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宅出来后,霍长渊将路虎开到了一家西班牙餐厅。
原本是提前定好位置的,想要进行两个人的烛光晚餐,不过临时再加个座位也很容易,小包子和林宛白分别点了份海
鲜焗饭,霍长渊面无表情着张脸,只要了份牛排。
一路上,车内气氛都很安静。
小包子在霍宅时就已经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氛围,所以始终乖乖的依偎在她怀里,这会儿也小腰板笔直的挺坐在餐椅上
,脖子上挂着白色的餐布。
沙拉和例汤上来后,主食也依次送上。
林宛白注意到,旁边霍长渊盘子里的牛肉几乎没怎么动,一直在喝杯里的梨水,忍不住开口询问,“霍长渊,这里海
鲜饭做的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霍长渊闻言,直接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味道不错!”
见他把勺子故意舔的干干净净,这样明目张胆的调戏,林宛白微微脸红,儿子都还在看着……
小包子的确眨巴着双大眼睛瞧着他们,虽然之前自己不听话时,粑粑也曾沉声的连名带姓呵斥自己,但还是第一次看
到粑粑和爷爷吵架……
好凶哦!
看到始终面色阴郁的霍长渊,开始低头将盘子里的海鲜饭往他餐盘里盛。
小包子咧开小嘴,软软糯糯的说,“粑粑,你喜欢吃的话,宝宝的分给你~”
霍长渊虽然欣慰于儿子的懂事,只是看着那只握着勺子的白嫩小手上指头油汪汪的,以及嘴角两边沾着的饭粒,眉心
微蹙。
在那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殷切注视下,最终没有吃下去,而是无声的放下了刀叉,拿起餐布擦了擦嘴。
小包子噘嘴,被嫌弃了!
吃完晚饭就直接回的家,霍长渊洗完澡出来,看到林宛白躺在床上发呆,直接伸手将她扯到怀里,“想什么?”
“在想你爸最后说的话啊……”林宛白如实的说,表情困惑,“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霍长渊冷哼了声,“没准憋着什么坏,或者是缓兵之计!”
缓兵之计吗?
林宛白摇了摇头,直觉告诉她,“可是我认为不像是……”
“我总觉得他或许是真的想通了,以他那样固执的性格,能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应该是不会再强求你和陆小姐的婚事
了!“
“想通?”霍长渊听后,却是不以为然,“他只是说不再逼我和Sunny的婚事,可没说接受你!”
林宛白不由轻轻咬唇。
哪怕清楚这一点,但她还是说,“那这也算是好事……”
虽然霍震并没有松口两人的事情,但至少不再逼迫他再娶陆婧雪了,对于他们的阻难会减少很多,而提出来主动挽留
他在霍氏,又已经就是一种示弱。
更何况,她其实内心里并不想让霍长渊离开冰城。
林宛白相信自己的男人,哪怕到了国外,也依旧很有能力,可还是不舍得,他从高高在上的总裁沦落到异国他乡要重
新开始,因为他是天生强者,就应该永远都是站在高处意气风发的!
霍长渊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薄唇一扯,“随他怎么折腾,不管!”
见他话音落下后,就直接翻身而上,林宛白小小的惊慌了下,双手抵住他胸膛,“不要了吧!我今天醒来的时候,感
觉腰都快断了……”
她不是故意夸大,的确是要了命!
昨晚他发挥变态的体力,都快到了天亮,这才间隔了几个小时啊,她实在是招架不住。
“你觉得可能?”霍长渊吐息在她眼睫上。
林宛白被他眸里的灼烫烫到,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只好讨价还价,“那就只一次吧!”
若是再让他像昨晚那样,那她没准两眼一翻。
“两次!”霍长渊蹙眉。
“我说一次……”林宛白也皱眉。
“三次!”霍长渊冷哼道。
林宛白睁大眼睛,敢怒不敢言,委屈巴巴的投降,“……两次就两次!”
霍长渊还是体谅她的,并没有让她辛苦到第二天睡到傍晚才醒,不过却也已经是日晒三竿了,李婶看她的笑容都是暧
昧的。
这晚吃过了晚饭,家里来了位客人。
“陆叔,您来了!”
林宛白亲自跑去开的门,惊讶的看着外面站着的人。
陆学林对于她改变后的称呼很满意,依旧穿了身休闲装,衬托着潇洒又儒雅的气质,背对着深沉的夜色,笑容却很有
亲和力。
林宛白连忙请对方进门,陆学林一边跟着她往客厅走,一边解释着自己前来的目的,“我过来看看长渊!”
她闻言后并不意外,知道对方是出于关心,看了眼楼上说,“霍长渊在书房有个视频会议,好像刚开始,估计会要些
时间才能结束……”
“没事,别打扰他,我等一会儿!”陆学林并不介意。
在沙发坐下后,林宛白询问,“陆叔,您想喝点什么?”
“随便吧,我都可以!”陆学林微笑。
林宛白微垂眼睛,犹豫了下说,“要不……我给您煮杯咖啡吧!”
“好!”陆学林笑着点头,心里面其实也很想。
林宛白直接起身进了厨房,咖啡豆都磨好现成的,煮起来也很快,她端着袅袅热气的咖啡杯重新走回来。
其实……
她现在有些不知该怎样面对对方,或者说,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情。
陆学林道了声谢,将咖啡接过,这次没有立即喝,而是凑近鼻端闻着,然后缓缓笑了,“怪不得上次觉得味道很怀念
,这种泡法,应该是你妈妈教你的吧?”
“嗯……”林宛白点头。
不用去询问,她也隐约能猜测到,以前妈妈也一定煮给过他……
“跟她煮的一样,味道一点没变!”喝了口后,陆学林幽幽感叹着。
抬起头时,两人的目光刚好碰撞在一起。
一个是从她脸上恍若找到曾经年轻女孩子的身影,陷入了恍惚,一个是以某种极其复杂的心情望着对方,心绪起伏,
客厅忽然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直到一声沉静的嗓音响起,“陆叔,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