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暗中激流
坐在车上，科长想了很多，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这样一个报假案的电话？是什么目的？
他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自己下达的对张玉英处决的命令好像就在今天晚上，会不会是军统的人在玩调虎离山计。
他催促着司机加快速度。
李晨曦和史东升与日本人宪兵一起，架着张玉英从监房出来，朝杜华梅他们走来。
科长回到特高科，他立马给六处的谷田正溪打电话，询问张玉英的处决情况。
电话铃声在响，可是就是没人接电话。
一遍又一遍，他不停地拨着电话。
渡边原书正好路过谷田正溪的办公室，听到里面的电话铃声在响，却没有人接电话，他问隔壁的佐贺央子，这才知道，谷田正溪在院子里和一些人说话，当渡边原书的目光稍微一移动，就看到犯人张玉英被人架了过去。
“渡边上尉，要不我先去叫古田长官。”
“算了。还是等谷田正溪回来吧，如果有什么急事，对方还会来电话的。”渡边原书想了想说：“还是我去叫吧。”
渡边原书的步子很慢，当他到了院子里的时候，那辆载着张玉英的小车正好启动。
“谷田君，这是……”
“哦，我刚才去你的办公室，你不在，我接到科长的电话，他派人将张玉英带回特高科，就不用我们处理了。”
“哦。是这样，反正谁处理都一样，对了谷田君，你办公室的电话铃声一直在响。”
“好，我去接。”谷田正溪转身就走，还忍不住朝大院门口看看。
谷田正溪回到办公室，电话铃声还在响，他立刻接起电话。
“谷田君，为什么才接电话？”
谷田正溪一听是科长的声音，赶紧的解释说：“我正在楼下办理张玉英的交接手续。”
“张玉英去哪里了？”电话里的声音非常大，有点震耳朵。
“按照你的吩咐，交给杏子小姐了？”
“八嘎，什么杏子小姐？”
谷田正溪一听，吓了一跳，他好像也反应过来了，但是还是坚持说：“杏子小姐还是开的你的车呢？”
“八嘎——你上当了。”
电话里的吼声让谷田正溪感到恐怖。
无可奈何的谷田正溪知道，外面的人早已经是跑的无影无踪得了，要想追，那只是一个奢望了。
放下话筒的谷田正溪，跌落在了自己的座椅上。
柜子里的额秘密电话铃声响了。
宋启昆走过去，将办公室的门关上，这才接起电话。
“区长，是我……”
“宋队长，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张玉英还是被就出来了，好样的。”
郑化松的声音，宋启昆今天听起来子有点阴阳怪气的，表面上看事在夸赞自己，实际上却是在嘲讽自己。
“区长，张玉英被救了，我不知道啊？”
“这就是我要问你的。你不想想，自己手下的干将骨干尽然是私通**的人呢？你怎么解释？”
“区长，这个，我真的是不清楚啊。”
“别给我废话，张玉英回来，把她带到我这里来。”
“是。”
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短促的忙音，但是，宋启昆却还是提在手上，他纳闷了，张玉英获救，连自己都还不清楚，郑化松怎么就知道了，郑化松的信息渠道真的不可估量啊。
宋启昆好像是猛然醒悟的，他放下话筒，还没来得及将电话机隐藏，就冲出了门。
冲出公司大门的宋启昆，急急忙忙的拦下一辆黄包车。
“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车夫问。
“你走，我会告诉你的。快。车费双倍。”
车夫拉车不就是为了生活嘛，双倍的车钱，那可是天底下的好事啊，何乐而不为呢。
“好嘞，先生，你做好了，往哪里走，你只要招呼一声就可以了。”
“前面左转。”
“好了。”
宋启昆记着想去见张玉英，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宋启昆为了防止郊外的那所废弃的厂房被暴露，宋启昆换了三辆黄包车，而且是在很远的地方下车，靠着自己的两条腿走过去的。
张玉英躺在床上，看到宋启昆急急忙忙的几年来，欠了欠身体问道：“宋经理。你怎么来了。”
杜华梅说：“大姐，忘了告诉你，你被捕关押的地点还是这位宋先生提供的，否则，我们真不知道你被日本人关在哪里。”
张玉英听着杜华梅不以为然的说话，心里立刻泛起了一个疑虑“宋启昆怎么会知道追关在了六处？”
“宋经理，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关在了六处的？”张玉英想宋启昆提出了问话，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疑虑和质疑。
但是，宋启昆不能够没有注意到张玉英的眼神，他的思想全部早张玉英的身体状况上，也就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是区长跟我说的。你没事吧？”
“区长跟你说的？”张玉英几乎是十分的惊诧的问。
李晨曦赶紧扶着张玉英的身体，说：“大姐，别激动，有话慢慢说。”李晨曦拿了个枕头塞在了张玉英的背上。
“是啊，否则，我连你被捕的消息都不知道。”
张玉英开始沉默了，她没有说话。
屋子里出现了宁静，几个人的额呼吸声音却是那样的响。宋启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才搞成这样的气氛。于是，他转移了话题。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就是地下党吧？”宋启昆指着李晨曦问。没等李晨曦反应，宋启昆就站了起来，走到李晨曦的跟前，说：“谢谢你们，请戴我向你的组织领导表示感谢，我宋启昆感谢你们救了张玉英，有什么需要我宋启昆的地方，尽管开口，宋某人绝对不会含糊。”
“只要是打鬼子的，我们都是朋友。”
“二妹、三妹、你们出去一下，我怕有话跟宋经理说。”
李晨曦和杜华梅离开了房间。
宋启昆朝张玉英靠了靠问道：“张玉英，有什么事，你说。我也正好有事要跟你说呢。”
张玉英看着宋启昆，说：“那还是你先说。”
“你先说，女士优先嘛。”
这几天吗，包扣在六处的那些天里，张玉英一直在响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被算计了，她将很多事情全部联系在一起，从刺杀宫本正雄、到偷窃文件，从准备营救宋启昆到刺杀岩下弘毅，她始终有一个问题想不通，那就她张玉英被人出卖了，不可能自己的行动，会被日本人掌握带色如此清楚。
尤其是张玉英感到疑惑的事，岩下弘毅躺在中铺上，而自己对面的下铺上的那个人，一直事在睡觉的，张玉英根本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隔壁铺位的旅客，那就更别说了，都是萍水相逢，互不相识的人，也没有必要注意别人的行为，只要不出格，应该是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为什么，自己提着岩下弘毅的手提箱离开的时候，下铺的那个旅客会突然掏出枪，拦住了张玉英的去路？
这个人应该就是事先埋伏下来的，甚至连岩下弘毅都不知道。就在刚才，她听到清清楚楚，自己被捕的消息是郑化松告诉宋启昆的，郑化松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被捕了，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被关押在六处的？这些问题，看似一个个独立的问题，但是，只要有心，镜头膜联系起来，用一根绳子把他们串在一起，好像就不是独立的了，势必有内在的联系。
听完张玉英的陈诉，他问道：“你是在怀疑郑化松？”
“我没有怀疑谁，只是做一个分析，你觉得我的分析对不对？”
宋启昆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要说郑化松，为什么消息这样快，而且还知道是**参与的营救行动？难不成他就是日本间谍茼蒿？
宋启昆不敢往下想，拍了拍着自己的脑袋，说：“对了，就在刚才郑化松跟我说，等你回去之后，让我带着你去见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郑化松要见自己，这让张玉英有点想象不出是什么缘故。
“宋经理。你觉得呢？”
宋启昆思忖着，说：“不好说。”
“宋经理，我们在筹划营救你的方案的时候，郑化松见了我。你想想，按照你的判断，是谁抓了你，他们问你的问题是什么？”
“这个我知道，抓我的人应该是日本人，而且当头的是个叫什么宫本正雄的日本人，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在哪里暴露了，他的人监视了我的公司，我让行动队队长沈家华帮忙，收拾了这帮家伙。”
“你确定是宫本正雄，原来六处的处长宫本正雄？”
“我并不认识宫本正雄，是他自己说的。”
“这样我糊涂了，这样，你先走吧，让我静静的想想。”
就在这个时候，韩博海代表崔光映来探望张玉英，李晨曦告诉他，张玉英正和她的上司在里面谈话。
“张玉英的上司？”
李晨曦点点头。
“正好，我有个问题要问他。”韩博海说着就要进去，被李晨曦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