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聚气,追缘,向远,立命,求身,枯体,问心,脱尘,逢仙缘,道映生,神通显,仙道成,茫海,揽心,命,尘,祖十八个大境界便是当今仙道之极致,当今世界最强的六人皆是祖境,今天我也不是来教你深奥道法,或杀伐大术,今天,我见你只做一件事,就是压你道心,道心不破,仙人不死,道心不破,大道不亡,小子你可准备好了?”
马家老祖回头看向涂泽。
涂泽点了点头。
“我叫马心炎,众人叫我梦杀,我倒要看看你的仙道长短!”
不等涂泽反应,他一指点在了涂泽眉心。
马心炎掷下一张石桌,挥手间将涂泽送进血灵池。
“乘风兄,来小酌几杯!这可是难得的佳酿,你我一起看看这个后辈,心中的道。”
大伯一身白衣左手提着袋卤肉,右手拎着只烧鸡,“也好!”
血水成镜映照涂泽心中世界。
眼前场景直接惊得两人站起身来,他们看不到任何场景,里面是一片纯白!
马心炎有些语无伦次,“你说他道心虚浮,本来心中就无一物,无欲无求,他是修道还是融道?”
“无欲无求吗?那就让他体会一下,生、老、病、死、爱憎恨、苦别离、求不得,再加上酒色财气,我倒要看看他的纯粹能坚持多久?”
马心炎看向大伯,“乘风啊!孩子还小,你这也太急了些!你这莫说是他,就算是仙也受不了啊!”
大伯看着纯白的心境,沉思许久,“好!那就给他点上点黑,看看他在生死间是求生还是求死。”
大伯说着从地下捧起一撮泥土扔进了镜面之中,“仙凡到头终是一把土,我倒要看看你无欲无求是所图盛大,还是真得心境澄澈如一,若是前者我便为你铺平成神之路,若是后者,我便带你去一荒星,让你自己去实现心中场景。”
镜面上光影变化,一个小部落名叫荒,人类文明之初,耕作狩猎,这一天部落诞生了一个孩子,其母取名为朝,因为这孩子出生时有朝阳照进帐篷,所以也有人叫他光之子。
这里是大荒腹地,有凶猛的野兽,有强大的部落,他们的部落在一条小溪旁边,所以大家叫他们穿溪部,他们自认为是溪流的孩子,他们在河中捕鱼,在山中狩猎,劳作耕种,朝也欢乐的长大。
可在朝生活在部落的第二十七年开始,大荒出现大洪水,溪水暴涨,冲垮了部落,也冲走了朝的父亲。
雨一直下,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恐怖的不是连绵雨幕下的潮湿,不是电闪雷鸣中的恐惧,而是食物,部落没有粮食了,恐惧与饥饿不断的桃站着人们的极限,争吵与谩骂,瑟缩与逃避,朝看着天空翻滚的乌云和身后痛苦的族人,那一天他站出来,走出了山洞,在大雨中穿梭,最后他扛着一头野猪回到了部落,从那一天,他与和他一起的人多了起来,他们一起对抗大洪水,一连数月,天空终于晴了,他们蹦跳着走出了山洞,他们都瘦骨嶙峋却在奔跑,在跳跃,在舞蹈,他们扛住了洪水。
两年后,天空自大水后就再也没有下雨,草木开始枯黄,动物开始消失,黄沙从北方飘来,动物南迁,朝已经是一族之长,他们也开始迁移。
数十年后,他们看到了海,那是无穷无尽的水,可后来希望落空了,大海里的水不能喝!这一刻朝无比的绝望,他在海边坐了三天,第四天他不是想到方法而是晕倒了,之后,他们开始建造低坝,而他看向了这里的最高山,他想为族人找到一条路,他迷茫了,或许站得高就能看清方向,他开始向上攀爬。
那一天,他第一次爬到了山顶,眼前的景色让他更绝望,眼前所见只有蓝色的海和黄色的沙,还有数不清的兽朝着这里涌来。
他的内心无比绝望,他只是想活下去。
那一天,朝从山上下来,他们开始为了水源而战,鲜血浸染了黄沙,却不能给大地带来生机。
看着所剩无几的水,朝再次带领着族人朝最东边迁移,因为没有动物从东边来,所以东边一定有水。
众人抱着这种信念,走了很久很久,众人开始怀疑朝,眼前依旧是沙子,可过了许久,部落没有粮食没有水了,有人开始暴动,开始互相残杀,朝没力气阻止,望着眼前血淋淋的肉,朝为自己的抉择开始了反思,可是饥渴催促着人们前进,最弱者沦为口粮,朝由于长久没有进食变得越来越虚弱,但最后石头落下来,一切结束。
有一道声音在朝的耳畔响起,“你可怨恨你的族人。”
朝没有说话。
那道声音有开口,“我可以让这天地再次下雨,也可以让这片大地依旧干涸,我将给你永生,只要你不吃东西,不喝水,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洪水和干旱!”
朝点了点头。
石头砸破了朝的头,鲜血浸染了沙子,天空中开始有雷声滚滚,雨终于下了。
饥渴一直折磨着朝,他多么想在喝一口水啊!可他一次次忍住,一年,两年,他是多么想死,可怎么办?
直到某天,一条蛇咬了他,不知是必然,还是偶然,他尝到了血液的味道,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他开始的时候只是小喝一口,可后来开始逐渐放飞自我,直到某一天,他喝着鹿血,一声哭声惊醒了他。
他回头望去是一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孩子,朝刚上前一步,那孩子直接吓晕了过去。
朝不解的来到河边,一具骷髅,满嘴鲜血。
“我到底是怎么了?”
回头望去哪有什么绿洲,哪有什么牲畜。
一道声音从天上传来,“你可怨恨!”
“去你m。”
血池中浪涛翻滚,血液精华源源不断向涂泽身体涌去,涂泽回想起朝的一生,一时间五味杂尘,心中堵得慌,有口气在胸腔间不吐不快。
“朝生暮死,好一个朝生暮死!”
“怒形,观朝生!”
血灵池水开始变得清澈,涂泽身后的虚影越来越清晰。
大伯对马心炎说,“快,再往里面注入些血气,他的凡心终于动了。”
马心炎放下手中鸡腿,“你家鸡腿可真贵呀!”
马心炎说罢便往池中送进去两株血色灵药,清澈的池子再次变成红色。
涂泽身上出现一道道血纹,血纹交织形成图案,图案上有一点微光闪耀。
“只有一品吗?”
大伯看着血色图纹握紧双拳。
马心炎拍了拍大伯的肩膀,“这孩子也尽力了。”
就在这时,那点微光越来越亮,然后逐渐照亮了九道微光,只是后面的九道有些淡,淡到你不仔细看就看不清。
微光没入涂泽眉心,涂泽身上开始出现一声声闷响。
涂泽睁眼,运动一下血肉筋骨,只听见血肉筋骨间传来一声回响,响声清脆,似流水,似蝉鸣,更像是惊雷。
“凡心十响,一响一重境。”
马心炎不由感叹道。
大伯不等涂泽反应朝他丢去数片黑色鳞甲,“泽儿,接着。”
涂泽不明所以淡定伸手接住,只听一声回响。
“这有多重?”
涂泽拿着两片片鳞甲双腿打颤。
“我记得,不是一响在两千斤到一万斤左右,你这得有多少斤。”
马心炎淡淡握住,身前飘着剩余飞落的鳞甲。
大伯一脸得意,“这里每一片鳞甲都是十万五千斤,看来,他的身体强度可以啊,恭喜,你现在是凡心一重修士了。!”
马心炎刚要说什么,突然,就不自觉看向了远方。
莲花楼顶,云舒盘坐,全身一道道金色血纹爬满全身,眉心处十道光团照得人睁不开眼,云舒身后则出现一位女子俯瞰人间!
“这女娃,不得了!”
马心炎也是有些激动。
“乘风兄,你看我家后辈中有能和她结成亲家的没有?入赘白家也成。”
大伯依旧笑着,“我看清荷那丫头和涂泽挺好。”
马心炎看了眼涂泽叹了口气,“你这次来,我就知道没好事!”
大伯笑着,“要不要压上一注?”
“我看可以,不过还要另几位同意。”
马心炎拉起大伯的手,“走。”
大伯回道,“走。”
涂泽看向天边高不可攀的女神身影,“这就是云舒的血脉景象吗?确实壮观。”
涂泽握紧手中两片黑黝黝的鳞甲,“但我也不比任何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