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鼻头发酸,嘴角翘起的弧度却越大。
她和他伸过来的手紧紧交握上,那种力量的实质感终于能感受得到,仰头直望进那双沉敛幽深的眼眸里,“霍长渊,你先上楼去洗澡,把晦气什么的全部都洗掉,我正在给你煮面,等你洗好就能吃了!”
老一辈的总会说,出了事情后要洗去身上的晦气。
她语气没有什么不同,像是每次下班迎他进家门时一样。
霍长渊喉结微动,“嗯。”
小包子听到动静从楼上蹬蹬蹬的跑下来,多日不见兴奋的喊。
“粑粑~”
霍长渊俯身,将扑过来的儿子抱住。
林宛白在旁边摸着他的小脸蛋,“宝贝,我没骗你对不对,你粑粑一定会回来的!”
“嗯!”小包子乐陶陶的点头。
江放功成身退,没有多待就匆忙回公司了,倒是李婶没忍住偷偷抹了抹眼睛,不过却是高兴的。
霍长渊洗完澡围了条浴巾出来时,林宛白已经煮好面端到了卧室里,热气腾腾的面条香,萦绕在房间里。
他走过去,她就将筷子递过去。
霍长渊什么都没有说,拉开椅子坐在桌前,埋头将那晚面条狼吞虎咽起来。
林宛白就坐在旁边,用手支撑着半边脸,目不转睛的像是看不够一样一直看着他吃,心疼的叮嘱声,“霍长渊,你慢点吃!”
她就知道,在那种地方待着他一定吃不好饭。
没有准备多么丰盛的大餐,就只给他简单的煮了碗面条,但他在里面的那些天,其实最想的也就是她煮的面。
霍长渊捧起碗,将面汤全部喝光,然后放下了筷子。
李婶敲门进来把面碗端下去,他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直接走到了床边坐下,然后捏起她的下巴,“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林宛白下意识躲了下,“呃,只是不小心磕到了一下……”
昨天才在香港从马上摔下来,虽然没有摔断骨头,但有些磕碰和擦伤是不可能好利索的,尤其是额头,上面的纱布被她改成了创可贴,而且特意放下头发遮挡住,没想到他竟观察的这样仔细。
霍长渊将创可贴全部撕开,看到那薄嫩的皮肤上好几个口子,心里发紧。
还好伤口不深,若是恢复的好应该不会留疤。
重新再贴好以后,霍长渊仍旧没有出声,而是又抬起了她的手臂,将穿着的长袖一点点的挽上去,特别小心,手肘和手臂上方的伤势也就这瞒不住。
林宛白见状,不由小声问,“你都知道啦?”
“那你还想瞒着我?”霍长渊抬眸。
林宛白摇了摇头。
倒是真没有,只不过没想现在告诉他,不想他刚出来就为自己担心。
林宛白的脸上露出疑惑,她也是昨夜里才到的家,连霍蓉都还没机会告诉,“呃,你怎么知道的?”
“回来的路上,黎老给我打了电话。”霍长渊扯唇回答。掌心却暗暗收拢了。
被通知放出来后,他知道是黎老撤诉,并且给自己当了担保人,坐上车后,就接到了黎老的电话,说并不是看他,而是看在姓林的小丫头面子,他自是很震惊。
黎老便将香港那两天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他,虽然只是转述,过程也并不是很详细,但想到她竟然会去蹦极,还那么不要命的跟人赛马,他光是听着,都觉得心惊胆颤。
好在,他回到家时,她还是完好无缺迎出来的,没有缺胳膊少腿。
霍长渊沉敛幽深的眼眸自她头顶往下,像是扫描仪一样,就差把她全部都给剥光,每个地方都检查一遍。
他蹙眉问,“拍片子了吗?”
“拍了……”林宛白支吾的点头。
被他明显不信的眸光一瞥,知道他断定自己撒谎,只好说实话,“没那么严重!”
霍长渊闻言,直接在她手肘的地方用力一握。
林宛白顿时疼的“嘶”了声倒吸口冷气,缩回自己的手肘,委屈的抱怨道,“你一回来就欺负我!”
等她抬起头时,呼吸微顿,见他沉默的凝着自己。
蹙起的眉始终没有松开,似是解不开的锁一般,而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和眸光里,都纠缠着深深的心疼之意。
林宛白去握他的手,轻轻摇晃,带着丝诱哄,“霍长渊,我真的没事,这样,明天我就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然后再拍片子和核磁,不行的话就在医院住两天!”
霍长渊从胸膛逸出声叹息。
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搂紧她在怀里,“以后不许你再做这种事了!”
“嗯!”林宛白温顺的应。
只是她知道,如果若是再有这样的情况,她还会义无反顾的这样做。
被他按在怀里抱了一会儿,霍长渊忽然松开了她,低头将腰间围着的浴巾给扯掉了,一个弧度有没的抛物线,就落在了窗前的躺椅上。
林宛白被他搂住腰,连忙伸手抵住他裸着的胸膛,急声的提醒,“霍长渊,你干什么,这可是大白天!”
“想什么呢?”霍长渊被她慌张的模样逗笑了,挑眉,“你以为我要上你?”
林宛白被他直白的话,弄得脸爆红,指着他仅剩的那条平角裤,“那你……”
“好久没抱你了,陪我躺会儿!”霍长渊不疾不徐的说,然后胡茬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一抬,“看你刚刚一脸春心荡漾的表情,想的准是坏事,流氓!”
“……!”林宛白瞪大眼睛。
这贼喊捉贼的本事……
不给她反驳的机会,霍长渊手臂使了些力道,便将她抱到了枕头上,然后拽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林宛白也没有多挣扎,脑袋放在了他喉结下方最柔软的地方,他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气,那么好闻。
经历几天的囫囵之灾,这样的温存时刻实在是难能可贵。
不知想到了什么,霍长渊忽然“唔”了一声。
林宛白不解,好奇的在他胸膛上抬起脑袋,和他低垂的眸光对上,他眉间有丝慵懒,又有丝戏虐的慢悠悠说,“我怎么听说,有人自称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