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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舞厅里的会晤

杨泉升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就问:“周正阳干什么去了?”

杨泉升只有一个怀疑,那就是周正阳可能是暴露了。

周正阳从里间出来,“姐夫,你叫我?”

“这几天,你是不是出去过了?”杨泉升问。

“姐夫,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出去啊。”

妻子也在一边提周正阳解说说:“正阳一直待在家里,根本没有外出一步。”

“姐夫,今天外面的枪声是怎么回事?”周正阳问。

“只要你在家好好呆着,不暴露,就是万幸了,外面就是天塌下来也跟你没关系。”

“泉升,依我说,你看,是不是叫些你手下,在咱们家门口设个岗哨什么的?”

“妇人之见,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特殊化,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老爷,太太,吃饭了。”吴妈过来招呼大家吃饭。

也许时间真的很魔幻,不管是美好的,还是痛苦的,在时间下,都会被撕的粉碎。

家门口的一场枪战,让杨泉升担惊受怕了好几天。那可真的是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啊。

杨泉升靠在床头上看书,看到妻子上床,他问:“这几天没什么情况吧?”

“挺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妻子不以为然的说:“或许那天就是一个误会,两帮人正好在我们家门口相遇了,这根正阳毫无关系。”

“没关系就好。”杨泉升随手拉息了床头灯,躺下。

尽管昨天晚上妻子跟他说了,家门口的那场枪战也许是个误会,杨泉升又何尝不是希望这样呢?

杨泉升细细想着,好像日本人那边对周正阳的案子也没过问了,是不是就这样过去了。

杨泉升还是有点不放心,他知道,日本人贵的很,往往就在你以为没事的时候,事情就来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看了看又合上,随机喊道:“来人——”

一个369进来问道:“局长,有何吩咐?”

“备车,去特高科六处。”

“是。”

杨泉升的车在也很快六处的院子里停了下来,他手上拿着那个文件夹,从车上下来,直接往谷田正溪的办公室走去。

杨泉升的突然造访,让谷田正溪感到十分诧异,要知道,这个特杨泉升好像是六处的稀客,难得露面的。

“杨局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六处来了?”谷田正溪说着按响了办公桌上的铃声。

佐贺央子进来,谷田正溪吩咐她给杨泉升上茶,而且特别吩咐要上好茶,说杨局长是个懂茶之人。

杨泉升降文件夹双手捧到谷田正溪的跟前说:“谷田君,这分文件请你过目。”

谷田正溪接过文件夹问道:“什么文件啊?”

“就是黑衣人之死的结案报告。”

“案子破了?”谷田正溪感到很高兴的样子问。

“破了,就是一个盲流,经医生检查,这里……”杨泉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有点毛病,据说,受过刺激,所以,他看到黑衣服就特别敏感。”

“人呢?”

“毙了。”

“毙了?这么快。”

“在谷田君的领导下,雷厉风行,那可是你的要求啊。”

谷田正溪走到办公桌跟前,拿起一支笔在文件上签了个名,地还给杨泉升,说:“我说最近黑衣人案件停歇了呢。杨泉升,很好。”

杨泉升突然造访特高科六处,送文件那只是一个借口,根本不用他亲自送过来的额,随便叫个人送一下也就完事了。杨泉升的真正目的是想来谷田正溪这里打探一下关于周正阳的消息,因为,周正阳的案子是鬼谷田正溪负责的,如果他说,没事了,那就肯定没事了。

杨泉升从谷田正溪的手上结果文件夹,站在哪里依然不动,好像在等着什么?

“杨局长,还有什么事吗?”

谷田正溪疑问,放到让杨泉升感到难堪了,他已经知道,谷田正溪不会跟他提周正阳的事情了。

“谷田君,我有意识想问一下。”杨泉升试探的说。

“什么事,尽管说。”谷田正溪倒显得非常大肚。

“我就是想问问周正阳的案子怎么样了,有没有抓到人?”

杨泉升说话的时候,心里非常虚,两只眼睛看着谷田正溪吗,根本不敢眨眼。

“没有,也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了,不过,抓住周正阳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跑不了的。”

谷田正溪的话让杨泉升的心里凉了半截,原来周正阳的案子依然如故,这对杨泉升来说,真的好比是放在火炉上烤呢。

“夜上海, 夜上海, 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 车声响, 歌舞升平。

只见她 ,笑脸迎 ,谁知她内心苦闷。

夜生活, 都为了, 衣食住行,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晓色朦胧 ,转眼醒 ,大家归去,

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

换一换 ,新天地 ,别有一个新环境,

回味着, 夜生活, 如梦初醒。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位于汉口路云南路的扬子饭店共8层,二楼至八楼为旅馆部,舞厅(兼茶室)在一楼,舞厅面积略小,当中即为跳舞场,弹簧地板。舞女围坐在跳舞场周边,等待着舞客的邀请或攀谈。其余桌位,客人可以随意落座。每桌上都有编号,桌面玻璃下则放有菜单酒单等,桌面则置有鲜花、火柴、烟缸等。

沈家华和张玉英进来时,站立门外的侍者为他们开门;进门之后,则由舞厅内侍者安排座位,善为招待。进门处有衣帽间,专供客人存放衣帽、提包之类。客人存放衣帽时,经手者交给客人一个有号码的牌子,此牌子与客人衣帽上之牌子一样。取物时,客人对号取物。舞毕,客人领取物品时,一般给小费数角或1元;衣帽间侍者没有固定工资,小费是其唯一收入。

沈家华坐下后,侍者上前询问客人要用什么茶、酒或其他食物,如西餐蛋糕等,或给客人单子,让客人自行填写。

沈家华填写红酒和甜点,交给侍应生,说:“我还有一位。”

“好的。”

沈家华看着舞台上的歌女在嗲迷迷的唱着,后面的舞女跟着摇摆着屁股。

“……晓色朦胧, 转眼醒, 大家归去.

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

换一换, 新天地 ,别有一个新环境.

回味着 ,夜生活 ,如梦初醒……”

“沈家华,你什么意思,怎么把我叫到这里来了?”张玉英不解的问。

沈家华笑着说:“你说呢,两个大男人来到舞厅,你说干什么来了?”

“就喜欢贫嘴。说正经的。”

沈家华看了看周围,把脑袋向张玉英靠了靠,轻声说:“让你见一个人。”

“谁呀?”

“当然是老熟人了。”

在张玉英的眼里,沈家华永远都是这样一个油腔滑调的人,其实,她并不觉得沈家华怎么样坏,相反,对沈家华还是挺尊重的,那到不是因为沈家华是她的长官。

“不好意思,来晚了。”

还沉浸在思想中的人张玉英,听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定睛一看,差点叫了出来,连忙压低了声音问:“宋启昆,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启昆看看张玉英,微微一笑,转头对沈家华说:“我感觉被人跟踪了,为了摆脱跟踪,所以来晚了。”

“知道是什么人跟踪码?”沈家华认真的问。

宋启昆摇摇头说:“不知道,感觉不相识日本人或者是76号的人。”

沈家华想了想了,一边给宋启昆倒酒,一边说:“对了,有件事,我还来得及跟你们两个人说,郑化松对你们两个已经下达了通缉令,所以,我估计跟踪老宋的,应该是我们手下的人。”

沈家华的额这个消息让张玉英感到惊讶,她不明白的问:“这是为什么?老宋,你好像不惊奇啊?”

宋启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轻描淡写的说:“这又什么惊奇的,预料之中的事。”

“我查过了,这个通缉令应该是郑化松自己决定的,重庆方面并没有指令。我会想办法,让他撤销这个通缉令的。对了,老宋,还是说说你重庆执行的情况吧,”

“什么,你会出去了,怎么说,你是知道他去哪里的,也不跟我说实话啊,蒙我啊。”

“这都是为了你好。”

宋启昆放下酒杯,说:“这次重庆执行,应该说是顺利的,但是,好像没有什么收获,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什么事?”张玉英问。

宋启昆看着张玉英问:“张玉英,其实,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我呢,也是心照不宣,还有,你跟我说,谷田正溪在审问你的时候,问你为什么会被捕,虽然话没说完,但是,我心里也猜到八九不离十的。”

宋启昆这个时候,已经在张玉英的面前没有什么隐瞒了,该说的全都说了。

他从张玉英刺杀宫本正雄失败到偷窃计划书的失败,帮着张玉英进行了分析。让张玉英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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