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京都天牢大狱,一位老人穿着结痂的囚衣走出监牢,他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牢门就剩最后七阶。
老头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先生,我敬佩你的才华,可说话要有依据,当今,大夏外无战事强敌之忧,内有八家诸公主持国政,虽不说是太平盛世,但也四海升平,河清海晏,哪里来的亡国之危,若不是诸公子求情,加上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你可能还要陪陪老朽。”
老人回头站在狱门台阶前,回身淡淡看了这个心窄手黑的老头,笑了笑,“我可以站在阳光下,而你们永远就呆在这门里面,我柳某人这一生行事做的就是一个问心无愧,我可死,我之道心不能蒙尘!”
狱中老人转身笑道,“你这人呐!我见多了,十几年前有,甲子之前有,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大夏还是这个大夏,你这贱骨头,默默看着不好吗?道不同,几次别过。”
柳先生也转头,“以前有不一定是对的,以后有不一定错,我救的从来不是身体,我救的是心!让腐朽的心脏重新猛烈跳动。”
牢狱中的老头头也不回,“好!外乡人,我就在这看着,看着你所说的猛烈到底是什么样子。”
柳先生走出牢门,只听见身后“砰”的关门声。
“……夫子院先生柳问道加右相,主持变法……”
……
福江画舫,铜锅冒着热气,一位相貌平平却眉眼温柔的男子,给对面绝色佳人夹着肉。
那女子美滋滋的吃着,看着周围的行尸走肉,神态自若。
湖中那些腐尸死如没看见他们般自顾自的在江中游荡。
“呼呼呼!真是好久没吃了,味道真是怀念!”
女子嫌男子夹菜太慢,自顾自的吃着,时不时点评一两句。
男子放下筷子,“若你喜欢,以后每月我做给做一次。”
女子有些丧气,“不能一旬吗?”
男子依旧微笑着不说话。
“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就喜欢喝粥,明明辣才有滋味。”
女子说着,将肉涮进滚烫的辣汤中。
男子给女子满上水,看向远方。
漂亮女子放下筷子,漫不经心的问,“我说那个,你这次有把握吗?已经七次了,那铃铛扛不扛的住?”
男子转过头温柔的笑着,“这次我没插手,要么最差,要么最好,我很喜欢那小子说的一句话。”
女子连忙追问道,“哪句话?”
男子看着江面回答,“命运这东西谁又说的准呢!”
女子撒娇道,“说吗?”
温玉入怀,男子坐怀不乱,“娘子还有外人在呢!”
桌旁角落,一位面目凶狠的大汉,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敢动,心中中默念着看不见我。
女子扫了他一眼,又看向男人,“我们在那两个小家伙前都要易容的吗?好麻烦!”
男子无奈摇摇头,“有些事,知道了就是因果,我们因果太重,还是让他们躲躲,见面的话,时候未到。”
女子将薄面往脸上一抹,又变成伯母那张慈祥的脸。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孩子肯定不省心。”
男子不为所动,“我们现在是没有修为的凡人。”
女子叉着腰,“白乘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几个老不死的,约定了什么我不管,要是云舒和涂泽有什么不测,你就休想上老娘的床。”
男子嘴角抽了抽,“我就说了不能吃辣,你偏不听。”
大伯起身整理了伯母散乱的秀发,摸着头说,“云舒那丫头我倒是不担心,就怕泽儿又犯傻,本就是个苦命的娃,偏偏还想给别人挡风。”
伯母忽然抬头瞪眼,“哼!我们当年几个走到一起不就是因为这一腔意气吗?到你口中却成了不是。”
大伯拍着伯母的头望向远方,“对呀!我们闯出来的一条路,只是希望他们走的更顺些,可这修仙界哪有平坦的路呢!”
伯母握紧了大伯的手,另一只手环抱住他,“一切会好起来的。”
大伯也抱紧伯母,“会的,一切会好起来的,若是他们踏上仙途,我会给他们最好的礼物。”
伯母好奇的抬起头,“讨厌,你什么事都瞒着我。”
大伯依旧温声道,“有些事,说出来就不灵了,等到,我做完了一切,我将什么都告诉你。”
伯母轻声说,“好!你一定要像爱我一样对待,我们这一家人,虽然有些自私,但你可以不答应。”
大伯依旧温言细语道,“好!我给涂泽和云舒护道三十年。”
伯母不满道,“还有红衣,思君和风华,他们也是你后辈。”
大伯苦笑道,“好,要是能帮我就帮。”
伯母满意道,“今天的月色真美!”
大伯苦笑道,“雨裁,圆冬。”
黑衣男子抽刀将九猫划开,如剪刀裁布,九猫的身体静静倒下,身体丝毫未不见变化,脸上依旧是恐惧的表情,可他却没了生气儿。
圆冬则是圆乎乎脸的小姑娘,她双手高举,整条船消失在福江中。
船来到另一片莲花池,水中有游鱼戏水,空中游星河长挂,一轮圆月,在湖上,在湖中,在两人眼中。
月色真美,小船儿荡起了涟漪。
……
“云舒!”
涂泽看着前方,数十名凶恶的匪徒将云舒围住,我心中后悔不已,我为什要救那对母女,为什么?我为什么圣母心泛滥,这里不是原来那个世界了,我为什么要坚持?可恶,可我还是我啊!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我硬撑起身,大喊,“云舒,你别管我,死一个总比两个一起死划算,你快逃。”
云舒一个回身踢撂倒一个大汉,尽管她的身法已经登峰造极,在数十人的围攻中,依旧占据上风。
“少废话,连你我都保护不了,以后修了仙还怎么混?我的混蛋哥哥!”
涂泽刚想说话,可身后大脚将他踩进了地面。
小熊挎包沾满了灰尘,云舒手腕上的镯子隐隐发烫,“真麻烦!呼!”
云舒看准机会,躲过三四把刀的横切,从几人中间越过,目标直指踩着涂泽的那个人。
云舒一脚踢飞我身上那人,我刚爬起身,准备握住云舒手时,一拳头从我耳边划过擦出音爆的声音,我甚至什么都没看到,只见云舒的腹部塌陷,眼神泛白。
我也不管身后是谁?猛的挥拳相身后打去,只听“咔嚓”一声。
我的的手骨折了,我又挥起左手,左手也动不了,我就拿头,我现在只想弄死这家伙。
头也晕乎乎的我干脆上嘴,可我感觉身体飞起来,背部狠狠砸进了地面。
“这个小子是个凡人,还敢咬人。”
我感觉整个背部都没有知觉,呼吸都变得困难,感觉我的身体缓缓飘起,脖子好痛。
“小子,你在我手中就是蚂蚁,我要亲手捏死你。”
一股热气在耳边,我就这么死了吗?意识渐渐模糊。
“混蛋!做事随心为何给我重重枷锁,我心中之气,今日不吐不快!”
云舒手上的镯子冒着烟,云舒头发飞扬,我拼尽全力睁眼,看到的是云舒捂着腹部,还好,没事!
“喂喂!醒醒!”
我看着眼前的大头吓了一跳,一巴掌就拍了上去,“你是谁?这里是哪?”
眼前的人不能说是像,简直就和我一摸一样。
那人缓缓从地上起身,“我吗?我当然是你!”
我眉头一挑,有哪个蠢货还想当我?
那人满头黑线,“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李团团,你也可以叫我涂泽。”
说着不等我反应,场景一变,原本一片白色的世界变得热闹起来。
“老板,来碗汤面,加蛋!”
“好嘞!”
我看着这熟悉的座位,这熟悉的面馆,还有老板拿上来的面,我一把夺过面前这人的面碗,掰开筷子尝了一口面条。
“你也真是的,老板,再来一碗!”
那人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味道没变吧!”
我一脸看向那人,你到底是谁?
那人接过面,吃了一口,“我就是你啊!”
“那我是谁?”
那人明显一顿,一脸坏笑,“你丫!你是在做一个梦,你根本不存在,你就是域外天魔,这世界没有你存在的一点痕迹,,你已经死在了网吧!你现在一切不过是在做梦。”
“我真是在做梦吗?那我母亲还好吗?还有,云舒现在怎么了。”
那人癫狂的笑了起来,“母亲吗?”
说着,眼前出现一张病床,一位眼窝深陷的女人,一脸神智不清的坐在床上,嘴里念着,“团团!团团!”
我一把扑向母亲,身体穿过,什么都没碰到。
“妈!你把我妈还给我!”我一拳打向前面那人,那人也不躲。
“你个懦夫,就是你害的母亲住院,害死爷爷,害死云舒,你有什么理由活着?”
那人随手一挥,前面是病号床,左边是被几人群殴的云舒,我不敢回头,我身后是一道光影模糊,带着笑的老人,他穿着泛白的中山装,站在阳光下,就那么笑着,我却能看见,我打那人的拳头越来越用力。
那人狂笑着,“哈哈哈!懦夫!你个自卑,胆小的爬虫。”
那人的笑愈发的大声。
不知多久,我放下拳头,缓缓转身,看向身后,那老人依旧笑着。
我有些哽咽,“爷爷!还是让你失望了!”
那道光影依旧笑着,我缓缓跪下,“我没能考好,也没能最后见你一面,我真得真的不敢面对你!”
我低下头,依旧不敢向上看。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就连你也是假的,你个卑微……”
“可与其抱有遗憾,不如随心而动,能在次见到你真好!我似乎也理解你的话了!”
“认准一个目标,努力,在努力直到完成为止,失败了别怕,再来就是!”
“砰”的一声。
眼前的光影消散,但那张微笑的脸却深深映入我的心中。
那人突然变得冷漠,“那么说,你是谁?是涂泽?还是李团团?”
我回头看向他,“我需要有能保护我所想保护之人的力量。”
那人冷笑着,“凭什么?”
“你不是说了吗?李团团就是涂泽,涂泽就是李团团,将力量借给我吧!”
那人冷笑着,“想要吗?那就自己来取。”
那人的容貌开始变化,从原本自己的脸变成一位老者。
周围的景色也再次变化,眼前的老人被一把剑死死插在地上,眼前那老人跟地上那老人一摸一样。
“被你猜出来了吗?”
“我就是你的心魔!”
“小子拔出那把剑,你就能得到本座的力量。”
我走进看着绑在地上的老人,又看了看身后,我轻轻拽了他一根胡子,好像没拽动,那老人疯狂张大嘴巴却没声。
在确定他不能动后,我深深呼了口气,嘴角露出可怕的笑。
“力量不力量的,我先不管,就是你喜欢接人伤疤是吧!喜欢骂人是吧!……”
“呼!舒服了”
望着那个老人心魔想要杀人的目光,我心里那叫一个舒爽,不行,得把剑插深点。
我摸上了剑柄,突然,那老头身上的锁链不停的晃动,绷直。
一道模糊的光影出现在我面前。
“孩子,你想好握剑的理由了吗?”
我一脸懵,“人工智能?”
光影,“……”
“看样子,你过得很开心。”
“你是?”
“我是剑灵!”
“你为什么在这?”
“你觉醒祖血,一群不要脸的老家伙,跨时间长河而来抢夺你肉身,我就插在这封印他的力量。”
“那我怎么获得力量?”
“修仙界有三大道,三千小道,三万万杂学,其中,最为盛行的是灵气仙道,武者,魂修,灵气仙道最重血脉,血脉分十品,一至三为凡,三至六为为神,六至九为仙,十品为祖,你只需解开封印即可。”
“那我岂不是很厉害?”
剑灵摇摇头,“你本来很厉害,可你的两条祖血都被拿走了,这个家伙是强行封印,用他来填补你缺失的祖血。”
我脑袋嗡嗡的,“所以说,我什么都没有了。”
“嗯!不过还是能觉醒的。只不过,你每次都要和他打一架,你俩只能活一个。”
我当场石化,“那我不能修炼其他修行法吗?”
“不能,你三十七处窍穴被用来当作阵眼封印力量,天庭十一窍也用来锁他神魂。”
我看向剑灵,“同境界?”
“同身体,同记忆!”
我倒在地上,让我躺会。
“他什么水平?”
剑影沉思了一会,“同阶,碾压一切敌!”
我终于明白,原主怎么死的呢!
“外面什么情况,我看向剑灵。”
此刻云舒大口喘着气,她的身边已然躺着许多尸体,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
“呼,这里我是不死的吧!”
剑灵看向他,“只要你觉得自己还活着你就不会死,这里的时间会随着你进阶越高流速会逐渐和正常时间趋同,毕竟这老家伙可是不知道跨越多久来找的你。”
“那我该怎么做?”
“你看到那四十八根小铁链和十八根大铁链了吗?小铁链是穴位,大铁链是境界,我建议你先打开大铁链,后打开小铁链。不然,你将面对的是一位道法通天的老怪物。一旦你打开,除非死亡不然不会停止。”
光影又看向我,“你真的,真的,准备好了吗?”
我真的准备好了吗?我想,我受够了那些示人命如草芥的世界,我不想再被踩在脚底,不想在被心魔戏弄。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