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林宛白都忘记了收回手。
直到回到了家中,醒来的外婆正笑眼盈盈的等在那,她才脸红的抽出手迎上去。
坐下来吃饭没多久,就陆续有邻居登上门,说是过来借样东西,实际上目光从进门就没有离开或霍长渊,借口聊了没
两句就张嘴询问,“这位先生,你真是小白的男朋友?”
林宛白很紧张的看向他,桌下用脚轻轻碰了碰他的腿。
“嗯。”霍长渊点头。
邻居临走时,还不死心的回头看了有好几眼。
之后的一整个下午,家里就始终没有断过人,总是以借东西或者还东西为理由,里外屋转上一圈,林宛白觉得院子外
面的门槛都快要给踏平了。
外婆倒是挺高兴的,因为每个人都拉着她的手说羡慕。
林宛白凑到霍长渊身边小声的说了句谢谢,他俯身,贴在她耳边也说了句什么,她满脸通红的点了点头。
到了晚上,老人房间的门被悄声无息的推开。
然后便闪出来道人影,像是老鼠一样跐溜就钻到了对面的房间。
关上门,林宛白将拖鞋放在床边,掀开被子爬到上面。
脖子刚挨到枕头,霍长渊的手臂就伸过来,带了一丝的不耐,“怎么这么久!”
“外婆刚刚睡下……”
林宛白讷讷解释,身上的束缚眨眼没了大半。
霍长渊直接蒙高了被,“别浪费时间了!”
林宛白温顺的闭上眼睛,黑暗中,他灼烫的呼吸像是一种难以抵抗的罂粟般惹得她阵阵发痒。
和昨晚一样,古老的床不堪重负。
外面的方厅里忽然传来了动静,两人俱都一僵,所有动作停下来屏息。
是外婆起夜的脚步声,不过很快,又逐渐的消失了。
隔天早上吃饭,和昨天前天都一样的面疙瘩汤,气氛却略显尴尬。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剩下筷子和碗相碰的声音。
林宛白羞窘的始终低垂着头,甚至不敢跟外婆对视,虽说老人曾在医院里也见到过她满锁骨的红痕,但是这样被撞破
还是很难为情……
一碗面疙瘩吃完,外婆放下手里的瓷碗。
“小白。”似是清了下嗓子才开口。
“啊!”林宛白浑身一凛。
外婆顿了顿,稍微也有些不自然,“我岁数大了睡得早,今晚你和小霍挤一挤吧!”
“噢……”林宛白声音低像蚊子一样。
朝霍长渊看去,发现他的俊脸也似乎有些红。
………
在乡下的生活节奏很缓慢,可终究也有结束的时候。
因为回去有霍长渊在,不用再坐汽车和火车折腾,最后定在下午返回冰城。
上午时林宛白提前将东西收拾好,有手机响,她摸了摸口袋,不是自己的,是放在方厅桌上的智能机亮着屏幕。
她过去看了眼,是霍长渊的。
上面只显示了一个字,林宛白没敢动。
等霍长渊从厕所出来时,她忙告诉,“你手机响了!”
霍长渊拿起来看了眼,眉头微拧,又重新关了屏幕。
“呃,你不回个电话吗?”林宛白见状,不禁继续说,“刚刚好像是你爸打来的,没准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以后我的事少管!”霍长渊蓦地沉喝。
“噢……”林宛白低声。
似乎这么多天里邻居来往的太多,像是参观动物园一样,都把他当成自己的男朋友,以至于她都开始有些错觉了,现
在突然被打回了原形,才意识到是自己逾越了。
霍长渊拿着手机大步走出房间,背身站在院子里。
阳光拉长他的身影,却没有半点温度。
隐隐约约的,通话的声音飘过来,字里行间都透着寒凉,“呵,找我回去做什么?家里现在不是早就多了一个儿子在
献殷勤……”
林宛白听得不是很清楚,想来应该也就是常见的豪门问题。
只是这次她不敢再插嘴多说,默默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因为时间久,外婆坐在后面很快就睡着了,林宛白望着沿途掠过的高速路,很宽阔的视野,心里却一直
闷闷的。
等路虎停在医院时,夕阳正一寸寸短掉。
霍长渊并没有跟着下车,说了句还有事就离开了。
安顿好了外婆,刚吃完晚饭,林宛白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很迅速的从包里翻出来,当看到显示“燕风”两个字时,心
里面竟然隐隐涌起一丝失落来。
“小宛,回来了?”
“嗯……”
之前燕风有打过电话,告诉过说她小长假要回乡下住几天。
线路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咳咳!”
“燕风哥,你生病了?”林宛白连忙问。
“没事,就是有点发烧,没有大碍……”
未等燕风将话说完,手机就被人给抢走了,然后便是萧云峥的声音,“林宛白,你别听风哥的,怎么没事呢,都快烧
成肺炎了!我刚刚才送走私人医生!”
“这么严重!”林宛白担忧的皱眉。
“可不!我家里今天有事必须到场,留风哥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啊!你方便不,能不能过来照顾一下?”萧云峥
在电话里问她。
林宛白犹豫了下,回答,“好,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挂了电话没两秒钟,就进来一条短消息。
林宛白跟外婆说了声,就匆匆打了辆车过去。
地址是一栋白领公寓楼,在门卫处登记,上电梯出来,萧云峥已经等在了门口。
进门换了拖鞋,林宛白边跟着往里面走边询问,“燕风哥他怎么样?”
“给你打完电话后,又迷糊的睡了!医生来给打了退烧针,说是后半夜退烧的话就没事。”萧云峥推开卧室门。
林宛白看过去,果然燕风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脸上是高烧病人才有的红。
萧云峥指了指旁边的药瓶,叮嘱她,“记得等风哥醒来以后给他吃药,医生说白色的一片,黄色的两片。”
“我知道了!”林宛白点头。
“那我走了啊!”
“好。”
送走了萧云峥离开,林宛白回到卧室里。
燕风躺在床上,鬓角因为高烧都有些汗湿,即便很虚弱五官也看起来很严肃,只有她知道他一旦笑起来是多么的暖。
林宛白走过去俯身,将两边的被子掖了掖,收回手时被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