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家的是荣国府的家生子,家生子的身份户籍全登记在主人名下。
大房二房现在尚未分家。
柳城家的又是老一辈的荣国府家生下人,贾赦想要她一家的卖身契,只需向官府打声照顾,便就有新的送上来。
只是这速度......
贾赦看着手里的卖身契,在心里不由得开始大骂原身。
这贾赦似乎也没有原身脑中那般的可恶。
“麻烦林管家帮我向老爷道声谢。”
贾琏就这么算收下了。
林之孝微弯着腰,态度恭逊的朝贾琏道:“二爷客气,若二爷真想感激老爷,便就多去瞧瞧他。”
“老爷嘴上不会说,但心里还是惦记您的。”
林之孝提醒贾琏,这也让贾琏想了起来。
或许他真该多去瞧瞧贾赦。
他身为贾赦的唯二且还是男丁的子嗣,不去瞧他,也实在不是那么回事。
“你回去告诉老爷,明日晚上我去东跨院吃饭。”
贾琏对着林之孝吩咐。
林之孝平时不苟言笑的脸,在这刻笑了起来。
“小人现在就去同老爷说,老爷知道定然会非常高兴。”
这看的贾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或许原身的记忆,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多少人都是被自己的眼睛骗了。
就像是他,他若不是瞧过红楼,生活在这蜜糖熬成的罐子里,又怎能看出他好二叔和好二婶的心?
贾琏瞧向了贾赦派来的下人,不难看出这些人都是贾赦亲自挑的。
“以后你们就跟着二爷我了,我虽脾气不好,但也不会乱发,还望诸位互帮互助,将这碧纱橱打理好。”
“是,二爷!”
拢共十三个的下人,齐齐朝贾琏一礼。
而这现在来旺儿还没有走,挨了贾琏一脚的他坚持的跪在院子里,求贾琏不要将他赶出去。
被府内的主子赶出去,丢自己爹娘的人不说,自己更是会受人唾弃。
天色渐黑,屋内的灯光透过门,射了出来。
苦苦跪着的来旺儿,朝门内看去。
“二爷.....”
来旺儿忍着心里的心酸,喊了一声。
出来的人不是贾琏,是两个贾赦派来的小厮。
贾琏在讲完话后,两个小厮在贾琏的吩咐下出来,小厮的倒影落在来旺儿的身上。
来旺儿抑制不住的开口。
“二爷呢?”
“二爷可是不赶我了?”
来旺儿没得到想要的回答,两个小厮脸上全是讽刺之色。
“吃里扒外,还想留下?”
“二爷让我们兄弟来,是把你拖远点,别脏了这块地。”
来旺儿的眼中满是震惊,瞬间鼻涕眼泪流一脸。
没一会,来旺儿的老子娘来了。
来了的老子娘瞧见来旺儿现在的模样,瞬间恨铁不成钢起来。
“二爷无缘无故把你往外赶,你不会找太太?”
“死乞白赖的在这赖什么?”
来旺儿大声的哭着。
“这不能怨我......”
这来旺儿的年纪也不大,约莫十六七岁。
来旺儿的爹,恨铁不成钢的瞧着,最后一巴掌打在了来旺儿的脸上。
“丢人现眼的玩意,哭什么!”
来旺儿捂着自己的脸,瞬间止住了声音。
“今晚先跟着回去,赶明我让你妈带着你去找太太评理。”
“你又没犯什么错,把你赶出来,这天下还真以为没有评理的地。”
来旺儿的爹拉着他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贾琏难得睡了个好觉的坐着马车,去往他日常说书的茶馆。
此时茶馆之中,又多了那么几个人。
这几人贾琏不认识,平时在各家的宴会上,也没见过。
不过这都不重要,贾琏继续说着自己的书。
殊不知他的命运正在悄悄发生转变,一直到讲到最后结束。
牛犇没走的同贾琏说话。
“琏哥儿你以后也要去国子监读书了吗?”
贾琏微微一怔。
“这你怎么知道?”
贾琏不清楚的对着牛犇反问,家里没人和他提起过国子监读书的事。
“我听人说的......”
牛奔回答。
“有人说昨日赦叔去了吏部,而这过不了几天就是国子监招人的日子,你又天天不去上你家那族学,我估摸着是便就问问你......”
牛犇有些心虚。
“只是如此?”
看出牛犇异样的贾琏,对着牛犇发问。
牛犇偷瞟贾琏一眼,心里越发心虚的同时,内心也开始纠结着要不要告诉贾琏。
“罢了......”
纠结良久的牛犇做出决定。
“左右也不过小事,哥哥便就告诉你吧。”
“现在外面正有人拿着你家里的家事开赌局呢!”
“赌你那国子监是否能去的成。”
贾琏的面色一沉,牛犇将知道的都告诉贾琏,贾琏面色变的越发的沉了起来。
荣国府是筛子不差,但也不代表谁都能拿他当乐子。
“这赌局谁开的?”
这事不给个十万两银子,好不了了。
他贾琏现在就躺他家门口去,这真是过分,旁人家的家事,你拿着私底下乐呵乐呵也就行了,竟然开赌局......
贾琏义愤填膺的站了起来,牛犇赶紧将要去闹事的贾琏拉住。
“琏哥儿别去,那赌局是忠顺王开的。”
“忠顺王?”
这个名字他似乎有点印象,前世他在红楼里似乎见到过。
“就是皇帝的亲弟弟,你砸他场子,是不要命了吗?”
贾琏想起来了,皇帝的弟弟不就是汗巾子的主人,贾宝玉在后面得罪的那个王爷。
好家伙,这是从一开始就和荣国府不对付。
现在更是将荣国府的脸往地上踩,贾琏的眼底一暗。
不管最后结局如何,现在的他就是荣国府的继承人,这忠顺王拿荣国府逗乐子,他不做出点反击,还怎么让人瞧得起,他以后还怎么在这神京城内混。
“哥哥可愿意帮我一个忙?”
牛犇的警惕起。
“什么忙?”
牛犇小心的询问,贾琏看了一眼牛犇。
“帮我去下注,顺便帮我.......”
贾琏在牛犇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牛犇目瞪口呆,眼睛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琏哥儿你这可是在往死里得罪那忠顺王....”
牛犇震惊的看着贾琏,同时心里闪过对贾琏的担忧,他这个被他罩着的小老弟,不会脑袋烧坏了吧。
那可是忠顺王啊......
而这半月前,贾琏曾发过一次烧,就那次烧后,来自未来的贾琏便就在死后穿过来了。
“得罪就得罪!”
贾琏朝牛犇一笑。
“愿赌服输,他那么大的一个王爷,还能和我一般见识不成?”
“再一个他拿我荣国府当乐子,我身为荣国府的继承人,怎可就这么看着被欺负?”
牛犇对贾琏肃然起敬起来,这才是他们二代该有的模样。
“好,我帮你!”
兄弟不能负,大不了就被他爹吊着打一顿。
“琏谢过哥哥了!”
贾琏朝牛犇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