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由于绕了段路去葡萄庄园，要到机动要塞，还得一段时间。
我捣鼓一通，可算按爱丽丝的要求，改造好了她的充电桩，这样她便能安装cbm了。
回到工作间，准备吃午饭休息，这时，塔主给王波博士传来了报告：
【博士，会议仍在进行，第一批去往城市寻找主脑的外派员们已经出发了。两位生化猎人也转移到了更安全】
“记住，若是用城市的幸存者当做与主脑交易的筹码，一定小心，不要让他们死掉，不然血肉污染会再次出现。”
【是。不过会议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机动要塞的处置权……】
果然如我所料，谁都不会放过这片大金矿。
高端的武器，高精尖的材料、设备等等……在这末世，机动要塞浑身上下都是宝。
虽然机动要塞是芬仔他们打下来的，但奈何这利益实在太大。
就算先到先得，芬仔他们一时半会也消化不完，地下城总有人会来打它的主意，分一杯羹。
其实我们也是一样的打算，不过我要找的并不是什么厉害的导弹，而是敌人主脑可能遗留下来的数据库……我们当然有权拿下这点东西。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除了芬仔带队的外派员，其他外派员都进城找主脑去了，所以前来挖宝的，是许多地下城的平常居民。
【唉，芬仔意见挺大的，你们过去要是现场有了争执，能不能帮忙处理一下？】
闻言，王波博士笑道：
“这事你不应该给我说，而应该给「三色旋」说吧，别忘了功臣可不止芬仔他们哈。”
王波博士对我使眼色，我接过通讯到：
“没事塔主，我们会搞定的，芬仔和居民的意见分别是什么？”
【芬仔想要修复机动要塞，防御外敌，为长远打算。居民们是想着拆了了事，提高地下城的生活质量嘛。】
我问到：“王波博士，地下城启动过后，防御系统能和机动要塞匹敌吗？”
“开什么玩笑，那玩意的炮管有多粗你又不是不知道，地下城只是民用建筑啊，能慢慢动起来躲避新学派的眼线就不错了。”
也是。那若是真能修复机动要塞，肯定是前者的选择更好，无论大灾变前后，作为一方势力，武力的保障不可或缺。
可要修复机动要塞，花销肯定不小，还得再找个主脑才能完全控制它，有这准备，都可以直接当地下城的城主了。
另外，机动要塞的目标很大，只有对付同样大的目标，才能完全发挥它的效益，其他时候，启动它并不比其他方法划算。
也就是说，就和所有战略武器一样，机动要塞必然要有一段时间是负产出，甚至是长期的大开销。
这成本，只靠芬仔他们是没法维持的，芬仔的选项有个大前提：必然需要地下城集体的认可。
以及说，抛开成本问题，就算修复了机动要塞，它的控制权在谁手里，亦是让人头大的问题，芬仔虽然看得长远，但现实未必一定可行。
养着那么大的要塞，经济不一定吃得消，但吃了要塞，回过血的地下城说不定能更好的与新学派周旋，打持久战嘛。
站在大的立场稍作分析后，我回应到：
“嗯……我们会和芬仔沟通的，让居民们等等，这事不着急，等着城主出来了，你们再慢慢决定都行。”
【嗯，谢谢帮忙了，唉，这可真是，从头到尾都在依靠你们啊。】
塔主留下一句口癖，通讯便结束了。
我和王波继续吃着午饭，克莱尔吃完早早午觉去了，金盏加入饭桌时，找到我说：
“林阳，你的仪器还得需要一些电子元件才行，房车里没有。”
“是么，那一会，我们也去机动要塞那儿捡捡垃圾吧。”
我抱起碗，干完饭，喝掉鱼汤，这应该是二区的特产，不得不说挺鲜嫩的。
王波问到：“你不是支持芬仔的打算么？”
“要塞我们会保全的，而且肯定有无人机碎片之类的留在战场嘛，成年人当然是都要啦。”
博士接着吐槽到：“嗯……成年人……你的年龄原来还是取的中位数么。”
吃着鲜鱼，心里萌出了钓鱼的打算，我心不在焉到：
“那不然呢，用平均年龄，那我现在不是比这些鱼的老祖还老？”
闻言，金盏在一旁笑到：“哈哈哈，林阳哥哥，真搞笑。”
午饭后，回到宿舍，房车被雨水奏得噼里啪啦的，真没想到，才过了一天，我们就回到了如此寂静和惬意的日常里。
大灾变就是这样的，意外来得快，去得也快。
菲悦和克莱尔睡在上铺，我学着爱丽丝一样，用磁吸导轨挂到了天花板，看着这俩人久违的睡颜。
大叔还是那么大叔，最近一有时间就在练武，大战之后，现在肌肉时不时会窜出一些黑色的线条。
头发和胡子也变邋遢，好在最近他不打呼噜了，也不知道是戒了烟，还是因为变成了生化猎人。
看着看着，我是相当怀念和他一起喝酒的时光了，今后会有时间吗？
留下期待，我看向另一床头。
菲悦……真的很漂亮啊。皮肤水润，脸颊微红，眉毛细滑，笑起来时还会有个微小的酒窝，这是以往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的她呀。
我用着这副眼睛，拍了张照，存在自己的半个脑袋里。咔嚓一声，就像游戏提示音，或许，在末日也能活成这样，也算是个成就了吧。
要知道艾尔芙那副金发女郎的模样，虽然是我的幻想，但她的蓝眼睛，就是从菲悦那儿来的。
人总会在梦里满足白天没有满足的愿望，说的就是这个了吧。
我躺在天花板上，还挺舒服，借着消化的疲软，就那么睡了过去。
这里是？
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来的，这是个久违的梦，真正的梦。
我在这儿，又见到了艾尔芙。
她拉着一个小孩的手，是红玫瑰。
我说不出话，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知是语言不通，还是声音很混乱。
这时，一梭黑影从我眼前闪过，定睛一看，那是一条细长的鱼，远古的鱼。
原来，我们是到了一片海里，或者湖中？我搞不明白，抬头望去，只有波光粼粼，但在眨眼间，面前又黑了下来，好似坠入深海。
回过神来时，红玫瑰和艾尔芙已经变成了一个人，红蔷薇。
海底的花朵，她并不鲜艳，十分苍白，就像光照不足。
我握住她的手，拉进身旁，这才总算通过相互贴着胸膛，直接知晓了她在说着什么：
“要小心，外来者，不止有变形怪……”
是警告。我心头一颤，握住她的肩膀慢慢推开，想要再次看清她的脸时，我却已经按住了几块泥地里的石头，爬回了一处岸边。
是梦世界的小溪，我在这里醒来（入梦），就像远古的鱼，逆流而上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起源」）。
听完我入梦前的这段经历后，菲悦摆出一副滑稽脸，抿嘴憋笑到：
“噗，你怎么染上那精灵的坏习惯，变成个谜语人了呀？”
“哎呀，梦就是这么一回事嘛。不过，她的警告代表什么，我多少有点头绪。”
“是什么？”
“劣质的「星门」……更多的外星人，这还好说，但是空间折跃，超光速本身，可能会引来一些和变形怪同样……甚至更麻烦的玩意。”
听罢，菲悦若有所思，说到：
“我其实也有察觉。”
她解释到：用梦世界做中介搞穿越，需要有异常-实体浓度高的家伙做锚点，这是我先前来回克莱尔与红蔷薇的战场，也是把克叔从那儿送回去的方法。
在战斗的最后，菲悦则是用另一种方法来到了我身旁。
直接放逐空间（距离）本身，这会形成劣质的「星门」，它不需要锚点，也无法去往其他世界，但却可以瞬间跨过本宇宙中遥远的距离，就和科幻电影里常有的空间折跃差不多。
据王波博士说，有些外星人在大灾变前，就已经如此出现在了地球上，例如米·戈和小灰人，一直在x.e.d.r.a.的管控之中。
现在我们明白，博士为什么会称这为劣质的星门了。
这方法，比用梦世界做中介穿越要简单得多，也不需要真正的「星门」来启动，但那只是因为，它的代价已经提前转移到了现实之中。
真正的「星门」并不会直接撕裂现实，它只是将现实与异界连接在了一起，「星门」的开闭，严丝合缝，这是变形怪的专属通道，我们不过学会了怎么用它。
而劣质的「星门」，毫无疑问地撕裂着现实，我们的世界因此会有更多的漏洞，增大了被其他外来者盯上的可能。
要知道，单单一个变形怪，就把人类变成了濒危物种，它们还有可能成为大洪水，吞噬星球本身，是名副其实的末日入侵者。
那么，下一个外来者又会是什么？
“喵~”
看着黑猫吃过午餐，伴着星光与草地上悠闲地打滚，一想到还会有这种家伙，陆续入侵这个充满漏洞的世界，我调侃到：
“呵呵，菲悦，下次可不是养宠物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啊，要防备外来者，也许，这片梦世界可以成为大后方，也有可能是第一线，桥头堡啊。”
“我知道，任务艰巨嘛，所以才让你多带些好吃的来呀。”
菲悦吃的烤鱼，不是从梦世界里钓的，而是我从现实里带回来的，用红蔷薇的手现烤的。
好在我和菲悦都有真正的「星门」，放逐食物也耗不了多少变形怪，梦世界慢慢发展的机会是有了……
“林阳，你一会还要回去吗？”
“是呀。晚上再来陪你吧。”
“原来现在还没到晚上呀……”
菲悦将鱼烤串支到一旁，低着头，好似要把自己的娇红的小脸藏到篝火里去，眼神如同与火光在玩躲猫猫，只留下自己的小嘴在支支吾吾到：
“那我们……还要做，昨晚没做完的事情吗……你用这副身体，我也可以哦。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面对这幅模样，连木头都在燃烧，干柴烈火……说得就是这种时候了吧。
我稍作沉默，捏了捏自己的脸，回应到：
“额，你不是说等有张床再说吗？”
她也稍作沉默，随即将鱼汤一口气喝掉，鼓气到：
“……嗯，好，那我就接着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