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秦苍意自然不敢再任性,耐着性子配合治疗。
用药、行针,再加上青龙血脉的自我修复能力。
三重力量之下,秦苍意的经脉修复很快。
只用了五天便基本痊愈了。
不过刚刚修复的经脉还很脆弱,需要一段时间,以真气慢慢滋养,才算彻底康复。
叶风行叮嘱他,要想活得久,这段时间便不可轻易与人动手。
秦苍意也知道其中利害,满口答应。
叶风行这边处理完秦苍意的旧伤。
正打算三人一起前往海外,把已知的魔神在海外的势力也一锅端掉。
却接到柳青烟的电话。
电话中,柳青烟用沉痛的语气说道。
“爷爷去的突然,不少亲戚在外地没能赶回来参加他老人家的葬礼。”
“明天是三七,大家商量要办得隆重一些,你也来参加吧。”
人死如灯灭,灵魂离开肉身回归冥界,那些仪式不过是活着的人抒发情绪的途径。
叶风行与柳青烟、与柳家都没有任何关系,并不想参与其中。
柳青烟的语气中便多了些愤慨。
“叶风行,你也太无情无义了吧。”
“怎么说爷爷也曾是你的长辈,如今他老人家尸骨未寒,只是想请你来在他老人家灵位前上柱香。”
“你都不肯?”
此时叶风行和朱凌寒、秦苍意在一起。
叶风行没有房间回避,二人也听到柳青烟在电话里的声音。
朱凌寒抿了抿嘴唇,眼中隐现怒意。
三年夫妻,叶风行并没有对不起柳青烟的地方。
她却执意与叶风行离婚,甚至等不及出孝期。
她做这些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过叶风行对老爷子的感情。
现在需要叶风行帮她撑场面了,又摆出一副被辜负的模样,真够不要脸的。
朱凌寒想劝叶风行不要理会柳青烟。
秦苍意拉她走开几步,摇头示意她不要多嘴。
感情的事,还是需要本人自己拿主意,别人说什么都是多管闲事。
叶风行静静听着柳青烟的声音,心中无喜无悲,没有半点波澜。
他以为他会怨柳青烟,完全不顾念三年夫妻之情。
事实上也并没有怨。
只是觉得有一点遗憾,而已。
“好,我去。”
最后,叶风行还是答应柳青烟的要求,就当是最后为老爷子尽一点心意吧。
柳青烟语气僵硬的说了声“谢谢”。便挂断了电话。
朱凌寒还是没忍住,小声在叶风行身后嘀咕。
“柳家的事和您有什么关系,柳青烟当初做的那么绝,您不会还念着夫妻之情吧。”
叶风行眸光转冷,淡淡瞥她一眼。
仅仅是一眼,朱凌寒只觉背后生寒,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对,对不起,我不该多嘴。”
叶风行却已走出老远。
秦苍意有点心疼朱凌寒,低声劝慰她。
“都给你说了,这是叶先生的私事,我们不好多嘴,你呀。”
朱凌寒看着叶风行孤傲清冷的背影,眼中翻涌着深深的失望。
刚刚叶风行那包含警告的一眼,让她清楚认识到。
叶风行仅仅是把她当成属下。
她藏在心底那一点点小小希望,只是她的痴心妄想而已。
明天要前往柳家,去海外的时间便推迟到后天。
第二天一早,叶风行换上一身素衣,独自前往柳家。
走进曾经无比熟悉的别墅,柳家的亲戚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其中有几个叶风行见过,更多的是陌生的面孔。
叶风行无意与柳家人多作缠绕,自己到老爷子灵前上了一柱香,便找了个角落站着。
不多时,柳青烟从楼上下来。
未施粉黛,穿着一身重孝,双眼红肿,显然刚刚哭过。
她身边跟着一个年纪稍小的女孩子,容貌与她有三分相似,应该是比较近的姐妹,叶风行之前并没有见过。
叶风行看着柳青烟,柳青烟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也看过来。
视线在空中交汇,柳青烟微微点了点头,便平平移开目光。
“多谢大家赶来,表达对爷爷的哀思。”
柳青烟虽在悲痛之中,在商界中历练出来的沉稳气质却还是没变。
感谢过众人之后,便安排车辆前往老爷子坟前。
叶风行留意到,她身边的女孩子,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柳青烟眉尖微蹙,转头看他。
“我和叶先生虽然已经离婚了,但,爷爷生前一向将叶先生当成至亲一般看待。”
“所以我今天邀请叶先生前来,与我们一起去坟前祭奠爷爷。”
这话听起来是没什么毛病。
却禁不起细想。
老爷子生前视叶风行如至亲。
老爷子走后,叶风行却不肯主动前来祭奠,还要柳青烟特意邀请。
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不少人朝叶风行投来鄙夷的目光。
有沉不住气的年轻人,对他冷嘲热讽。
“堂爷爷什么都好,就是看人的眼光让人不敢恭维。”
“是啊,我听说当年堂姐不愿意接受这桩婚事,堂爷爷执意要求她下嫁。”
“要我说就不该请他来,让堂爷爷在天之灵看清他的真面目。”
叶风行只当众人的嘲讽是耳边风,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那些人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对方不疼,他们反而像小丑。
柳青烟出来打圆场。
“好了,车已经在门口了,大家上车吧。”
“可不和姓叶的坐一辆车。”
“我也不和他坐一辆,万一被他身上的穷酸气沾到,会倒霉的。”
柳青烟一脸为难的来到叶风行面前。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临时帮你安排车恐怕会误了吉时。要不你开自己的车吧。”
叶风行本来也没打算和柳家人一起。
自己开一辆车跟在车队后面,落得个耳根子清静。
车队一路向西山而去。
离开市区后,路上的车辆渐渐少起来。
叶风行起初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但,开着开着,眼前的景色似乎出现一层虚影,变得朦胧起来。
他虽不惧,却也不敢轻敌,打起精神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路还是那条路,车队也还在他前面。
却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连声音都变得遥远空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