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吸了吸鼻子,缓缓起身,她眸子还带着些水汽,“江来,你是不是找死?”她抬手毫不留情的拧他的耳朵。
江来被疼的斯哈乱叫。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江来连忙开口。
盛开这才松了手,转身离开,一句话也不说。
“还生气呢?”
盛开脚步一顿,江来差点撞到她身上,“我生气?你也太拿自己当盘菜了吧?”
江来抿唇,无奈道,“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生。”
“是,你不认识,我认识。”
“她来找我什么意思啊?你看不出来?”
“我如果不是你女朋友,她会过来找我吗?”
“她怎么不去找温茉?”
“因为人家池砚根本就不会去招惹她。”
江来被盛开怼的哑口无言。
盛开将自己心底的话一并吐了出来,呼吸都顺畅了,她平静下来。
她抬眸看着他,江来还是那样,遇到事了只会说他错了,他从来不会想要去解决,这种事不是出现过一次两次了,她回回吵也吵累了。
“江来,我们分手吧。”盛开语气格外平静。
江来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她,他太阳穴直突突,“你说什么?”江来语气低沉。
“我认真的,你如果不想做朋友的话,以后就当不认识也行。”盛开眸子里罩着一层水汽。
“不分手行不行?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不分手。”
盛开勾起一侧的唇角,自嘲的扯了扯,“不行。”
说完盛开转身离开了。
江来忽的心脏针扎的痛,他知道盛开此刻是有多认真,她以往吵架都是大喊大叫的。
江来脚步轻轻的跟在她身后,直到亲眼看到她平安到家,他才离开。
“陪我喝酒。”江来的电话打来,池砚接起。
“你脑子没病吧?哥们儿才打完第二针狂犬疫苗。”
“还有,你别是暗恋我吧,成天往我家跑。”池砚调侃道。
“你就当我是暗恋你吧。”
池砚挑眉,笑道,“怎么?受情伤了?”
“哥们儿恢复单身了。”
“呦,恭喜。”池砚漫不经心的笑着。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只见池砚低沉的笑声传过来,江来烦躁的挂了电话。
他叼着烟出现在池砚家门口。
“还挺快。”池砚撇嘴。
江来直直的奔着沙发走去,“我们家沙发救过你命啊?”池砚开口。
江来目光呆滞的看着房顶,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
“得,说说吧,怎么回事?”
“还是那事。”
“你没跟她解释?”
“我解释了,她不信。”
“我那是不信吗?他连我为什么跟他分手都搞不清楚!”此时温茉也被盛开强行拉着煲电话粥。
温茉端起牛奶喝了口,“那你为什么跟他分手?”
“他身边女生不少,我知道,每次她们来我面前挑衅我的时候,江来只会跟我道歉认错。”
“好像我无理取闹一样,他从来没想过出面解决,他说我嘴厉害,是,我认,我嘴多厉害我也顶不住那么多人找我麻烦!”
“这一次也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生气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女生追他,我生气的是他从来没想解决这些事。”
温茉越听越觉得熟悉,没忍住笑了几声,盛开噤了声,“不好意思啊,没忍住,不过这不就是以前的你吗?”温茉语气悠悠道。
盛开一怔,她以前这么混蛋?
“你活该。”池砚听完整个来龙去脉,丢了三个字出来。
江来一脸茫然,“你才活该。”
池砚睨了他一眼,“你自己有女朋友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
“别的女人去找自己女朋友的麻烦,你道的哪门子歉?”
江来依旧不懂,池砚无声的长出了口气,“你态度坚定那女生还能缠着你?还能找盛开?”
“你什么意思?”
“你踏马真是个傻逼。”池砚实在没忍住。
“你去找那个女生跟她说清楚,让她跟盛开道歉,以后有女孩找你你直接解决了,免得给盛开找事。”
半晌,“你现在倒是教育起我来了,你忘了你是出了名的情场浪子?”江来侧头看向他。
池砚嗤笑出声,“我有女朋友的时候可没给过别人机会。”
江来认可的点头,“所以砚哥被戴了绿帽。”
一个抱枕直冲冲的朝着江来,砸了过来,“滚。”
“可我也没给过别人机会啊。”江来正色道。
“没有明确拒绝就是给机会。”
江来眸子沉了下来,他好像确实没有刻意和别的女生保持过距离,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和异性相处,可他忘了盛开或许会介意。
“你真是救了兄弟命啊!”江来一把抱住池砚。
“滚,烟灰落我身上了。”池砚嫌弃的一把推开他。
江来心情很好的出了门,好像是去找盛开了。
空荡的房子里又只剩下池砚一个人了。
江来几乎是跑着出小区的,他在路上给盛开通电话,却一直是占线状态。
他到她家楼下等,等了许久,夜越来越深,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脚边的烟头越来越多,他周围烟雾缭绕。
“现在开心了吧?”
“那我挂了?”
盛开耷拉着嘴角,见天色已晚,“嗯。”
挂断电话的瞬间,江来的电话打了进来,她犹豫片刻接起,“喂?”
“我要见你。”
“我不要见你。”
江来柔声哄道,“求你了,出来见我一面。”
“你在外面?”盛开愣住。
“嗯。”
盛开走到窗边,用手将窗帘扒开一条小缝,他身上还穿着校服,许是还没回过家。
盛开下了楼,她缓缓走出单元楼,江来见她出来连忙踩灭了烟头,朝她走过来。
盛开不自觉的皱眉,语气嗔怪,“你不要命了?”
江来面露喜色,想要抱她,盛开后退一步躲开,“难闻。”
江来俯身拉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跟所有女生都保持距离,我只要你。”
说实话盛开心里一点感动都没有是假的,但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行。
“江来,我不怪你,因为我以前太糟踏别人真心了,这是我应得的。”
“我们都没错。”
“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行吗?”
江来愣愣的看着她,盛开微微扬起,脸上满是开心丝毫没有赌气的意味。
“很晚了,你赶快回去。”盛开继续道。
见江来没动,“到家给我报平安。”
说完盛开转身离开,只剩下江来愣在原地。
池砚不知什么时候竟睡了过去,在睁眼时福来趴在他手边。
池砚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它伤口涂药,刚睡醒有些踉跄,“来,给你涂药。”
福来比昨天乖了许多,也许是被池砚感动了?
池砚给它涂完药膏后,手试探性的顺了顺它的毛。
他靠近它的时候还真有些害怕,生怕它再给他来一下。
池砚撇了撇嘴,“怎么,昨天才挠完我,今天就这么乖了?”
池砚指了指自己手上的伤口,“我这可还疼着呢。”
福来眨着圆溜溜的眼睛,池砚啧了声,皱眉道,“怎么这么瘦?”
池砚打开手机,给温茉发了个消息,【你儿子快饿死了。】
池砚想起什么似的,开口看向它,“你是男的吧?”
福来撇过头,轻蔑的眼神仿佛在说,“神经病吧”。
温茉许久没回,池砚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看,“福来,你妈不要你了。”
“你以后自生自灭吧。”
事实上,福来根本就没在他屋里,纯是他自言自语。
也不知道池砚今晚是受了什么刺激,他就是想找她说话。
屏幕亮起,【他找你去了?】
池砚神色冷了下来,【嗯。】
【明天咱们一起去见他。】
【嗯。】
【明天家长会。】他又发来消息。
池让看着池砚发来的消息深呼了口气,“怎么了?”简时初问道。
“没事,我怕池砚这小子心里不舒服。”
“他其实挺脆弱的。”池让笑着调侃道。
“你不脆弱吗?”
简时初的话让他眸子动了动,他垂眸看她,“脆弱。”他嗓音低哑似是要将自己隐藏起来最深的一面展现到她面前。
简时初跪在床上,她俯身凑近,池让的头埋在她怀里。
“时初,我爱你。”
“我也爱你。”
池让闭着眼,依旧埋在她怀里,嘴角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