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在饭馆里转了一圈,高兴的自语道:“妥了,今日吃饱了也喝足了,还办妥了,剩下的事就顺其自然了,我得回广王殿去交差了。”就消失而去。
范家庄范生家,张灯结彩,喜字满堂,锣鼓喧天,唢呐飞扬,宾客朋友满座,范生于春儿正在拜堂举行婚礼成亲。
于家庄于员外卧室,一片萧条,于员外虚弱的躺在床上喘着气,于老夫人坐在床前。
老下人慌忙跑进来,大叫道:“老爷,夫人,不好了,少爷在饭馆里被吴为贵打死了。”
于员外猛抬起头,一起身,叫道:“吴为贵——”猛断了气,倒在床上,再身一动不动死了。
于老夫人大叫道:“儿子——,老头子——”一下子昏过去不省人事。
老下人连忙上去扶住于老夫人。
范家,范生拿起笔,看着于春儿道:“春儿,今日是我们两人结婚第二日了,自从春艳离世以来,我再久未动笔,今日我要为你我的新生拿起笔,为春艳以后的名分拿起笔,我要为春艳而写,我要让春艳从此之后有走进我们范家的名分,你同意吗?”
于春儿高兴道:“夫君,原来你还会写字?我同意,夫君是一个如此有心之人,我如何会不同意呢?”
范生感激道:“春儿,今日还要烦劳你跟着我去一个地方。”
于春儿高兴道:“夫君,要去什么地方?”
范生猛落泪,稍停,道:“我曾经答应过,到了这么一天,春艳让我带着你到她的坟前,让她看一看我们。”
于春儿道:“夫君,即然这样,我去,我愿意与你一起去。”
范生落着泪道:“春儿,如此咱们今天晚上就去,有劳你了。”
于春儿道:“夫君,莫要客气。”
范生举起笔,在纸上一挥而就,落泪而发,道:“春艳,这一天终于来了,我终于可以带着你希望看到的春儿,到你的坟前,告诉阎王,你就是我们范家的儿媳妇,是我范生妻子的名分了。”
夜里,范生和于春儿夫妻双双来到了于春艳的坟前。于春艳的坟,刚被挖开垒起的坟堆往日绿绿的青草和小花都已经不见了,范生看着光秃秃的坟堆不由泪下,于春儿并排着站在范生一边。
坟边上,纸燃烧的火光在跳跃,如银的月光穿过云层洒下来,照耀在光秃秃的坟堆上,和坟地的每一个角落。
三路香的星点在闪耀,范生于春儿双双慢慢跪下来,跪在坟前。
范生含着泪失声道:“春艳,没想到我多日不来,有人竟来挖开过你的坟。你在阴间那样贫也有人不放过你,凡是来挖你坟的人一定不是好人。上天有眼,一定都在看着,会让他们得到报应的。”
稍停,又道:“春艳,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我如今都按照你的话做了,就连你让我娶的妻子于春儿也不但和你容貌一样,还名字中都带着你名字中的春字,叫于春儿,近和你一字之差,还和你说话的声音一样。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前妻,春儿是我的后妻。我们范家,从此之后你就可以随便随时进,随时出,我求我们范家的先祖,在阴世就收下你们这个祖孙媳妇吧。”
于春艳声音忽然从坟内传出,象范生第一次听到于春艳在坟中发出来的声音一样,道:“范郎,我终于可以放心你了,今日是你给我名分的日子,是个特别的日子,城隍一天让你和春儿可以听到我的声音,你别怪我,我把你一个人闪在世上,从今以后总有个人可以陪着你关心你了,你以后就和于春儿一起过日子吧,我有了你给我的名分,就已经知足了。人生难得一知己,我能得范郎这样的好知己,虽死而心甜。”
范生几乎哭起来落着泪道:“春艳,我故意天黑来,天黑后,我希望你总该出来再让我见你一面,也让春儿见一见你。春艳,即然城隍今日允许能让我听到你的声音,一定也会同意你出来让我们见到你的。春艳,你快出来吧,出来让春儿,我们见一见吧。”
于春艳坟内的声音很平静,道:“她不能和你一样有缘见到我,她回去对着镜子看到自己就同看到了我,而你从今以后看到她也同看到我,这些城隍都已经和我说了。今日我的心愿已了,只有一件事相托。”坟内的声音忽然哭起来,哭一会,继续,“望范郎和春儿妹妹看在我们曾经多日有缘相聚的份上,不要推辞。”
范生难受道:“春艳,你说吧,我和春儿一定不会推辞,都会答应,凡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于春儿落泪哭起来道:“姐姐,你说吧,我们一定不会推辞。”
于春艳坟内声音哭着道:“范郎,昨日我弟弟被吴为贵打死,我爹受不住打击也死了,家丁下人纷纷抢了钱财都散了,如今只剩下我娘孤苦伶仃无人照顾,如果你同春儿妹妹愿意,就去看她一眼。你们早些回去吧,若以后我果真可以经常进出你们范家的话,我一定会经常去看你们。今日你们双双一起烧给我的钱,我都会收进来,你们烧给阎王的证明阎王秦广王也已经收到了,你们就放心回去吧。”声音说完变成哭涕,涕哭声后再无声息,眼前再只有刚垒起的坟茔。
范生于春儿忍不住泪下控制不住的都哭起来。
范生哭道:“春艳——”
于春儿哭道:“姐姐——”
二人哭一会,见香纸焚完,双双哭着叩首毕,才起来身,一起离开墓地。
云霄彩云无际,南天门隐现彩云中,彩云仙雾缭绕在南天门外。
彩云仙境中,鬼王刘忠鬼先锋沈士总被绑在天刀天刃柱子旁。
玉皇大帝从彩云仙雾中,渐渐出现而坐在两排群仙上首**的宝座上,看着对面被五花大绑的鬼王刘忠和鬼先锋沈士总,道:“这等货色,竟也兴风作浪?”
鬼王看着仙雾中渐渐出现的托塔天王李靖和李从生,不由大叫道:“李文曲快来救我。”
李从生面对鬼王道:“自作恶,何人可救?若救你天理何在?若不想如此,怎地当初作恶多端?”
鬼王默然无语,稍倾,又道:“你如何好好的探花不做?要如此?怎么自己能不想着活着?”
李从生道:“你们扫北,青州御石棚一战,杀死的饥寒百姓又如何不想活着?你们让他们活着了吗?
鬼王道:“那是皇命难违。”
李从生道:“你在阴间继续作恶,也是皇命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