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被她搞怪的模样逗到,笑着捏了捏她伸过来的手,点头称赞,“是是是,非常不错!要是你去当演员的话,没准都能拿个奥斯卡的小金人!”
“哈哈,其实我都快滴了一瓶眼药水了!”郑初雨更加得意,又解气的冷哼,“哼,也怪不了,她是自食其果!”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陆婧雪。
霍长渊之前在医院里所说的阴,就是她们两个借由上次在陆家老宅被下人不小心撞到摔跤一事,故意坑了陆婧雪一回,郑初雨心里面其实比谁都痛快,虽然不是什么多高明的手段,但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曾经遭受过的有苦说不出,也让陆婧雪好好的尝一回!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有脚步声走过来,林宛白连忙收住脸上的笑意,郑初雨冲她挤眉弄眼了两下开溜了,而走到面前的是脸色很憔悴的陆学林。
在他身后的方向,黑色的豪华轿车停靠着,车子后面坐着陆婧雪,她破败的颓然的低着头。
林宛白咬唇,心里面很是自责,“爸,对不起……”
“不怪你!”陆学林长叹了口气,摆摆手。
虽然孩子的事情让他替她白担心了一场,心里面多少是有些不高兴的,但不管怎么说,孩子没有流掉还在她的肚子里是件万幸的事,更何况他也深知她之前隐瞒是何缘由。
想到这个缘由,陆学林难免神色苍老。
霍长渊蹙眉,沉声开口,“陆叔,其实还有件事,上次因亏空巨款我被公安局带走调查,也是因为Sunny,只不过萧云峥替她将责任全部都揽过去了。”
陆学林闻言后,怔愣了好半晌,随即恍然的点了点头,语气里已然是对他们的理解,“我明白了,你们做得没有错!”
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陆学林转身走向了门口的轿车。
夜色越发的深了,陆家老宅也渐渐恢复了宁静。
隔天早上,林宛白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时,看到霍长渊背着的身子正转过来,放在耳边的手机也跟着垂下,似是刚刚结束了通话。
见他眉间拧出个褶皱,她不禁走过去,“怎么啦?”
霍长渊从手机上抬起眼眸,沉声说,“阮正梅今早去公安局自首了。”
“她去公安局自首?”林宛白惊愕。
“嗯。”霍长渊点头,“她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说一切都是她做的,应该是打算替女受过了!”
林宛白听后抿起了嘴角。
她听到消息觉得大吃一惊,但却也觉得可以想象得到。
阮正梅对陆学林的感情自然是不用怀疑的,否则当年也不会接连做出那样的事情,陆夫人这一身份对于她来说一定是非常看重,如今面对丈夫的离婚,她的生活苦不堪言,而陆婧雪又是她唯一的女儿,疼之深爱之切,自然可以豁得出自己顶罪,换取爱女的平安无事。
陆婧雪所做的那些事情,都不曾瞒过母亲阮正梅,所以能够出面顶罪倒是很顺理成章。
即便林宛白对阮正梅这个人再不喜,此时却也不得不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
因为卧室门是关着的,门外的李婶也不知他们有没有起来,敲门声响起,“先生,林小姐,你们起来了吗?陆先生来了,在楼下!”
下楼后,果然看到一大早赶过来的陆学林。
看到他们两人脸上的表情,陆学林已经猜到了大半,“婧雪的事……你们都得到消息了吧?”
“嗯……”林宛白点头。
“我知道后也很意外,没想到小梅竟然会这样做!”陆学林摇头,顿了顿,才又继续说,“在她去公安局自首前,给我打过电话,希望我能看在夫妻一场,好好照顾女儿,她愿意替女儿到牢里面去赎罪!”
“即便婧雪她能侥幸逃过了这一次,但我还是不想姑息了她,今天就会将她遣送出国去她外公外婆那,会让人看着她,终生都不会再回来!”
林宛白听得出来,陆学林是想向他们求情,希望他们可以不要再追究了。
她能理解父亲的心情,都是自己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对陆婧雪所作所为痛心,但总还有父女之情在。
想到同样失去了妻女寂寥的一个人出国的林勇毅,再看到此时面前亲生父亲的陆学林,短短的几日就比以前苍老了许多,虽然那股亲切感还在,但笑容里多了很多的惆怅。
林宛白心生不忍,轻轻拉了拉一旁的霍长渊。
蹙眉半晌后,他勉强的点了点头。
傍晚林宛白下班,照例坐上那辆等待写字楼路边停着的白色路虎,行驶了一段路后,她突然“咦”了声,视线从车窗外转到他脸上,“霍长渊,我们不去接豆豆吗?”
前面行驶的方向,既不是去幼儿园的路,也不是回别墅的路。
霍长渊眸光斜睨向她,扯唇解释道,“老宅那边来人接他了,晚饭后会送回来!”
“噢!”林宛白恍然的点头。
自从那句叮嘱她“不能水性杨花”以后,霍震似乎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出现了,似乎是存了份心思不来打扰,算起来,也有很长的时间没见小包子了,应该是太思念孙子了。
再次看了眼车窗外,林宛白心里面倒是有一丝甜蜜,晚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看他在导航上定位了家西餐厅,想着要烛光晚餐了!
他们两人也很久没有单独约会了,倒是心情挺兴奋的!
路上遇到红色信号灯时,霍长渊的手机也响起。
通话很短,接完以后便蹙眉看向了她。
“咋啦?”林宛白眨眨眼,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霍长渊将手机丢回储物格里,在信号灯转换的同时变道转了方向,沉声说,“我爸的电话,让我们现在也去老宅。”
林宛白点了点头。
到了老宅后,白色的路虎停稳,她便径自的解开安全带和他一起下车,表情无恙,倒是绕过车头大步走过来的霍长渊,牵起她的手板脸说,“如果他敢给你脸色看,我们立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