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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历史 > 代号:截和 > (二)出牌

此后,林子茂返回北平复学;七·七事变后,他随北京大学南下,又随着北大与清华、南开合并,顺延转为西南联大生,并与原清华生叶丹阳相遇相恋。

在就学期间,他被军统吸收,却没想到叶丹阳比其更早加入了中统。

在此之前和之后,他与截和屡屡合作,但彼此的联系要么通过报纸刊登的密语广告,要么是火车站公告栏张贴的密语留言,要么是交通员传递的密语口信或密写纸条,也就是从未谋面。

【1941年12月30日,香港,地下室】

主审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林子茂苦笑道:“既然您专门问起这个截和,就应该知道我为其受过多少苦吧?两年前,军统搞内部审查,怀疑我就是截和,当时是动了大刑的,其结果您应该知道吧?莫说我真的不知道截和到底是谁,就算是知道,军统的大刑都没有让我开口,想必您也不能吧?”

主审猛然站起身,走到林子茂面前,俯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是军统,所以不会念旧情,如果你不想开口的话,我这就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

话音未落,眼罩再次戴到林子茂的脸上,随后传来拉动枪栓的声音,紧接着,林子茂感到枪口顶在了后脑。

主审说:“我数一二三,如果你还不开口……”

林子茂将头歪到一边,说:“好了,你让叶丹阳跟我讲话。”

主审下意识地扫视门口方向,随即揪住林子茂的脖领拉到近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子茂微微一笑,说:“你的审讯有问题,因为日本人不会放过军统、中统,只揪住**不放。”

主审不由松开手。

林子茂继续说:“另外,日本的中国通虽说会讲流利的汉语,但绝少带有偏僻的赣南口音,我承认你的口音痕迹确实不明显,不过,想必你忘了我是军统出身。还有,叶丹阳身为情报组组长,居然亲自蹲守在《二十世纪》门前,呵呵,看样子你们中统真是没人了。”

主审没再听他讲下去,转身沮丧地向外走去。

林子茂扭头寻着他的脚步声,说:“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你们至此没有被日本人抓,已经证明我不是汉奸。”

一直站在门外的叶丹阳,不屑且幸灾乐祸地看着主审离去的背影,因为这个名叫刘世功的主审,实际身份是行动组组长,一直对情报组组长叶丹阳颇有微词,两人有时甚至会互相拆台。

【同日,香港,咖啡厅】

林子茂与叶丹阳对坐。日军巡逻队从窗前通过。

林子茂微笑着问:“我这次被抓,是不是你报告的消息?”

叶丹阳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林子茂依然微笑道:“毕竟咱俩相爱一场,你这样做也太不念旧情了吧?”

叶丹阳轻描淡写道:“各为其主嘛。”

同时,她的脸上透出一丝莫名的复杂,但一闪而过,想必她在当年对林子茂也是付出了真感情。

林子茂又问:“当年你主动接近我,是不是在奉中统之命利用我?”

“我已经说过了,各为其主。”

“好吧,咱们就此进入主题,你问吧?”

“你此行的目的?”

“日本特高课有不想让军方知晓的情报人员,尤其不想因误会或失手殃及人身安全,便利用我的局外人身份及部分关系网将他们接走,待事态平稳后再派遣回来;另外,有些在港的知名人士心向汪伪政府,但又怕遭到你们的暗杀,所以,76号也有将他们秘密接走的需求;还有,就是说服那些左右摇摆的知名人士去南京。”

“不止这些吧?”

“当然,军统也找过我。且慢,毕竟你是中统,不要问军统找我做什么,以免累积你们之间的误会。”

“你不是已脱离军统吗?”

“他们当年那样对我,简直让我生不如死,当然要脱离了。不过,小忙还是要帮的,以免被他们当作汉奸剪除了。”

“除此之外呢?”

“再有,就是**方面了。”

“做什么?”

“也是秘密接走一些人。”

“什么人?”

“不方便说。”

“你倒是左右逢源啊,特高课、76号、军统、**,就差中统了。”

“你不是已经找到我吗?呵呵。”

“还有吗?”

“没了。”

“那好,该你问我了。”

“你找我干什么,不会只是为了截和吧?”

叶丹阳当然不只是为了查出截和到底是谁,而是另有更重大的任务。

那是在二十余天前。

【1941年12月7日夜,重庆,中统密室】

叶丹阳笔挺立正,正视着一名身着中山装胸前佩戴国民党党徽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说:“已经证实,日寇计划明晨入侵香港,这也说明你们的情报分析是对的,徐局长已向老头子申请特别嘉奖。”

“谢党国栽培!”

“恰好你回来汇报工作,那这个命令就由我直接向你下达了。”

“是。”

【同日夜,上海,酒店客房】

林子茂靠坐在沙发上,面向凉台,似乎在欣赏夜景。

传来3下有节奏的敲门声,林子茂伸手关掉唯一亮着的台灯,依然望着夜景。

一名服务生走到林子茂的身后,说:“先生,请问需要特别服务吗?”

林子茂头也不回地反问:“有什么特别服务?”

“应有尽有,就看先生的需要。”

“不需要,我想静静了。”

接头暗号已对上。

服务生俯身低声说:“日寇将于明晨入侵香港。截和指示,尽快赴港并接受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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