范母惊得直跑进了范生东间,道:“你不信你去看看,看看你能不能看见?”
却此时于春儿就在正间道:“大婶,这就是范生家吧?”
范父猛也听到了声音,从范生房间想探出头看看,自语道:“还能这么奇怪?大白天真有女子说话声?我不信鬼敢白天出来。”就探出头来一看,见果然看到于春儿就站在正间,不由猛缩回头,对范母惊道:“难道还能是真的?”
就听于春儿又叫:“大叔。”
范母猛听到于小姐又在正间喊大叔,就吓的哆嗦不成样子的哭叫道:“啊?又说话了。”对范父,“这不是叫你了吗?”
范父惊的点点头,范母生怕于小姐再闯进来,就惊的哭叫道:“于小姐啊,果真是你?我见过的,这可怎么办?自己都找上门来了呀。”就吓的身子不由要倒下去。
范父赶快扶住范母,小声道:“如今都来了,害怕也没有用?赶快好好和她说说,别再来找了,范生因为她的没有了,都已经这样了,她再来找,怕是更完了。”
范母立刻也回过神来,仰脸看看范父,再紧张的看看儿子范生,可还是明白要为了范生,就哆嗦着身子,上牙打下牙道:“得得得得,得得得,于,得得得。于小姐,得得得,我,我们知,知道你看中了范生,但,但你必定已经死,死了呀,人鬼是不能在一起的,你这样会害了范生的,你知道我们范家就范生这一个儿子,这一个孩子,你就放,放过范生吧,得得得。”
于春儿站在正间,被范父范母的变化给弄糊涂了。又被范母这样一说,被说的一脸疑惑,不由忍不住满脸疑惑道:“我是被惊死过,但我醒过来了,没有死,大婶,我是人不是鬼。”
范父也终于惊恐敢出声了道:“难,难道你不是上吊死的吗?怎么又是被惊死的?”
于春儿道:“我并没有上吊,更没吊死。”
范父仍惊魂未定,但为了儿子,道:“难,难道你不是于小姐吗?于小姐可是上吊吊死的啊。”
于春儿道:“我并没有上吊啊,大叔,您弄错了。”
范父仍然惊恐道:“不,不会的,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于,于小姐,你就不要骗我们了,我们是知道你怎么死的,再说我们认得是你,我们认得你,我们真的认得你。”
范母终于忍不住道:“你,你是于家庄上于员外出了名美丽无比的于春艳于小姐,这个谁不知道?谁又不知道你已经吊死了的啊?你别不承认骗我们了,骗我们也不会让你来见范生的,你还是死了心走吧。你的心里还想着范生,我们心里都领了就行了,我们知道你是为了范生才上吊的。”
于春儿恍然大悟,道:“大叔,大婶,你们都把我说糊涂了,我是姓于,但我不是于家庄上于员外的女儿,你们可能弄错了,我是于知府的女儿,叫于春儿。”
范父猛一脸疑惑,对范母道:“她说于知府?”
范母点点头,范父又对外面的于春儿道:“难道你果真不是于员外的女儿于春艳?也没有上吊?你不是说假话骗我们吧?于知府的女儿怎么会来找范生?还长的一模一样,又和范生从来不认识,我们怎么会相信呢?骗不了我们的。”
于春儿道:“我真的不是,真的没有上吊,真的不是于春艳,真的叫于春儿。”
范父道:“那你怎么知道来找范生?我们又并不曾去于知府处聘媒提亲。”
于春儿道:“正是这样,我才今日会来。”
范父道:“怎么讲?
于春儿猛然落泪道:“大叔,大婶,你听我把话说明白你们听。我父于知府,罢官回老家,雇船走水路,半夜两个船贼起歹心,杀了我父母和全家人,两个船贼要霸占我,互相残杀都丧了命,我被惊昏在船上,糊里糊涂梦见城隍和长随在船上方,梦中城隍送我诗一首,让我范家庄上寻范生,城隍临行告诉我,范生就是我的夫,我醒来自思如今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天亮后,找到村子一打听,果然有个范家庄,到范家庄再一打听,果然梦不假,果然范家庄上有范生,未到眼前,我就听到范生的喊声了,就站在房外听,听到范生睡着了,这才进来好说明真情。”
范父道:“你不会骗我们吧?那你说,城隍送你的诗你还记得吗?”
于春儿流着泪点点头道:“记得。”
范父道:“那你说说我们听听。”
于春儿猛落泪,一字一句,象充满了血泪,道:“范生真情动天地,你父贪财害天理。春艳情深感阴府,贼贪财色自伤命。不义财到有益处,你是春艳春艳你。范家庄上寻范生,天地姻缘由你成。”
范母猛落泪,瞅着范父道:“难道这果真是真的吗?果真咱儿子和于春艳小姐的深情感动了天地?今日果真给咱儿子送来一个和于春艳小姐一模一样的儿媳妇来吗?”
范父仍然半信半疑道:“难道果真会有此事吗?我怎么感到象在做梦?”又对外面的于春儿,“于小姐,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你怎么能让我们相信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于春儿流着泪道:“大叔,不信你出来试试我的手,常言道,人的手是热的,鬼手是凉的。”
范父再对范母道:“能是真的吗?”
范母道:“怎么办?”
范父猛然落着泪对范母道:“这次,为了范生,我就豁上了,我出去试试她的手,试试热不热。”
范母道:“如果万一是真的,你是公公,你去拉儿媳妇的手,这怎么行?”
范父道:“那怎么办?你又不敢。”
范母镇定了镇定,终于鼓起勇气,道:“这会为了儿子,如果这就是天生的姻缘,我豁上了。我是婆婆,我出去试吧,如果这是真的,赶快让孩子好歇息,也走这么远路了,还受了惊吓,一个人来了这么不容易。”
说完,范母再害怕紧张的看看范父,终于下决心走出来,到了正间,害怕紧张的再看看于春儿,有些害怕,就不敢向前走,再回头看看东间,道:“他爹,我实在还是害怕。”
范父见范母已经出去了,就也壮壮胆到了正间,道:“我就在你眼前,你过去试吧,为了范生,为了咱们的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范生天天大清早上从外面回来,估计他就是夜夜到于春艳小姐的坟地去了。”
说到这里,范父忽然感到自己在儿子面前有愧,儿子都会这样,为了那一份挚爱的情,如今都变成这样了,都已经感动了城隍,他们再还有什么不敢的?于是,又对范母道:“咱儿子都这样,咱们还有什么怕的?没想到于春艳小姐是这样一个烈情的女子,我们在儿子和于春艳小姐面前不感到有愧吗?让你去试试,就是果真是于春艳小姐又能怎样?你想想吧,我拉着你的手,咱们一块去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