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李晨曦受刑在旦夕
青木宇冠急匆匆的跑到宫本正雄的办公室门口，他突然站里，整理了一下军装，敲响了宫本正雄办公室的门。
“笃、笃、笃……”
“进来。”
里面传来宫本正雄的声音，青木宇冠推开门。
“少佐出事了。”
宫本正雄正在伏案，听到青木宇冠的一句“出事了”，情不自禁的抬起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个小丫头看来不行了。”
“怎么回事？”这下，宫本正雄有点急了。
“估计是用刑过猛。”
“那还不赶快送医院。”
“嗨。”青木宇冠一个立正，他需要的就是宫本正雄的这句话。
“等等。”宫本正雄叫住了转身要走的青木宇冠，说：“渡边君呢？”
“我还没来得及向他报告。”
“告诉医生，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如何必须救活那个小姑娘，我要活的。”宫本正雄有点丧心病狂了。
“嗨。”
李晨曦对于宫本正雄来说，虽算不上是什么大鱼，却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要想知道地下党的活动，要想知道地下党收购竹榻的真相，这个小姑娘是关键性人物。宫本正雄不能没有她的存在。
宫本正雄拎起电话：“宪兵队吗，我是宫本正雄……”
“宫本君。”渡边原书进来，正想说什么，却被宫本正雄打断了。
宫本正雄放下电话，对渡边原书说：“渡边君，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呢。”
“什么事？”渡边原书问。
“就在刚才，你的前脚，青木君报告说，那个小姑娘快不行了，我让他送医院了，就近的仁济医院，你马上赶到医院，叮嘱医院，这个人绝对不能死，同时，我已经电话通知了宪兵队，让人们过去加强警卫。”
“嗨。”
宫本正雄拍了拍渡边原书的肩膀，说：“记住了，一，这个小姑娘不能死，二，加强戒备，保证小姑娘的安全，不能有半点的疏忽。”
“请宫本君放心。我会的。”
“师傅，下班了。”秦凯修跟崔光映打招呼。
崔光映抬起头，说：“你们先走吧，我把这块表修好了，明天客户要来拿的。”
“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你们先走吧，我马上也就好了。”
亨得利钟表店这个时候，也安静下来了，崔光映还在专心致志的修着他手上的那块表。
“嘀铃铃……嘀铃铃……”
电话铃声响了。
崔光映看了看，慢慢的起身走过去，拎起电话：“你好，这里是亨得利钟表店,请问你找谁……”
崔光映一口气说完，却没有听到电话的那端有回声，他犹豫了一下，突然电话机里传来清脆的三声敲击声。
崔光映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他知道，这是跟他联系的紧急暗号。
“我是华山，请讲。”
对方听到代号，才说：“我是厨师。李晨曦被送进仁济医院，正在抢救。”
崔光映还想问什么，对方已经将电话挂了。
李晨曦伤势怎么样，看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既然已经在医院，那就有希望，也正好是营救的绝佳机会。
夜暮渐渐落下，路灯全部点亮了，把道路照得亮堂。在橙色的灯光下，马路也露出了温柔的一面，变成了暖暖的颜色，带点褐、带点黄、又有点儿金属光泽。当夜暮完全笼罩大地，人们的眼里只有那雾气一般的淡淡的黑与橙黄的灯火在闪耀。
崔光映躺在担架上，由韩博海和秦凯修抬着冲进了医院。
“医生——医生——”
一斤医院的门，韩博海就大声叫唤着。
一位护士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我师傅在出门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叫也叫不醒，快叫医生给看看。”
“快跟我来。”
韩博海和秦凯修抬着崔光映跟着护士进了抢救室，将崔光映抬到病床上，过来一位医生，他翻动崔光映的眼睛看了看，由拿起听诊器听了一下崔光映的心肺，脸上露出了一种说不清楚的表情。医生摇了几下崔光映，没有反应，又叫了几声：“哎，你醒醒，你醒醒。”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很正常，一个装睡的人，你是叫不醒的。
医生转而看着韩博海问道：“你师傅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有过。好几次了。以前都是一位叫涂正珍的涂医生给你看的。”
医生对护士悄悄的说了什么，韩博海他们不能够没有听到，之间那位护士出去了。医生对韩博海说：“你们稍等一会儿啊，我让护士去交涂医生了，今天，她正好当班。”
医生说完，就离开了抢救室。
崔光映睁开眼睛，问道：“怎么样？”
韩博海悄悄地说：“去叫了。”
“我都听到了。”崔光映会意的笑笑说。
涂医生带着大口罩进来，想韩博海和秦凯修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崔光映也向他们使过眼色，让他们出去。
秦凯修和韩博海除了抢救室的门，随手将门关上，两个人站在门口。
“韩博海，你说这个涂医生是自己人？”
“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师傅说过，他有一个亲戚在这家仁济医院到医生。”
抢救室的门开了，涂医生出来，对韩博海他们说：“你师傅醒了，但是要住院观察，你们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我会安排护士把你们师傅送进病房的。”
这师傅明明是装病，怎么突然还要住院观察了，这让韩博海他们感到诧异，也只能是按照医生说去做。
刺鼻的消毒水味，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里的人们。人们说医院是一个晦气的地方，布满死亡气息的地方，绝望，悲伤，害怕。崔光映被安排到了三楼的整整病房。此时的三楼已经被日本宪兵戒严。
要不是涂医生跟日本人说了什么，韩博海和秦凯修还真的上不了三楼。
偌大的病房外，是凌乱的脚步和刻意放轻的谈话声，都营造了一种恐怖和紧张的气氛。
在医院的手术室过道里，除了几个日本宪兵荷枪实弹的站在那里，没有病人的家属，一个人也没有，但是，手术室上方的指示灯依然亮着，里面的手术还在进行。
崔光映将韩博海和秦凯修揽到身边，悄悄的将涂正珍的意思向他们做了交代。
“那今晚我没看不采取行动了？”韩博海问。
“涂医生说了， 人，还在抢救中，即便是我们将人救出去了，也活不了的。还有，手术之后，还有一个清醒过程，无论如何，都必须等过了这个过程才能行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秦凯修问。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傍晚可以行动。”崔光映说着，掏出一张处方说：“这是涂医生以我的名义开的药，其实是为李晨曦准备的。秦凯修，你去取过来，放好了。”
“哎。”
李晨曦的手术知道凌晨的时候才结束，涂正珍医生过来查看崔光映病情的时候，告诉崔光映，说：“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等麻药醒了。”涂正珍还告诉崔光映，李晨曦就安排在三楼的重症病房，周围的日本人那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估计行动有困难。
“不管怎么说，都要就出李晨曦同志，即便是用我的生命换回李晨曦的生命，我也愿意，她可是我们先辈的后代啊。”秦凯修坚定的说。
“如果，像你说的一样简单，一命换一命，那还不简单吗？”崔光映看着秦凯修说。
“那怎么办？”秦凯修着急的问。
崔光映思忖了一下说：“按照我们原定的营救计划，做准备，等候命令。”
“哎。”
从张玉英的嘴里得知，李晨曦是地下党，这对杜华梅来说，也不觉得奇怪，也是她的想象之中的事。
现在杜华梅觉得，于公于私，李晨曦都是她应该营救的人。不过，她想到了，既然李晨曦是地下党，何不找找韩博海商量一下营救方案呢，毕竟自己跟地下党还是有过交往的。张玉英的军统的人不能动，她绝对相信地下党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但是，杜华梅还是犹豫了，因为，她不知道去哪里找韩博海，前面几次见面都是韩博海来找的她。
“头儿。”
杜华梅看到来得时侯冠梁，便问道，营救的准备工作怎么样了。侯冠梁的回答是杜华梅满意的，但是，侯冠梁给她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那就是，昨天傍晚，李晨曦被送进了仁济医院。
这个消息让杜华梅感到惊讶，正愁着在六处没法下手，李晨曦进了医院，那医院总不会比六处更加戒备森严吧。
杜华梅的额脸上露出了一种微笑。侯冠梁看到杜华梅这个表情，赶紧补充说：“根据我们的消息，李晨曦是傍晚送进手术室的，手术知道凌晨才结束，头儿，你看，我们时候动手？”
杜华梅沉思了一下，说：“十几个小时的手术，看来李晨曦的伤势挺严重的，这倒要好好细思一下了。”
杜华梅在侯冠梁面前走了几步，说：“侯冠梁，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