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简体版
43看书 > 历史 > 万物霜天竟自由 > 第十二章 众星云集看望

然而,在20世纪40年代,敦煌依旧是闭塞、穷苦、远离繁华的孤城。连一日三餐的食粮都是花了大力气从敦煌县城里运来的,尽管在愉悦的时候,还能在精神上感觉营养富足而丰富,却也无法抵挡难以下咽的粗糙饮食、生活太寂寞、夜晚的太难熬。

总有一座城,怀藏着辉煌的过去,总有一处地方,等着遇你清澈的双眸。

由不同空间、不同视角、不同意识眼中不同的敦煌,进而我们发挥奇思妙想,延展我们海天一般宽广的思路,去想象生活的样子。

安徒生说:生活就是去旅行。延参法师说:幸福是对生活的一种信仰,你认为生活里幸福很多,那么,生活里的不幸就一定会减少。

而我觉得,生活的样子很简单,它就是朝霞满天的清晨和夕阳无限好的黄昏,只要你静下心来,在你心弦播种的土地上,你就能看到一个种满曼陀罗花的花园。除非你只一味的沉浸在那污泥般的墓地中,否则,你的世界将如夏花般灿烂、如冬梅般笑傲寒风。

......

一大清早,林徽因就风尘仆仆赶到了协和医院,一打开梁思成病房的房门,就看到思成最小的五弟梁思礼陪在大哥身边,而思成此时已经半坐在床上,带着老花镜,手里拿着国徽设计的样子仔细看着,竟然没有发觉自己的到来。

“怎么也不多睡会儿,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梁思成抬起头,眨了眨有一点疲倦的双眼,从很厚的镜片后边迷离的望向他的爱人:

“徽因,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累不累?吃早饭了吗?没有就和我一起吃一点。”

他看着徽因蜡黄的面颊和消瘦的身材,心中的酸楚与苦痛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刺着他的心:

“小莫昨天晚上就从学校打来电话,将新的国徽设计的样式和色彩搭配大致说给我听了,我觉得这比之前设计的方案提高了很多,小莫说你也赞同这样的改动。”

“这个小莫,看来是被新的方案冲昏了头。你这身体还没有好利索,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林徽因边说边帮着把梁思成床上的国徽设计稿收拾好,然后又去打了饭,两个人开始吃了起来,早饭还没有吃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小姐,思成,刚吃早饭呀!你们看都谁来了?”

陈竹隐一身时髦的军绿套装,大嗓门叫喊着冲进了病房,丝毫不顾及医院“森严壁垒”的规矩和床上是否有害得重病的病人,天生乐观派、我行我素的一个真人!

这位朱自清夫人四川辣妹子的性格是徽因最爱的,一个帮助自己唯一的丈夫带大他前妻5个孩子和自己亲生3个孩子伟大的母亲,在外人眼里丝毫也看不出是个已经做了两年寡妇的人,徽因转身向门口迎上两步,挽住这个与她同龄的让她从心底里敬佩的姐妹,看着她标志俊秀的五官笑个不停地说道:

“我的好嫂子,怎么刚两天没见就如隔三秋似的!还有哪些大神驾到呀?”

林徽因转眼向陈竹隐的身后望去,一弯笑眉满脸憨厚的叶圣陶大哥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个俊俏的年轻女孩,虽然林徽因并不认识,但是如此较好的容貌,立刻让徽因想起了年轻时候自己的模样。

他们身后跟着的是小自己7岁的杨绛,进屋前肯定是粘在陈竹隐师母身边的,永远旗袍耀眼,一对飞在眼睛上方的柳叶弯眉、完全一个正经八百土生土长江南美眉的娇小身材(父母都是无锡水乡的祖籍),也就是那个“横扫清华图书馆”的书呆子钱钟书会将她“视若珍宝”,而他自己偏偏还是个电影明星似的英俊小伙,两个写情书的绝世高手。

萧乾溜溜哒哒一个人蹭进了房间,他是蒙古遗腹子,13岁又成了孤儿。在众亲友的帮助下艰难完成燕大新闻学的学业,也是徽因曾经鼎力扶持过的青年作家;他身后是一脸广东潮汕人棱角分明的梁宗岱,她记得当年曾经和他为了一首诗句争吵了老半天,也是一个有趣的经历,估计是从广东上到北京来的,因为和萧乾一样,很久没有见到了,不对,萧乾从欧洲回来是47年在清华我们见过一面,这脑子有点糊涂了。

压阵的是三位并排走的,靠左的是个头仅次于金岳霖的朱光潜,一抹扫帚眉下精致的五官总是摆出盛气凌人的布局,永远一副北京“读诗会”操盘手的派头;中间是满脸“忧郁”一生的沈从文,一个中国作家中戴着写情书王冠的情种,他少有的没有“鹿车共挽”地携夫人张兆和一同出现,倒是让徽因吃惊了一下;靠右的当然是从不缺席的、永远从厚镜片后面冷静观察万物的“眼睛”哲人金岳霖。

“小姐,你们可是有绝密情报被泄露了,赶紧把新的国徽设计方案说给我们大家听听,我这一路上心里跟猫爪子挠着似的,痒痒的我实在受不了了。”

陈竹隐话还没说完,屋子里就回荡起她爽朗的笑声。

“是呀,小姐,快给我们说说,我刚从上海回来,知道的最少,所以,最急不可耐的不是师母是我。”

萧乾有点眉飞色舞地说道,他比杨绛大一岁,这个二次大战欧洲战场唯一的一名中国战地记者,又一次说出口那熟悉的称谓,让他不禁回想起17年前第一次见“小姐”时,像“刚起步的马驹子后腿上亲切地抽了那么一鞭”的难忘画面......

1933年深秋的一个下午,萧乾照例到文科楼外的阅报栏去看报,那时他住在临湖的六楼,是个身材纤瘦刚从辅仁英文系转到燕京新闻系的三年级生。报栏设在楼前,有两架:一边张贴着北平的《华北日报》和《晨报》,另一边是天津的《大公报》和《益世报》。萧乾步履轻盈地来到《大公报》一侧的报栏前,和往常一样认真地通篇累牍着;忽然,在《大公报·文艺副刊》最底下一栏,他看到了《蚕》和他的名字。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 章节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