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汉宗端起了父亲的架子。
装模作样地问道:“最近你在战氏干得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吗?”
“嗯。”
战时耀平静地应了一声。
战汉宗接着又过问了几个重点项目,沉声叮嘱:“你现在既然继任了这个位置,就要担负起这份责任……”
战时耀突然打断:“你跟自己儿子说话,有必要拐弯抹角?”
战汉宗怔了一下。
没想到儿子已经听出来他话里有话。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再隐瞒了。
“我就直说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事业上发展顺利,家庭上也不应该耽误。我现在为你物色了一名好的妻子人选,特别适合做我们战家未来的当家主母,战氏的女主人。”
战时耀闻言忍不住皱眉:“我的妻子不是已经有人了?”
他虽然失忆了,可是战汉宗没有失忆。
他不是忘了,他早就跟江璐思结婚了吧?
“你说那个江璐思,她哪里配得上你了?”战汉宗一脸的厌恶:“之前你爷爷同意让你娶她,是看在她是傅家继承人的份上,傅天昀临死前立下遗嘱,把整个傅家的遗产跟傅氏都留给了她。谁想到她自己不争气,竟然主动辞去了傅氏CEO一职,远走他国,将到手的权利跟职位拱手让人!现在傅氏已经将她踢出局了,傅家也容不下她,而且她自己也品行不端,和那个任涵深始终关系不清不楚,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又有什么资格做我们战家未来的女主人?”
战时耀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他父亲说江璐思的坏话,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几乎他每次见他,他都要和他告江璐思的状。
灌输他许多江璐思不好的思想。
所以战时耀之前才会对江璐思冷漠。
可他经过一段时间亲自对江璐思的考察。
现在已经对她大大改观。
战汉宗还在这里不遗余力地诋毁他的妻子。
战时耀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
以前他没有感觉,不代表他现在没感觉。
他不禁攥紧了手机:“既然你觉得我的妻子不好,不如你告诉我,你推荐的人选是谁?”
战汉宗并没有听出儿子的不悦,还在那里自顾自地介绍:“她叫薛冰倩!是薛氏家族长女!拥有名贵的血统!家教礼仪自是不用说,绝对比那个从小没有父母教育的江璐思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听出父亲语气中对江璐思的鄙夷,战时耀眉头皱得更紧。
只恨不得马上挂掉电话。
但想到到底是自己亲手将父亲从董事长一位上踢出局。
他便多容忍了他几分。
战汉宗继续道:“总之,我已经征求了战家你那些叔叔伯伯们的意见,他们都觉得薛冰倩更适合你。”
战时耀眼里掠过一抹讥讽:“是更适合我?还是更适合战家?”
战汉宗被儿子这句话怼地脸色一滞。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是战家的继承人,战氏的掌权人?你不就代表着战家?她适合你,就是适合战家!”
战时耀目光变得讳莫如深。
父亲既然极力推荐这个薛冰倩,自然是已经想办法征求了战家其他人的同意。
“可惜我已经结婚了!想必薛大小姐,不会愿意嫁给一个二婚的男人,或者给我做二房。”战时耀淡淡地提醒道。
战汉宗不以为然:“你结婚了可以离婚!豪门之间通婚联姻,离婚几次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有利可图!何况这个薛家大小姐对你印象不错,不介意你之前有过一段婚姻。”
战时耀听出来父亲是要将这个薛冰倩极力推荐给自己了。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我已经结婚了,现在的妻子是江璐思。”他狠狠地强调。
战汉宗终于听出来,他现在似乎并不想接受其他女人。
反而对这个江璐思,隐隐地有接纳的意思。
难道儿子恢复记忆了?
“难道你愿意要一个已经出轨了的女人吗?”战汉宗突然反问道。
战时耀眼眸敏锐的眯了眯:“你说什么?”
战汉宗:“江璐思早就背叛你了,在你为了救她失踪的那段时间,她已经跟那个叫任涵深的男人勾搭上了,不仅如此,她肚子里还怀了任涵深的孩子,你上次不是亲眼在酒店里见到他们俩厮混在一起吗?江璐思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你的妻子?你继续和她在一起,只会让她有机可趁和任涵深一起,谋夺我们战家的家产?”
虽然战时耀根本不信江璐思是父亲口中的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可他上次在酒店确实亲眼所见江璐思跟任涵深在一起。
而且那个任涵深一直对江璐思贼心不死,确实不能不妨。
“行,我知道了。”战时耀淡漠地说道。
战汉宗以为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心中欣喜。
“那个薛冰倩……”
“你看着办吧。”战时耀不耐地说。
战汉宗满意地笑:“那我过两天让她去找你……”
战时耀紧蹙眉头。
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就这么挂断了电话。
薛冰倩!
他并非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好像是他父亲战汉宗外面那个女人薛安心的侄女。
父亲现在极力给他推荐这个薛冰倩。
多半也是受到了薛安心的挑唆。
想要亲上加亲。
毕竟父亲战汉宗失去了董事长的职位,战妮莎又不再是CEO了。
薛安心跟薛家想要背靠他们战氏,就必须要一个好的靠山。
现在他们选定了自己。
想要通过他跟薛安心的联姻来拉拢自己。
甚至明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也在所不惜。
本来他若还是单身,倒也不是不能考虑陪他们玩玩。
但现在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他不能不考虑江璐思的感受。
只是他若是明摆着拒绝,父亲一定会被激怒。
到时候他跟薛安心又会想其他办法对付江璐思。
江璐思现在怀有身孕,肯定受不了他们这般折腾。
他才没有马上拒绝。
只是父亲的这通电话,让战时耀的心情很糟糕。
他已经没有了睡意,在外面的阳台上站了一夜。
抽了一夜的烟。
直到第二天天空泛起鱼肚白,他才迈开双腿离开阳台。
可是当他回到卧室一看,大床上居然空无一人?
江璐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