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赶到的通讯站一部早已开机,
正全力收听和破译**军的电台情报。
先锋师设立的临时师部里,
参谋长冯达飞正在通报已经截获的敌人情报。
反向解读后,
获知红军主力突破乌江进展迅速,
黔北的敌军要么被歼灭,要么正慌不迭地四处奔逃。
据最新破译出的薛岳部联络电报,
该部的先头部队93师、54师,
因大雪原因选择停留在玉屏县城宿营,
其余大部主力更是远在新晃县城。
张佑斌听后仔细思索后说道:
“同志们,
时间不等人!
时机不可错!
命令部队抓紧时间休息。
命令前出的侦察各连继续侦查搜索,
特别是继续重点侦查蕉溪镇、羊坪镇一线,
师主力按计划晚上赶到蕉溪镇宿营。”
后勤处主任吴瑞善思索后询问道:
“师长,
看目前的天气和道路情况,
薛岳部应该会等路况好些再行动,
是不是可以考虑让部队在这里过夜?
后勤处会全力开动保障战士们吃饱喝暖休息好。”
张佑斌环视一周见不少干部都有意动的样子,
他略一沉息后认认真真地严肃说道:
“同志们,
我们松懈不得,
也没有松懈的本钱。
大家千万不要把薛岳当成王家烈,
千万不能把追剿过来的国民党**军看成双枪兵的黔军。
两者间,不可以道里计,
其中的差别,可谓是天与地。
同志们,
我们时刻需要谨记,
不是所有的国民党将领和部队都是软柿子的。
想想我们红军为什么被迫离开**苏区,
想想我们红军在敌人飞机大炮下的损失,
再想想饥寒交迫中的贵州乡亲们作为“干人”的惨况,
我们在行军或对敌时,
绝对不能产生一丝一毫的散漫懈怠。
同志们,
我们先锋师长途跋涉几百里,
确实非常累非常辛苦,
很多人都想好好休息一下,
想养精蓄锐再去战斗。
可是,
同志们,
等我军主力抢渡乌江成功,
占领乌江北岸重要城镇的消息传开后,
蒋盖思他还能坐得住吗?
薛岳他还敢坐得住吗?
王家烈还能坐得住吗?
川军刘湘能坐得住吗?
云南龙云能坐得住吗?
就比如说遵义,
那可是贵州的第二大城市,
主力解放那里后可以获得丰富的补给。
短暂休整后可以选择的余地也有空间,
北上,
我们可以攻向重庆,
看看能否调动川敌寻机与四方面军会师扩大力量;
西进,
我们可以快速入川,
自四川盆地的广袤土地腾转挪移间寻机北上西北开拓根据地;
南上,
我们可以快速入滇,
在滇藏边界军阀统治空缺的地方彻底摆脱追过来的敌人。
甚至敌人还会直接担心,
我们会不会凭借着乌江天险,
凭借着黔北娄山关等地利,
在黔北进行割据,
进而在整个黔北整个贵州建立起新的革**据地。”
先锋师一众干部听后都在认真思索。
张佑斌接着说道:
“可能有的同志认为,
前不久我们才在龙塘、坪头重创了湘军,
湘军为此还花了巨大代价,
来赎回被我们俘虏的军官,
他们想必正在舔舐伤口慢慢恢复。
可能有的同志认为,
更早前我们还曾重创过桂军44师,
桂军不是也已经害怕缩回去了嘛。
可能有的同志认为,
眼前的黔军真的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短时间就被我们红军横扫黔东南,
逼迫王家烈不顾一切慌里慌张地全面龟缩回贵阳,
而我们红军主力应该会强渡乌江后趁机再扫黔北。
但是,
同志们,
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
敌人只不过是吃了我们一系列闷棍懵圈了而已。
我们先锋师的巧仗连番埋伏,
红军总部主力的声东击西突袭,
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我们的被追剿处境。
敞开了说,
把话说得难听点,
最直白的现实就是,
我们仍然处于被围堵被围杀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被动局面。
想想看,
光是蒋盖思的**军追剿军就近乎毫发无损,
一路压迫着我们给他们开路,
收回大量地盘、大量人口、大量资源为其所用。
光是眼前的追剿军第一梯队,
就调集有8个多师的兵力向贵州铁桶般滚滚压来。
如果我们稍一松懈,
没有完成既定的打击任务,
被无损的国民党**追剿军追上主力,
如此多的兵力光是正面战斗,
即使不考虑战斗胜负,
我军主力肯定会有大的折损,
被我们教训过的湘军、桂军闻讯后肯定会趁势猛扑上来报复的。
其他如川军、滇军、粤军都会跟着蒋盖思对我们疯狂落井下石的。
我们红军离开苏区后,
没有根据地,
取之于民行不通或补给不够的时候,
我们只好将精力放在取之于敌上,
粮食、衣物、武器、弹药、药品等等统统全靠缴获,
兵员补充方面则主要依靠转化俘虏和为数不多的扩红新兵。
而敌人呢?
各项物资敞开了搜刮随便补给不说,
还有各级反动政权和反动民团配合,
兵员方面可以源源不断地得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