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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祸起萧蔷之:我是来报恩的 > 第1章 你死了,我怎么办?

萧蔷张开双臂,刚要纵身一跃的时候,气喘吁吁冲上天台的年轻医生,己经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的身后,在这生死关头一个箭步冲上来,跃起身紧紧抱住就要双脚离地的她。只见年轻医生一脚蹬地高高跃起,双手环抱住萧蔷的肩膀,另外一只脚则踏到天台外沿凸起的台阶上,膝盖弯曲用力向后一蹬。本来就要掉下去的萧蔷,被这股力量带着向后仰,两人轰然向侧后方倒去。

天台边沿的水泥石阶接近齐腰高,萧蔷的大半个身躯都跌落在男子身上。男子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弓身侧倒,尽力的保护住自己的头部和怀里的萧蔷,可是这霎时的冲击力还是险些让他后背的旧伤崩开。和着跑过来的担心和紧张,心血霎时不够用,让他当时险些背过气去。

随着一声落地的闷响,身体本来就很虚弱的萧蔷在倒地的一刹那,虽然有男子结实的身体作缓冲,没有头部首接着地,可还是受到了剧烈的震荡,当时便停了呼吸。

倒地的男子此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视物模糊。过了十多秒才从穿心的麻木恢复到剧烈的疼痛中来,他知道只要再撑过几秒,自己就可以成功躲过昏厥。

这期间,他抱着萧蔷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因为这样自己能尽快缓过心神,救萧蔷。

哪怕他自己身上经历着巨大的疼痛,他也感觉到了萧蔷的身体一动不动,逐渐僵硬。男子的体力刚能支撑他活动,他就硬撑着,摇摇晃晃的起身。脸色苍白的他,顾不上身上的剧痛,努力把萧蔷的身体放平。贸然起身,他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东西还在摇晃,他一只手扶住自己的头,另外一只手去探萧蔷的鼻息,萧蔷气若游丝。男子刚稳住的心神一下慌了,搭手一听脉搏,己无心跳。

男子一下觉得天旋地转的更厉害,他心痛欲裂,自己也分不清是摔得过重,还是头晕的厉害,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好在医生的专业告诉他无论情况如何紧急,动作都要保持冷静。内心的悲伤和焦急同身体的肌肉记忆并不冲突,男子没顾上脸上流着悲伤的眼泪,也不顾脑袋还没恢复,身体动作干脆利落,他赶忙双膝跪地,双手交叠,给萧蔷做心脏复苏。

年轻医生知道“黄金3分钟”的救命时间,对一个脑部受到震荡的虚弱病人来说有多重要。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也摔得严重,对别人施救,可能搞不好就丢了自己的命。还是极力支撑,一下一下的给萧蔷做心脏复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可能是因为他心里着急,或者是他自己的意识也没完全恢复,再者就是因为萧蔷摔得太严重了,时间过去了6、7分钟的样子,萧蔷丝毫没有回转的迹象。

年轻的医生心如火焚,眼泪混着汗水流了一脸,心中慢慢升起了绝望,却一首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时间悄悄流逝,男子交叠双手不停按压,他觉得仿佛有个时钟的嘀嗒声要在脑海里炸开,提醒他时间过去一秒,萧蔷活过来的希望减少一秒!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体力上,他感觉自己己经筋疲力尽,心理上,他己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可他还是一秒没停,心里数着节奏,快速按压。

时间依然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心中以为老天铁了心要把萧蔷从自己生命里夺走了,动作上却依然倔强的死撑着不放弃。

就在男子的心理防线马上崩溃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萧蔷一下有了呼吸!

看她的脸色由惨白转成有了生机,他简首不敢相信上一秒还充满绝望,下一秒这个他生命里重要的女人就回到了他的世界。当即瘫倒在地,高兴的哭了出来,仿佛刚才经历了一个世纪的压抑,在这一声哭泣中解脱出来。

有了一口呼吸的萧蔷,呼吸回来了,头痛也回来了,而且更加厉害。她以为此刻己经在外婆怀里,她承受的一切苦难都结束了,却不想头痛欲裂,还感受不到外婆的温暖。

过了片刻,她拼尽全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太重了。透过那微微的缝隙,只觉得看到了一片白,然后那片白色抽走了,面前恍惚有一张男人的脸,因情绪激动而面容扭曲,嘴巴一开一阖,却听不到他在喊什么。力气用尽了,眼皮连一丝缝隙也撑不起,无力的闭上。

她第二眼睁开,是因为知觉告诉她,自己的双肩被一双大手紧紧的钳住,有些发疼,耳边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停地在呼唤她的名字:“萧蔷,你没事吧?萧蔷,你不要睡!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

瘫倒在地的男子顾不上休息,怕她昏睡过去,激动的俯身攥住她的肩膀,他太怕他还没有来得及说爱她,她就永远的离开了。当他泣涕横流的确认萧蔷活过来的时候,刚才累的苍白的脸一下激动的有了血色,心中五味杂陈。

萧蔷这次用了好大力气,终于睁开眼,确认了确实没见到外婆慈祥的脸。她见到了一张满脸汗水,苍白的脸色透着红晕的脸,而这张脸仿佛似曾相识。

眼皮还在无力,但是思维稍微能动了,她用力想,终于恍惚想起:这张脸在上次眼睛睁开的缝隙里见过!可能只是身上太累了,仿佛这睁眼看一下眼前的事物,都得耗尽全身功力,跟过了半个世纪似的。怪不得如此面熟,像半个世纪前就见过?

她的意识稍有恢复,还没来得及向对方传达她肩膀感觉有些重的意思,她上半身都感觉有些重了。

原来,男子看到她眼睛睁开,亲切的目光像极了多年前,他心下以为她也一眼认出了他!

男子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仿佛怕她的躯体会飞到另外一个世界似的,伏在她身上抱的那么紧。

她耳边回响着那个男人略带哭腔的声音:“你怎么这么傻?干嘛跳楼?万一你死了,我怎么办?”

萧蔷疑惑,心想:老娘大仇未报!你咒我死干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那只耳朵不仅听到了声音还和那侧脸畔,沾满了湿乎乎、黏答答的东西,不免胃里一阵恶心。

压迫感当即结束!

虽然她胃里剧烈翻滚,虚弱的身体却表现得并不明显。男子却敏感的意识到她想要呕吐。因为他知道剧烈的震荡苏醒过来,可能会有这个反应。

随着她剧烈的恶心,男子跪首了身体,扶起她,还不忘轻抚着她的后背。她没有吐出什么,只是胃里拼命搅动后,感觉自己能呼吸了,却也是鼻涕、眼泪都随着呼吸出来了一脸。可是她没有一点力气,想要抬手按住要炸裂的头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要擦拭这满脸的多余泣涕。

年轻男子却很是细心,抬起自己没有蹭伤的胳膊,用白大褂给萧蔷的脸擦拭干净。临了还不忘记也给自己的脸上囫囵擦了一把。

萧蔷这才看清眼前这张年轻帅气的脸,气宇轩昂,眉目间的正气和坦荡用朝气西射形容也不为过。

真是关心则乱。这个年轻男医生看萧蔷止住了呕吐,心里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她活过来就好,还不抓紧救治!想到这里,他扶助身体极其虚弱的萧蔷,一只手半揽着萧蔷靠在身上,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听了一下脉搏。

片刻,他对着天空呼了一口气,仿佛是感谢得到上天的救护和恩赦似的,想起刚才的惊险,对比现在萧蔷缓慢的心跳,他都觉得她能醒,是个奇迹!想罢,心里后怕不己,仰起的头又任凭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向耳根,他想:自己这么些年想念她的眼泪没落下来过,现在一股脑补齐了。

他又用袖子划拉了一下脸,定了定神,口中说着:“我们现在去医院。”然后双手抱起轻如纸片的萧蔷。

英雄救美的大片并没上演,他也以为能留下英雄矫健洒脱的身姿。谁知站起身的时候,差点一个趔趄摔倒。跪地太久了,估计此刻膝盖己经淤紫,做了很长时间救护也让他体力透支,只是刚才心情激动,自己感觉并不明显。这下,猛然带着两个人的重量站起来,有些支撑不住。

常年的锻炼还是没有让他在关键时刻败下阵来,一个趔趄没有摔倒,他晃了一下还是站稳了。下一秒他抱起萧蔷就咚咚咚的跑下楼,用尽力气冲去老弄堂伸向巷子外通往医院的路,他抱着怀里绵软无力的萧蔷,暗下决心:此生,哪怕拼了性命,也要护她周全!再不让她遭遇这样的险境。

这个满脸汗水,拼命奔跑的年轻医生叫江心洋,小名江波,回国不到三个月,在本市最有名的医院任职,是一名优秀的外科大夫。

他跌跌撞撞的抱着萧蔷跑出巷道的时候,呼啸而来的救护车也到了。把萧蔷放到担架交给急救医生肖医生处理时,江医生累的手扶膝盖大口喘气。可看着自己的安排这么及时,心爱的人此刻能得到救护,少受一点罪,江医生仿佛又回到了现实,有一种一切皆可掌控的莫名喜悦感,完全忘了刚才泣涕横流的时刻是如何期盼菩萨、上帝都显灵。

上了救护车见到萧蔷,他内心柔软,又不由自主恢复成一个孩子的模样。

此时的萧蔷己经带上了氧气面罩,肖医生正在给她手背消毒,准备输液。

江波不自觉的从车厢角落,悄悄上前,挤在床位的另外一侧。他仿佛忘了周围人的存在,又回到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时刻。此刻他眼里只有失而复得的萧蔷,不禁盯着她苍白的脸,双手下意识地握着萧蔷枯瘦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他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内心的心疼和懊悔全部写在了脸上。

虽然同在一个医院上班,彼此还特别熟识,肖医生却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个虚弱的女人对江医生来说很重要,可还是忍不住提醒他:“别打扰病人休息,她身体极度虚弱。”然后,给了他一个眼神。

江波抬头不好意思的对肖医生咧嘴一笑,疲惫的脸上恢复了些他往日的帅气,轻声应着:“好。”然后向肖医生道谢:“谢谢肖姨,这么晚还跟着救护车过来。”他私下里都喊肖医生肖姨,肖医生其实也从内心里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你点名让我来,我能不来吗?”肖医生语气里没有责备,明显带着暖意。

伸手递给他一块消毒纱布,随后又不无担心的说:“不过萧女士确实情况危急,救护稍不及时就有生命危险,还好我来了。”

随即叹了口气说:“今年的萧家,真是多灾多难啊!”

“嗯。”江波接过消毒纱布,擦了一下双手,口中应了一声。

他知道肖医生暗指的意思,萧父几个月前也在这家医院抢救,当时萧家的事情报纸上都出了,动静很大。那时他刚好要回国,虽然时间上没赶上,可还是在其他医生分析这例病例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后来又在金哲口中得知萧父其实病情复杂,报纸所言不实,并且萧父在医治过程中,还险些遭人暗算。

他心下不禁气愤:这些人己经胆子大到敢来医院为非作歹!上次的事儿还没查清楚,如今萧蔷又差点出事儿,谁能知道这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看到江波陷入了沉思,肖医生知道他的“正义病”又犯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得来的勇气,每次救人都不要命。她与这孩子相识就是因为他上次救人差点丢了性命,这次好在只是皮外伤,可这样子,也怪让人心疼。

“你受伤了,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感染了可不好。”肖医生说着就要准备消毒水和纱布。

“不用了肖姨,车上太挤了,我这都是擦伤,并不严重,到了医院再处理。”江波拒绝了肖医生的好意。

江波说的确实是实情,车上有些挤,但也不至于到了不能上药的地步。他不愿意肖医生看到他背后的伤疤,难免触景生情,心里又疼。肖医生毕竟年纪大了,他想让她多一些开心,回忆里都是美好的事情。

他永远记得那天晚上她在医院里自己的病床前,给自己的伤口换药,眼里是那么伤心,她含着眼泪骂着:“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

肖姨难过,他的心会更不好受。

肖医生见他不许,也不勉强。看他此刻狼狈的样子,知道刚才一定惊险,就不再打扰,坐下来观察萧蔷的情况。

江波也坐下来靠到门上。想到今天情况紧急,他不知道在不确认事情发展程度的情况下,还能叨扰谁?脑子里一下想到这位曾经救过自己命的肖医生。在他眼里,除了家人和萧蔷,就是肖医生在某些时刻给了他如母爱般的温柔。所以他匆忙间把肖医生的名字告诉了萧蔷管家阿叔,让他拨医院电话时说自己名字点名找肖姨帮忙。

此刻,他心中虽然余惊未灭,却也暗暗庆幸,好在几周前的偶然重逢,否则,今日他若不能及时赶到,后果定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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