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国舅只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坦坦荡荡的模样:“我理解你救女心切,你只管答应德昭公主,或许她见怀度方丈是别的什么事情。”
他也只能这么安抚自己。
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陆书锦就想查也是差不到蛛丝马迹的。
反正参与当初那件事情的人,都是不会多说一个字,他可千万不能自乱阵脚,想到这里,邹国舅的眸子深邃了起来。
周智顺着邹国舅的话往下说:“既然国舅爷能理解,那么我就按照你说的办,让我家夫人答应公主殿下,多谢国舅爷了。”
“无事。”
随后,又寒暄了两句,周智便离开了。
在男人离开之后,邹国舅则一封家书悄咪咪送入了琴妃手中,他眼神忌讳如深,看来,多年前的那件事情是要破土而出了。
邹国舅明知道是不可能调查出来什么的,但是脑海中浮现出来陆书锦那张脸,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安,陆书锦最近改变了很多,他也是有耳闻。
越想心里越烦躁,索性去喝酒去了。
杨家。
陆书锦闲着无聊,便让人请来了赵嬷嬷,她漫不经心的问道:“嬷嬷,生辰宴准备的如何了?”
赵嬷嬷恭恭敬敬的说道:“回公主殿下,有我盯着一切不成问题,有句话不知道我应该不应该说……”
看她的样子,还挺为难的。
陆书锦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笑着说道:“既然嬷嬷已经张口了,那么就说吧。”
“是。”赵嬷嬷点头,思忖一会后将堵在喉咙里面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公主殿下,最近夫人倒是不过问生辰宴的事情,好像在忙碌别的什么。”
陆书锦眨了眨眼睛,她也不想去管赵氏在忙碌什么,反正不没事找事就行,她想了想后说道。
“嬷嬷,最近这些时日你辛苦了,本宫都看在眼里,不会亏待你的,另外,你去跟那几个教习嬷嬷说,等我生辰宴后,她们便可回宫,另外这几日也不要教学了,你们一起换上便装出府去逛逛,看看京城的繁华场景,想必在宫里也是没机会看。”
赵嬷嬷听到这话,感动的落泪:“那奴婢就替教习嬷嬷谢谢公主殿下了。”
陆书锦说的不错,在宫内的时候,她们都是没有机会出宫的,就算出去,也是办事情,没机会在外面游玩,现在得了时间,怎么可能不开心。
摆了摆手的陆书锦扯了下嘴角:“好了,你下去吧。”
“是,公主殿下。”
陆书锦用手指支着额头,无聊的问道:“月茉,你觉得周夫人那边能办成事情吗?我必须要见到怀度方丈。”
她必须要见,解开当年她出生的阴谋。
让世人好好看看,幕后的那群人是何等的恶毒。
月茉想了想后说道:“姑娘,我觉得是可以的,你让周夫人去做这件事情,说明心里已经清楚了,她要救的是自己亲生女儿,自然一心一意。”
陆书锦声音拉的长长的:“希望如此吧。”
怀度方丈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与此同时,琴妃低调的来到了玉昭寺,她前来的消息没有多少人知道,有专门的沙弥引路,所以女人轻车熟路的见到了怀度方丈。
她没有含糊,直接步入正题:“方丈,你知道事情了吧?德昭公主要见你,她见你肯定是想要追究往事,为了为防万一,你应当兑现十五年前的承诺。”
怀度方丈听到这话,脸色僵硬几分,但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不得不信守承诺。
但……
“琴妃,老衲死可以,但请让我在临死之前见见我女儿。”
琴妃没有含糊,点头答应:“行,本宫会安排的,同时本宫也希望怀度大师别让我失望才好啊。”
怀度方丈眼神中充满的坚定:“当然不会的,琴妃娘娘,您放心,只要我见到之后,立马去死,我的嘴巴里面绝对说不出来对你任何不利的一个字。”
“行。”话说到这里,琴妃悬着的心才算是慢慢的落下了:“本宫去烧香拜服了。”
她就是用这个借口才能出宫的。
怀度方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娘娘这边请。”
琴妃很快的来到了烧香拜佛的地方,她样子十分的诚恳,心里默念着上天保佑她平安康健,也希望她的儿子顺利的登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
等做完一切的时候,她便吩咐自己贴身的廖嬷嬷:“你亲自去一趟邹家,把我和怀度方丈商量的结果告诉他们。”
“是,娘娘。”
很快,廖嬷嬷便来到了邹家,在第一时间见到了邹夫人,她三言两句的说了一番后,继续道:“夫人,烦请您把十姑娘带出来。”
邹夫人叹息口气,很是无奈:“廖嬷嬷,不凑巧了不是,她陪着她的大姐姐去游玩了,说是得两三日功夫才能回来。”
两三日。
这个时间也不长,廖嬷嬷想了想后说道:“那邹夫人多费心些,等十姑娘回来后立刻带去玉昭寺,而且,还请邹夫人转告邹国舅,他得看着怀度方丈死才行,绝对不能有任何疏忽。”
此事一旦被戳破,轻者不得皇上宠信,但是重则可能命都没有了,毕竟陷害堂堂的公主殿下,还是从一出生就陷害,这是大罪。
邹夫人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也不敢含糊,连忙点着脑袋:“好,我会状告我相公的,也请你告知琴妃娘娘,让她别太忧心这件事,我们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是,邹夫人。”
廖嬷嬷将事情吩咐完之后,人便离开了。
周家。
周夫人坐在椅子上狠狠的叹息着,吃不下饭也喝不下水,忧愁的很,一想到周晴川还在牢狱里面,这心脏就跟火烧一样疼痛。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周智回来见她这幅样子,安抚着:“你宽宽心吧,没事的,邹国舅已经让我们答应公主殿下了,我想怀度方丈那边也不会拒绝的吧?”
这话,他说的并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