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林宛白牵着小包子从餐厅里出来。
见比他们母子提前吃完的霍长渊坐在沙发上,领带已经系上了,西装外套搭在了旁边的扶手,听到脚步声,朝着她勾了勾手指头。
林宛白很没出息的松开了小包子的手,移步走过去,“怎么啦?”
霍长渊将她拉到自己身旁,然后说,“今天陆叔出院。”
“呃,已经可以出院了?”林宛白倒是一怔。
“嗯。”霍长渊回答,“拆线以后恢复的不错,不过需要经常去医院做回访复查,还要继续配合药物的治疗。”
林宛白跟着点了点头。
霍长渊手臂揽在她肩膀上,扯唇询问,“宛宛,你想去接他出院吗,想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还是不了!”林宛白想了想,拒绝了,“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之前的两次见面,阮正梅都是避开出病房的,恐怕心里不会太痛快,而且出院是回陆家,他的妻女也都会在,她还是不愿跟着掺和的。
“嗯。”霍长渊勾唇。
另一边,陆学林出院回到了陆家。
阮正梅全程搀扶在旁边,下人都在房子里面迎接着,忙前忙后的。
之前突发病情在家里昏厥过去,在ICU里躺了好几天,陆学林都不敢想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家里,现在大病初愈,心里也是感慨万千,看向身旁的妻子,由衷的说了句,“小梅,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老公,你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的话!”阮正梅笑的温婉。
陆学林点头,随即对着一同接自己出院的女儿招手,“婧雪,你也过来!”
待陆婧雪也跟着坐在沙发上后,他面色一整,缓缓开口说道,“小梅,婧雪,我正好有件事情想要跟你们商量!”
“爸,什么事啊?”陆婧雪鲜少看到父亲这样严肃的一面,不解的问。
阮正梅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宛白和我的父女关系,你们都知道。”陆学林顿了顿,声音里多了愧疚和自责,“我对她这些年亏欠了太多,甚至不知道这个女儿的存在,现在也只能尽我所能的弥补,所以,我打算把她加到族谱里!我已经找了相关的工作人员,具体所需要的材料都安排好了。”
阮正梅和陆婧雪双双变了脸。
这哪里是什么商量?
分明是已经都做好了决定,而且什么都已经准备好,这只是在通知她们母女而已!
阮正梅心里怒火中烧,阴阳怪气的问,“老公,那你是不是要把她接到陆家来住?”
陆学林摇头,皱眉说,“我会尊重她的意愿。”
虽然他很想要认回自己的女儿,甚至也很想生活在一起,但那样会跟自己的妻女相处起来是个问题,而且两个女儿还曾牵扯到同一个男人,这怎么说关系都很尴尬,而且林宛白现在和霍长渊住,还有共同的儿子,也是不可能会来陆家的。
阮正梅听了丈夫的话,差点没气昏过去。
回到了楼上,母女俩都进了陆婧雪的房间里,门反锁上以后,陆婧雪就彻底爆发开来,“妈,林宛白是不是上辈子跟我有仇!她不但抢了我的男人,现在又来跟我抢爸爸吗?”
阮正梅脸上也是寒冷如冰,抢的又何止不是自己的丈夫。
“妈,咱们现在怎么办,我真是恨死她了!”陆婧雪扑倒阮正梅怀里,垂着旁边的床头。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早在她跑来给你爸捐肝的时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妙,料到会有这么一天!”阮正梅冷眼看着,咬牙切齿道。
这么多年来,她就一直在忍受着丈夫心里藏着别的女人,跟自己过着外人看起来和谐和相敬如宾的生活,其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那个女人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没想到事到如今,还是能掀起浪花来。
阮正梅攥拳,目光阴狠的说,“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不该心软让她留下孩子!”
………
夜色阑珊。
刚刚回来的霍长渊推开卧室门,就看到自己的小女人窝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抱着膝盖,下巴抵在上面正发着呆。
他走过去,直接在她额头上弹了下。
“不睡觉,又在琢磨什么?”
清脆的一声,林宛白顿时喊痛的捂住,抬眼看了看他,“霍长渊,你加完班了?”
话虽然是这样问,但她同时伸手抓住他的西装外套,脑袋凑到里面闻了又闻,确定没有酒味才放心。
被他抱起来放在膝盖上,林宛白顺势勾住他的脖子,“今天爸爸给我打电话,说周五陆家会举行宴会,想让我作为他的女儿也一起参加……”
“陆家举行宴会的事情我知道。”霍长渊说完后挑眉,“你已经答应了?”
林宛白轻“嗯”了声,垂着眼睛说,“我不想让他失落。”
她其实不是很愿意去的,但想到陆学林刚做完手术没多久,父女俩也才刚刚相认,不想坏了对方的心情,所以纠结再三还是答应了。
林宛白重新抬头,巴巴的望着他,“霍长渊,你那天有事吗?你会陪我去吧……”
“都不知道我愿不愿意,你就这么擅自做主了?”霍长渊挑眉,慢悠悠的说道。
闻言,林宛白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多强求。
面前突然多了个盒子,她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打开看。”霍长渊勾唇。
林宛白听话的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件白色的晚礼服,她惊讶又惊喜的出声,“给我买的吗?”
“嗯。”霍长渊点头,“参加这种场合需要穿礼服,你换上看合不合身。”
林宛白咬唇,娇嗔的看向他。
敢情刚刚是故意的,哪里是不愿意,连衣服都替她准备好了。
唇上一热,听见他沉静的嗓音,“别担心,不管什么时候,到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
林宛白心里又甜又暖,拎着礼服就进了更衣室,等她换好站在镜子边时,身后霍长渊不知何时走进来,她忙转过身来问他,“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霍长渊哑声,“很想把它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