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终究也只是虚影。
阴暗的巷子内光影交错，但最终却还是归于平静。
姜欣婷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刚刚乐园即将成型时，魔力的输出却戛然而止。那股力量再次蛰伏下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运行游戏时因为缺少必要插件而报错一样。
很怪，也很难受。
而且这种问题也没办法咨询自己熟悉的那两位老牌魔法少女。在她们的印象里，自己就是个刚签订契约没几天的新手魔法少女，结果突然请教她们自己在撑开乐园的事情上的疑惑，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有问题吗？
而且就算是用“我有一个朋友”的经典句式，也很难去解释。
有些无奈的姜欣婷轻轻叹了口气，向着巷子外走去。
吹着微凉的晚风，她想要抬头看看那轮素白的月亮，但却被一栋栋高楼阻挡了视线。
在如今的时代，超过三十层的高楼已经成为常态。
作为煌夏地区北部较大的几座城市之一，月川的人口数量是相当的多。
走进灯火通明的超市，姜欣婷想要买些零食，但突然面色一僵。
完蛋，自己好像没钱？
……
一夜好梦。
姜欣婷昨晚又做梦了，她的梦不再是颠倒的城市，而是一切正常。
“早。”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她走出卧室，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和准备出门的桑秋晚说早安。
“早。”桑秋晚回应道，“今天你等我一下，放学后我去找你。”
“嗯？”正走向厨房的姜欣婷有些疑惑。
“今晚我们该继续狩猎魔女了。”她桑秋晚俏皮地眨了下眼睛，然后推门离开。
“狩猎魔女吗？”姜欣婷摸了摸下巴。
说到魔女，她就想到了“另一个自己”。自从上次在酒店魔女的失乐园里见到她后，自己再也没感知到过她的存在。
无论是闭目冥想，还是重复之前的动作，都没有再看见过那面镜子。
不过她有一种直觉，如果她想，那么她可以将自身再次转化为魔女状态。
但是自己也没一个失乐园，在现实变成魔女大概率会引起骚动，所以她到现在还没有尝试过。
她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简单吃了点早餐后就出门前往魔法之家。
今天颜子瑜没有来。
换上那套令人羞耻的女仆装后，她离开了更衣室。
“还不错。”方桐珺点了点头，不留痕迹地将手中的笔记本合拢。
但眼尖的姜欣婷却看见了刚刚张开的那页纸上写着“女仆、吸引顾客、打造品牌”等字样。
方桐珺没有理姜欣婷那略带询问意味的目光，转而轻咳一声，“阿婷，成为魔法少女后，你还习惯吗？”
生硬的转移话题手段。
姜欣婷在心中撇了撇嘴，但脸上却是依旧平静：“还好。”
“那就行。”方桐珺点了点头，用手拄着下巴，看着店门外的人来人往，“你坐吧，白天客人不多。”
姜欣婷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也学着方桐珺托腮凝视外面过路的行人。
此时已经过了早高峰，街上的人流不是很多，而且大多数都是老人。
这也难怪，这家店开在了老城区内，虽然也算是老城区的商业中心，但终究不如新城区那边。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轻轻拿起。
“嗯？”她疑惑转头，看见方桐珺不知何时转过身来，对着自己那头银灰长发跃跃欲试。
“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我帮你辫一下辫子吧。”方桐珺笑眯眯地说着。
作为一个曾经的直男，姜欣婷并不会打理头发，而她起床时桑秋晚往往即将出门，所以这两天她的头发一直是散着的。
奈何她的面容过于精致，发质也是意外的好，所以并未看出什么不妥。
“嗯。”姜欣婷点了点头，任由方桐珺摆弄自己的头发。
不一会，她那一头银灰长发被辫成了一个双马尾。过了一会，又成了颜子瑜同款三股辫。
“方……前辈，如果有顾客进来，被看到不太好吧。”就在方桐珺玩的不亦乐乎时，姜欣婷忍不住开口说道。
她之前在餐饮行业打过工，知道这个行业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顾客？这两天你看见过顾客吗？”方桐珺的声音幽幽响起，似乎还带着一丝怨念。
姜欣婷的强行压住了抽搐的嘴角。
好家伙，她这是自暴自弃了？
“对吧，所以这样也没有关系。”方桐珺笑了笑，继续把她的头发打散。
突然，风铃响动，店门被推开。
方桐珺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
“哦？”走进门的客人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但嘴角却是微微扬起。
方桐珺顺势放下双手，然后一推坐在前面的姜欣婷。
啊？某银发少女一脸懵逼。
“您要喝些什么？”
客人走到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某不专业的女仆服务员跟过来问道。
“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姜欣婷点了点头，顺势打量起这位客人。
年龄应该不大，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金色长发梳成公主辫，蔚蓝的眸子仿佛天空的倒影。五官精致而又立体，明显不是煌夏地区的人。
“怎么了？”她有些好奇的抬头问道，轻音清澈，但说的却是流利的煌夏通用语。
“没什么。”姜欣婷摇了摇头，走向柜台方向。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那位金发少女的嘴角却是微微扬起。
半小时后，那名金发少女结账离开。
方桐珺看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皱了皱眉。
“怎么了？”准备去收拾桌子的姜欣婷歪了歪头。
“她刚才，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看向你。”方桐珺敲了敲桌子，有些疑惑的说道。
“咳咳，可能是我的服务不太标准吧。”姜欣婷干笑两声。
“不，根据我的直觉，她看你的原因没有那么简单。”方桐珺摇了摇头。
直觉？你的直觉？姜欣婷很想吐槽。
嗯？
走到桌子旁后，姜欣婷有些惊讶。
那名金发少女竟然在杯碟下压了一张现金。
小费？不过这年头还能带纸币出门的也是少见。
“怎么了？”方桐珺坐在柜台后问道。
“客人好像留了小费？”
“你收着吧。”
“好。”姜欣婷点了点头，伸手拿起那张纸币。
突然，她感觉现金的手感不太对劲。
姜欣婷纤细的手指一捻，从张纸币下抽出一张便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