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有时候觉得,他的性子得到了那深沉的父亲的真传来着。
“嗯?”沈慕檐不明所以。
“凉凉要搬走,你就没有舍不得啊?”简芷颜睨着他。
“有点。”
“只是一点?”
“……很多点。”沈慕檐清俊的脸上,覆上一抹可以的粉色。
“那你为什么不留她?”
“妈妈……”
沈慕檐黑亮的眼眸,折射出某种深邃的光芒,“我要是这么做,凉凉会生气的。”
简芷颜很好奇了,“你想怎么做?”
沈慕檐没说话。
“你是不是想了很多法子,想强留凉凉下来?”简芷颜好奇的看着他。
沈慕檐耳根发烫,还有些不自在,“妈妈,我上楼去了。”
结果,他正要起身,管家就跟他说,他朋友已经到门外了。
“慕檐,凉凉呢?”裴渐策的声音也从身后,传了过来。
“在楼上收拾。”
裴渐策很礼貌的跟简芷颜问了好,就跟沈慕檐一起上楼,也没敲门直接说:“凉凉,我来啦。”
薄凉正收拾着衣服,看到他们进来,脸色有些尴尬,“裴渐策!特么你进来时就不知道要敲门吗?你的礼貌给狗吃了?”
裴渐策凑了过去,“我们是朋友,进你房间还要敲门,那得多生疏啊?”
“你——”
薄凉正要说点什么,裴渐策就看到了她行李箱里摆着的粉色的小裤裤,还有十二三岁小女生穿的漂亮的内衣……
裴渐策红了俊脸,别过头,“你快点收拾,怎么这么慢!”
“要你管!”
沈慕檐自然也看到了,反应跟裴渐策差不多,只是正好被薄凉给瞥见了。
薄凉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色狼!”
沈慕檐:“……”
他就是不小心看到的,怎么就成色狼了?
裴渐策以为她说他,他哼了一声,“毛都还没长齐呢,有什么好看的?”
刚开始某种发育的薄凉听懂了他的话,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直接要咬牙切齿了,“裴渐策!”
多了裴渐策,薄凉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脸上已经没有之前的忧愁,沈慕檐在一边看着,敛了心神。
薄凉收拾完了行李,看向沈慕檐,“那我就先走了?”
“……嗯。”
薄凉有些不好意思,到了楼下时跟简芷颜道歉又道谢,然后,和裴渐策离开了。
沈慕檐送他们到楼下,直到车子完全消失了,他还站在那没动。
简芷颜捏了捏他长开了不少的俊脸,“舍不得?”
“……嗯。”
“你啊,怎么有时候一点都不像你爸爸?既然舍不得,就把她留下啊。”
“渐策比我会逗凉凉开心,渐策联系了凉凉之后,凉凉就没难过过。”
简芷颜愣了下,“是吗?”
“嗯。”沈慕檐侧头,“妈妈,我性子是不是太闷了?”
简芷颜双手抱胸,“你不喜欢自己的性子?”
沈慕檐摇头。
也不是。
只是……
有时候觉得在薄凉需要他的时候,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相反,裴渐策却能轻易的做到。
“怎么舒服怎么来,按照自己的意思去生活就行了,别轻易的因为某些事而改变,除非你真的觉得改变了会更好。如果有些人不懂得欣赏你的好,不代表所有人都这样,你迟早会遇到一个合适你性子的人的。”
虽然,她觉得薄凉就挺适合的。
“妈妈,我懂,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的。”
他只是,忍不住一时感叹而已。
家里这个时候挺安静的,回去到了房间,也没有人在一边陪着他看书,说话了。
沈慕檐在房间里坐了半天,有些失神,给薄凉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个时候的他们,应该到了裴渐策的家,也安顿好了吧?
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薄凉和裴渐策正在游戏室玩游戏玩的起劲,手机放在房间里了,没接到电话。
沈慕檐有些担心,又拨了裴渐策的电话,也没人接。
他只好打了裴渐策家的固话。
终于有人接了起来。
佣人进去游戏室,“少爷,您姓沈的同学来了电话,请问您现在要听电话吗?”
“慕檐?”裴渐策头也没回,专注在游戏上,“你让他等一下,我和凉凉正玩着游戏,一会就回他。”
“好的。”
沈慕檐听到了佣人的回答,他放心了些,也就挂了电话,开始等他们的电话。
结果……
他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觉得自己都快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了,裴渐策终于打了电话过来。
“慕檐?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凉凉过去你家还适应吗?”
原来是不放心薄凉。
裴渐策笑了笑,“很适应,你放心,我爸爸妈妈都出门了,估计还要出差呢,我家没你家这么多规矩,凉凉肯定能适应的,你放心吧。”
“我家……很多规矩吗?”他怎么不觉得?
“也没有太多啦,不过比起一般的家庭,是多了一些,我爸爸妈妈都不怎么管我,但你的生活似乎太规律了,在你家,你爸爸在的话,我们都闹不起来啊。”
也不是说闹不起来,只是,他见过沈慎之,他觉得他这样的家长,对沈慕檐要求肯定很高的,也不敢在他家跟沈慕檐闹着玩,不然他会担心沈慎之会以为他带坏了他儿子。
“也没有的,我弟弟也很调皮的。”
“或许吧,但就是感觉……”
“嗯。”沈慕檐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凉凉呢?她怎么不回我电话?”
“凉凉刚才跟我玩游戏,累了,吃了点东西睡了,等她醒来,我让她回复你?”
“……嗯。”
薄凉才刚离开,他怎么就觉得,他和薄凉之间的距离拉远了呢?
挂了电话,裴渐策也没打扰薄凉,等了许久,觉得薄凉应该醒来的时候,才进去了薄凉的房间。
结果,刚进去,就看到被窝里,薄凉露出的一张白嫩的小脸,熟睡的她殷红的连片唇瓣微微张着,露出了一小截白皙整齐的牙齿。
裴渐策的视线落在那,忽然不知怎么的,就再也难以移开视线了,只觉得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