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日后有什么变动,也好拿出来防身,还能更好地防住某些人的狼子野心。
只是如此的话,她只能在暗中进行,如今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她不得不防着。
“谁做上这个太子之位,与我都毫无瓜葛。”顾长思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而后自顾自道:“如今,太子之位空虚,而我又立处中间,其实说这么多,还是那句话,还不如做一个纯臣。”
一边的郑乾却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做纯臣哪有这么容易,总是要有人逼着你必须做出选择。”
他话顿了顿,话锋一转,手指便指着顾长思道:“尤其是你,你可是手握兵权的,多少人盯着你这块肥肉。”
顾长思叹了一声气道:“话是如此,可官家如今还健在,我还是听命于官家的。”
话说完,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眸中思绪翻涌不知在想什么。
陆书锦看着两人之间逐渐紧张的氛围,最终还是开口道:“你们两个在这说这些有什么用,要我说还是那些平明百姓好,你看不用参与到争权夺利的陷阱中,而我们要每天提心吊胆提防多少人。”
“公主这话说的就不好。”陆书锦看着还有未尽之言却被郑乾打断,他道:“公主可不知这天下百姓有多少人吃不饱饭,选择拖家带口的卖做别人的家奴,即使这样也不见得日子好过。”
陆书锦自知失言就默默看着郑乾说话,顾长思亦是如此。
郑乾接着说道:“遇上好东家,那日子便能好过些,可遇上心肠歹毒的东家,那便是不好过,稍不注意还会丧命,况且本朝还没有针对这一现象的条例,可谓人命如草芥。”
他话说完又觉得自己似乎说的太激烈,看了一眼陆书锦道:“在下今日之言乃大逆不道,还望公主能为臣保密。”
陆书锦点头:“郑公子方才所言无不妥,甚好。”
她想起了月蓉,那样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被打成那样,一点人权都没有,可是在这里能有什么人权,能活下来都是祖宗保佑了。
但愿这个世界能出现一位像伟人那般的人物引领大家拜托这样吃人的时代。
此刻坐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顾长思突然开口道:“倘若日后这几位皇子当中能有一人是明君,那我便永生追随。”
“自然。”陆书锦和郑乾同时点头。
于陆书锦而言,以后谁做太子都与她无关,只要不牵连到母妃和八弟就行,尤其是不能祸害百姓。
可这一切在这个时代,尤其当下几个皇子似乎都还不是省油灯的情况下。
陆书锦从沉思中抬头的时候就看见顾长思正看着她,顾长思语重心长道:“倘若八皇子日后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明君,然,某定追随其后,甘之如饴。”
一番话将陆书锦说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愿,八弟不是那个人。
从私心上说,她已经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再去淌这趟浑水,这些年母妃额病情和八弟的安危压在她的身上已经让她心力憔悴,无力呼吸。
但她还是笑着说道:“有你这句话,本宫的炤儿随时都在准备,哈哈哈哈哈。”
话到这里三人都笑闹起来。
于是一顿饭就在三人都饿欢声笑语中结束,等这顿饭结束已经是临近宵禁。
三人各自分手告别回家。
陆书锦和月茉一起回到杨家,此刻的心情还算是美好的,可当她进到院子里看见了一个不速之客时,这种心情便一下子就荡然无存。
杨九叙此刻就坐在堂屋中央看着陆书锦,他随意起身朝陆书锦敷衍的行了一礼。
陆书锦不喜欢杨一叙时院子里人尽皆知的事,平日里事断不会放人进来,今日定然是发生了别的事。
“你来做什么?”陆书锦眼皮都不抬的问道,看见杨一叙坐的位置后直接冷声道:“谁允许你坐的,还不快滚下来。”
杨九叙原来听着她不耐烦的语气就来气,可正眼一看就见女主不善地看他便又识趣下来。
陆书锦向月茉递了一个眼神,月茉立马会意,上去就把刚才杨九叙坐过的垫子扯下来丢掉。
“你!”看见月茉的动作,杨九叙的脾气也上来了,可看见陆书锦的脸色,他又不敢多说,只能硬生生咽下去,“母亲命我过来同你商谈。”
“商谈什么?”陆书锦上前坐下,就这么看着杨九叙,可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因为月蓉的事情才会过来,她不屑的冷笑:“我和你们杨家的人可没什么好商谈的。”
“话也不要说的太满,说不定很快我们就是亲上加亲了呢。”杨九叙眼见陆书锦没有让他坐下的意思,就自己找了位置坐下。
“不明白。”陆书锦道:“现在还有什么能亲上加亲的?”
杨九叙却自顾自道:“母亲此番命我过来就是说月蓉的事,我想你应该明白吧。”
“听着意思是夫人想出了解决的好办法?”陆书锦试探问道。
“自然。”杨九叙颇为骄傲道:“母亲的意思是,既然月蓉已经委身过大哥,那自然是要抬去大哥那房的,以月蓉的出身,做个贵妾也是绰绰有余。”
“呸,不要脸。”一边的月茉听不下去了,声音极细地骂了一句。
可杨九叙就像听不见一样,还是继续说道:“母亲还说了,若是月蓉进门,那就是大哥房里的贵妾,母亲还特许不用给大嫂敬茶。”
杨九叙说的就好像这是什么天大的恩赐一般,这杨家的贵妾能有什么用?还不是小娘?
况且人家姑娘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做妾?
陆书锦此刻心中闷着一股火气,可她还想看看杨家究竟还有多少的美梦坐着,这么多不堪入耳的话都能说出口,到底是人还是畜生,若是可以,她现在真的很想提着剑去把杨一叙胯下那玩意儿切了。
杨九叙看了一眼陆书锦,见她脸上没有表情,还以为她再思考这件事对自己能有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