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数日,邓川带着孩童勤练不辍,初时刘钦腿上只能搁半块断砖,现在扎着马步腿上已经能放上二斤的青石,一口气能扎上小半个时辰,变化肉眼可见。
稚童已经没了当初病恹恹的样子,现在虎头虎脑,肚腹似乎都缩小了些许。
这都得益于邓川每日炖的虎骨汤加虎肉虎筋一股脑的给他造。
而邓川更是离谱,每天撞的伤痕累累一副要暴毙的样子,但是晚上擦了药酒,睡上一觉第二天就好了大半。
如今他身体夯击在岩石上,只是微微青肿,甚至不用涂抹红花油,第二天醒来身上就消了肿。
那黑岩再次经受了邓川的一记鞭腿,终于坚硬的岩表开了一道裂缝。
邓川一吐气,瞬间运起硬气功!
周身大筋皮肉似钢索层层绞在一起,他身躯一晃,带着无穷的劲力一背拱在了身后岩石的裂痕上。
咚的一声闷响!裂缝处黑岩顷刻崩开人头大小的坑洞,数块拳头大小的碎石嗖嗖的飞出。
周边的毛竹被石块击中,瞬间竹身炸开,缓然而又沉重的倒下。
气浪掀开了地上的枯叶。
飞溅的碎石打在邓川的身上,却是不疼不痒,仅仅衣服被撕裂了而已。
如今他皮肉如同一层石釉,摸上去粗实,摁压之下隐隐回弹,那是筋膜在护着周身。
系统。
邓川心中暗道,自身的一串信息在眼中显露而出。
邓川
岁二十一
身高2.14米
体重150公斤
状态体如虎罴,魄如蛮象
命值148.01
所学
硬气功大成!
终于,邓川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他凭着不要命的野冲蛮干,终于将硬气功给再上一个档次。
现在要是碰到被他吃掉的猛虎,他相信咬到身上任何一处地方,都会崩掉大虫一口利齿!
想起这些日子在身上用力揉搓红花油的感觉,他这神经大条的糙汉都有点嘴角抽搐。
是真的疼!
是否给硬气功加点?
当前需要3000命值,可将硬气功推练至推陈纳新!
否,他果断拒绝。
148点,这加个球头!
“走了小鬼”邓川对着刘钦招呼道,孩童应声跟上,两人脚步轻快而又沉稳的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夜晚,邓川早早的就睡了,他手腿大张,有力的呼噜声像老猿对月擤气,身上的肌肉不知不觉中悄摸着紧绷松开,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
显然这些日子中,在他用力过程中肌肉自主形成了记忆像白天一样运动着,但奇怪的是这厮居然没有抽筋疼醒。
刘钦拿着红花油,继续给邓川周身揉搓,这是他最近每晚必干的事。
他只知道恩公每次揉完第二天就好了,他只是想尽自己的一点力。
“粟米不够了啊”第二天一早,邓川打开米缸。
里面的小米只够吃一顿的,而大虫已经被连肉带骨的被一大一小的吃了个精光。
虎骨熬完汤都被他敲了粉碎,和在粟米内煮了粥。
现在也就剩下野猪的半个半身了。
当然这些食物大多数都是入了邓的肚子。
邓川草草的吃完早饭,这些时日花销的有些快,
两瓶红花油他一晚就能用完,再加上大量温润滋补的药材,银用有些捉襟见肘。
现在也就剩下三十两了
不能坐吃山空了,得弄点银钱。
他扒出了老虎野猪一应下水,其中老虎的胃袋跟大肠淌着绿水散发着浓烈的恶臭,生了白蛆。
“该死的,忘记拿盐码上了”邓川眉头紧皱,这些玩意想丢他又舍不得。
突然他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拿这些玩意好好处理一下,嚯嚯街上那些泼厮”。
反正又不是自己吃。
这厮目前根本没考虑到,凭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去找一些来钱快的路子
敲定了主意,他很快就动了手,他先是拿清水泡了数遍,等到味道散了大半。
然后倒下数十块发黄的矿盐,他随手一搓矿盐就成了晶粉,接下就是一遍遍的搓洗着内脏。
洗完以后已经好多了,起码看出原本的颜色,味道也不是那么难闻。
随后邓川就将内脏下了锅,各种廉价香料一顿搁,都是他以前采集晒干研磨备用的。
反正吃不死人,最多也就窜个稀而已。
其中野橘子干渣放的最多,这玩意树上多的是,只是百姓想不到这玩意能拿来做菜。
赤酱浓油的一顿熬煮,锅内已经有着香气弥漫开来。
邓川舀了一点尝了下,嗯!味道醇厚,香浓异常,不可多得的美味!
随后他将口中的汤水吐了个干净,完事还灌了两口井水漱嘴。
生怕给自己吃出问题。
“恩公我可以吃吗?”刘钦进了厨房闻到香味,食指大动。
“你要是不怕事后坏了肠胃,你就吃!”邓川瞪了其一眼,端起了锅放在板车上的移动灶台上。
“走,今天带你做生意去”邓川一拽孩童提留间推着独轮车就出发了。
临近晌午的陆合镇,脚夫苦力们随便找了个背阴处蹲着。
这时候天气颇热,快到中饭的时间,街上少有人影。
“真想念邓老板那一手卤煮啊。”一个前额秃了毛的轿夫,摸着干柴般的肋巴条,咂嘴道。
“不知道为啥,他好久没摆了,以前最多也就摆一天歇三天。”
另一个带着破瓜皮帽的汉子,扣下脚上的死皮放到嘴里咀嚼着“现在可好,都快半月了也不来。”
周围几人看到他啃的津津有味的,皆露出嫌弃的表情。
但是心中不得不默认,邓川的卤煮物美价廉,他们这些下九流的底层汉子,在忙碌完活计吃上一碗,简直大慰五脏庙。
邓川要是听到保准笑了起来,便宜是有代价的。
几个人准备四散离开找个地随便哄了肚子,却没想到河边的的摊位旗帜飘扬。
邓川草草的放好桌椅,搁下了灶台。
他熟练开火,锅中开始咕嘟冒泡。
一众底层汉子忙跑了过来,亲切的招呼道“邓老板您可算来了,哥几个可馋死你这口了”
邓川接过刘钦递来的烟锅,轻吸一口,咂嘴道“这次你可来错了,这锅里炖的你不一定吃的起。”
“吃不起,不至于吧”几个汉子疑惑道。
“小鬼把纸条贴出来。”邓川吐出嘴里的烟叶,不由摸了摸兜里的良友香烟,还是这玩意好抽。
刘钦应了一声,从推车拿出一张黄纸,涂了口唾沫糊在摊位上。
只写了数字,今日售有虎杂汤,两百文一碗。
一个念过几月私塾的年轻人磕绊的念出来,唯独虎字他不认识,随便糊弄过去。
众人也只是了解了个大概,只是听到这数额顿时傻眼。
当即,那秃头的脚夫大声的嚷嚷“什么!两百文一碗汤?你这汤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