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搞那么神秘，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紫菀。”
梦世界的爱丽丝，和正常成长的金盏一模一样，这事并不让金盏惊讶，反而在她脸上表现得顺理成章。
金盏反将一军到：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这才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呢……爱丽丝，早就和我达成了一些交易哦。“
紫菀歪着头到：
“交易？你个爱哭鬼，现在居然会把背后交给我以外的人了呀？”
“嘻嘻，那是当然，我和爱丽丝，现在共组织着一套运算模型，我们在制造着一个新的融合意识，只是也还需要一个新的机械体来搭载实验而已。”
听闻，惊讶转移到了紫菀脸上，她缓缓说到：
“你原来……早就开始博士的计划了吗？”
紫菀说的自然是人工天使计划，只要是旧学派的生化猎人，都至少对这个计划有所耳闻。何况欧达尔博士旗下的一员，金盏继续到：
“也不是，只是爱丽丝刚好也有了一些想法，我们最近才开始做这件事。”
“哦？爱丽丝……第一代人工智能，开始‘有想法’了吗。”
紫菀看向爱丽丝，自己的老师，奥托索夫斯基半百年前的发明，真正的人造生命，那智慧的杰作，如今报以了自己一个微笑……
按第一代ai的定义来说，这不过是电脑计算模拟而已。
但紫菀沉浸在那微笑之中，身为一个复活为机器人的生化猎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并不只是数字矩阵变换的结果，有些东西早在数字之前就存在，那才是所谓机械的「起源」。
良久，紫菀问到：
“你和爱丽丝，还没给其他人说过这事嘛。”
“对啊，惊喜就是要这样嘛，对吧爱丽丝。”
“嗯，爱丽丝也这样认为，毕竟三色旋的其他人，都让爱丽丝非常惊喜，爱丽丝不能拉下他们。”
闻言，紫菀明白了，作为第一代人工智能，爱丽丝仍然在演化，正如奥托老师本来的设计和预言。
稍作思索后，看着自己旧友一股干劲、满脸坏笑，紫菀也嘴角上扬，托起小孩特有的长音到：
“那，我现在入伙，不算晚吧？”
于是，金盏拉拢「三色旋」管家的走私队里，又多了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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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大地，倾盆大雨。
如同老天在报复前夜里升起的太阳一般，雨视大地为铁砧，噼里啪啦地敲击地面，化自身为冷调的火花，若置身其中，必定错觉是脚下的玻璃进一步融化塑形为了一片大湖。
正有人驱车跋涉于这片刚刚出生的湖泊之中。
是地下城居民组成的商队，趁这天气，想要从机动要塞那儿大捞一笔。
“靠，这雨也太大了。”
“管它的继续开，今晚不搞定，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可是头儿……这水再深些，车可能要开不走了啊。”
从地下城，途经玻璃大地去到挖宝营地，是最短路径，但晶体化的地面对车胎性能的要求更高，加上这种鬼天气，风险不言而喻。
不过，能干这种勾当，走私队也不是吃素的，无论车辆还是自身装备，在地下城也是屈指可数的一队精英。
一言蔽之，他们就是“不进城的外派员”。
“怕什么？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有全密封的房车啊，实在不行我们全部上去，把其他车子固定在原地就行了。”
走私队的头头继续鼓舞到：
“只要我们到了那儿，对面把货一交，我们找个地埋了，地下城缺时再拿出来卖，不照样能赚得盆满钵满？车子等雨停了再来捞也一样啊。”
老大的分析不无道理，总之，走私就是一个口子一发炮的生意，这次没了，往后就只能对着机动要塞干瞪眼去了。
三辆小车一辆大车，人数在半百，可以说地下城所有干过走私的，都想来分一杯羹。
车队继续在瓢泼大雨中行进着。
嗡嗡嗡嗡嗡嗡……
“什么声音啊？”
打头的越野车，是走私的领队，也是发起人，如是抱怨着。
小弟开着他的车子，也是拉满的配置，超高底盘、强劲动力……却似乎扛不住雨水？
嗡嗡嗡，嗡嗡嗡咔。
“啥啊，这车辐射地上都能开回来，这就不行了？”
小弟畏畏缩缩到：
“……要不要停车检查一下？”
“嘁，那还不如直接换到房车上去了，这车花了大价钱修啊，没想到那么废物……”
咔嚓！咔嚓！
如同越野车听到了抱怨，突然抖动起来，随之上下震动，幅度和噪音都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悬挂出问题……”
吱呲溜！
话没说完，小弟一个猛刹车，差点给他们老大来了个玻璃窗大头照截屏。
还好系着安全带，加上有头盔保护，没受什么伤，但走私老大还没缓过劲，车队便发生了连环追尾。
砰砰砰。
几声水里的闷响，好在车队速度不快，房车撞上来后，后面的车子也撞不动它，只是都挤在了一起。
“……我靠，你在干嘛……”
走私老大缓了缓，怒火中烧，他撑起头，从胸前拔出一把匕首向驾驶位，想一脚给开车小弟揣下车去……
“咦？”
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面前水滴四溅，车里好像有雨漏了进来。
就算为了隐蔽没开灯，这个差不多脸贴脸的距离，也能应该能看见驾驶座才对。
不，并不只是漏水，车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水淹掉了车地板，抬脚也有滴滴答答的响声。
也不知是刹车撞了一下，给头撞昏了，还是怎么地，走私队老大完全陷入了错愕。
涌入的水残有些许温度，它们盖过脚踝，刺激其下柔软皮肉的神经，老大逐渐回过神来，戴上头盔上的四眼夜视仪，看清了面前的情况。
小弟字面意义上的暴死了。
爆开，然后死去，这就是驾驶座上的遗骸告诉他的一切。
上半身完全不见踪影，下半身好像还在被什么东西像挤着酱料包一样，从断面喷出仅剩的血花来。
而他自己伸出去，指着小弟的那只手，别说匕首，直到肘部的半只手，同样没了踪影。
只剩半截的手臂，如被切掉一半的水龙头，也在不受控地涌出‘水’来。
“啊……啊啊啊。”
这时，后排因为没系安全带，真的被撞晕了的小弟，刚刚醒来，但他们，还有自己的老大，喉咙里只能发出惨叫的前奏。
砰噗呲。
可在惨叫爆开之前，加上老大在内、全副武装的走私队领头五人，全都如过度充气的气球一般爆掉了。
眨眼间，越野车里便只剩一滩血水，正好和车外的‘水平面’对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