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觅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顾聿眸色一变，正要发作，又想起昨晚秦觅那冰冷的眼神，忍了忍，语气软了下来。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关心你。”
昨天晚上他的确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再加上，从小到大，他还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心中难免有些不甘和挫败。
“谢谢顾少关心，还有别的事吗？我可以走了吗？”秦觅心头有气，顾聿昨晚的行为可以算是踩到了她的底线。
顾聿长长叹了口气：“你一定要跟我这么说话吗？”
“顾聿，昨晚的事情，你就没有觉得一丝抱歉吗？”秦觅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我跟你道歉了，如果你没听到，我可以再道歉一次，对.....”
“顾聿，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是我哥。”
“秦觅！”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还约了人。”秦觅无视他的脸色变化，略过他径直朝电梯方向走去。
顾聿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
........
秦觅跟叶安对完后面的档期后，匆匆赶赴林妙妙的约。
到达咖啡厅的时候，林妙妙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到秦觅姗姗来迟，有些不满地撅了撅嘴：“让本小姐等你这么久，秦觅，你就没有点时间观念吗？”
秦觅微微笑了笑：“抱歉，工作耽误了点时间。”
“听说昨晚宴会，你也在场？”林妙妙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嗯。”秦觅喝了口咖啡，冰凉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那你不是亲眼看到乔晚甜和顾聿咯？你没上去宣示主权吗？”
秦觅摇了摇头。
“你面对我的时候不是很强势吗？怎么换成乔晚甜，你就这么怂了？”林妙妙有些不满。
秦觅有些好笑地看着林妙妙：“我对你很强势？”
“嗯~可凶了。”林妙妙狠狠点了点头：“你是不是搞区别对待？”
“没有，那我为之前对你的强势道歉？”秦觅突然觉得林妙妙有些说不上来的可爱。
“那倒是不用了。”
林妙妙开始跟秦觅讲述乔晚甜的往事。
乔家和顾家是世交，乔晚甜和顾聿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乔家国外的业务偏多，乔晚甜就经常在顾家住，跟顾聿一同长大。
她一直将顾聿当作自己的所有物，在面对顾聿和顾家人的时候都是温柔可人，聪明伶俐的样子。
但面对其他人，尤其是觊觎顾聿的女人，她就会展现出截然不同的面孔，手段高明且心机深沉。
林妙妙提到，她不止一次见过乔晚甜排挤那些对顾聿有好感的女生，甚至会用一些下作的手段让她们在顾聿面前出丑，自己却始终保持着无辜的姿态。
秦觅有些纳闷：“顾聿不知道吗？”
林妙妙摇了摇头：“不清楚，顾聿以前很高冷的，也从来不跟我们这些人一起玩，对什么都不在乎。”
“那他对乔晚甜是什么态度？”秦觅有些好奇，在她跟顾聿接触的这段时间，是丝毫看不出来他高冷。
“应该，算不错吧，反正他总是对我没好脸色，对乔晚甜倒是和颜悦色的。”
.........
顾聿回公司开了两个会后，给海明远打了个电话，让他约哥几个出来喝几杯。
海明远听出他语气不对劲，没有多说什么，痛快的应下。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灯渐渐亮起。
顾聿坐在酒吧的包厢内，海明远等人坐在旁边，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气氛却显得有些沉闷。
“顾大少，今儿个怎么了？一脸心事重重地样子。”海明远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递过一杯威士忌给顾聿，自己则举起红酒杯一饮而尽。
路为看向顾聿：“感情受挫了？”
傅辰挑了挑眉：“咋的，前几天不是还在群里炫耀吗？这么快就吵架了？”
顾聿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结果海明远递来的威士忌，轻抿了一口，深邃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复杂。
酒精似乎并没有让他心中的郁结有丝毫缓解，反而更添了几分沉重。
“你们觉得，爱一个人应该是怎样的？”顾聿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迷茫。
海明远和路为对视一眼，显然没想到顾聿会突然抛出这样的问题。
傅辰则是饶有兴趣地倾身向前，笑眯眯地说：“哟，这是来跟我们讨论哲理来了？”
“爱这东西，我觉得挺虚无缥缈的，大概就是独占欲？”海明远哼笑一声。
“独占欲？”顾聿低声重复着：“独占欲.....”
“不是，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让哥几个帮你分析分析呗。”海明远很少看到顾聿这个样子。
这么多年，顾聿都是睥睨众生，傲视一切的存在，什么时候会像现在这样低迷无助。
顾聿放下酒杯，目光在包厢内的每个人脸上扫过，最终缓缓开口。
“昨天晚上，我在宴会看到秦觅和秦邑一起，结束后，秦觅没有回家，电话也不接。”
“我直接带人闯到秦邑家里去了，秦觅看到直接生气了。”
路为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你参加宴会，女伴不是秦觅？”
“嗯，乔晚甜拜托我陪她去的。”
傅辰摇了摇头：“糊涂啊，你真是糊涂啊。”
海明远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跟乔晚甜去参加宴会，被秦觅看到了，秦觅生气跟别的男人走了，然后晚上还不回家，在别的男人家里过夜了。”
“你生气，带着人找上门被秦觅看到生气了？”
“嗯。”顾聿淡淡应了一声。
“秦邑？该不会是秦家那个吧？”
“秦觅的继兄。”路为想起来。
“卧槽，你这相当于得罪了大舅子啊。”
“没救了，真的是没救了。”海明远摇了摇头。
“啧啧，你怎么想的？”傅辰看向顾聿，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这么做。
顾聿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喝掉，接着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什么他妈大舅子，是情敌。”
“他看秦觅的眼神，一点都不清白，他根本就是喜欢秦觅，我怎么可能让他跟秦觅在一起。”顾聿声音夹杂着几分愤怒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