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郑初雨以为他们每个人都会认定自己很坏,但其实她只是在堂姐陆婧雪的怂恿下,想要借此破坏霍长渊和林宛白之间的感情而已,但事到临头时,并没有做到那么绝对。
否则若她真的心思歹毒,就干脆弄点药,让他们俩假戏真做……
黎江南笑容不变,继续道,“至于刚刚结账的事情,就不必了,对我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即便今天遇到的不是你,别人身陷窘迫需要帮忙的话我也一样伸出援手!抱歉郑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随后看了眼手表,黎江南便匆匆穿过斑马线。
郑初雨怔怔的看着他背影离开,然后也转身沿着路边走,只是没走两步就忍不住回头朝他的方向望过去,这样来回了两次,直到他身影彻底的消失。
忽然想到什么,她懊恼的跺脚,“啊!忘记管他要手机号了……”
郑初雨已经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这次匆忙回国的决定是否正确。
当时接到堂姐陆婧雪的电话怂恿,她的性格自然按捺不住,订了机票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只是之前陆家老宅泻药被换老鼠药一事,让她知道了哪里有什么姐妹情深,自己不过一直被人利用了而已。
虽然也算有收获,和林宛白化干戈为玉帛后成为了新闺蜜,但代价也是放弃了对于霍长渊的追逐。
她表现的倒是很利落干脆,但她毕竟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同时认清了所谓的亲情和丢失了少女时的爱情,郑初雨心里面打击还是不小的,所以有必要用酒精来麻痹一下。
在英国经常周末时,她也会跟同学们到酒吧里坐一坐,但几乎没有自己来过。
到了深夜,这里永远的灯红酒绿。
五光十色的琉璃光影,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舞池里都是扭腰摆臀的男女,郑初雨坐在吧台最中间的位置,豪气的让酒保开了一整瓶的威士忌,来了一桶冰,夹在杯里面冰着喝。
一杯接着一杯,连她都记不清手里喝的是第几杯。
像是她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独身处在这种地方,自然是像发光体一样吸引无数目光的,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郑初雨对此一概不知,只觉得手里的酒杯开始晃动起来,她仰头饮尽后,就直接趴在了吧台上。
不远处,从楼上卡台下来几位顾客。
其中有身形挺拔的黎江南,他陪外公从香港来到冰城,除了跟霍氏的合作,也有其他很多附属生意要谈,黎老年岁大了,也有意把家业都交给他打理,很多事情都由他出面。
今晚是饭局结束后,习惯性的和客户来到这种地方消遣,从楼梯走下来,他目光穿过人群遥遥望向吧台。
其实他们进来的时候,黎江南就发现了她,见她一个人喝酒喝得起兴,没有过去特意的打招呼,只是跟着客户一起上了楼,这会儿见她已经一动不动的趴在那,明显已经醉了。
吧台旁边坐了几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正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可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同行人注意到他的视线,不禁问,“黎先生,遇到朋友了?”
“不是。”黎江南摇头。
他回答的倒是没毛病,毕竟他们并不是很熟。
“那我们走吧?车子都已经安排好了,在路边停着!”
“嗯。”
黎江南点头,抬腿跟着一起往出走。
眼角余光的视线里,瞥到那几个男人正起身朝郑初雨身边摩拳擦掌的走过去,他脚步一顿,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收拢成拳。
“黎先生?”同行人疑惑的叫他。
黎江南皱了皱眉,“抱歉,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处理!”
话落,他已经转了方向,大步朝着吧台走过去。
郑初雨身旁已经被那几个男人围住,黎江南冷着脸上前,以绝对占有的方式将她揽住,用手拍着她的脸,“郑初雨,醒醒,你喝醉了!”
好半天,郑初雨才睁开眼睛,里面全是茫的。
辨别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他,惊讶的笑嘻嘻指着,“咦,怎么又是你?”
见他们两人是认识的,几个男人互相看了看,没捡到便宜,也不敢太张狂,识趣的走开了,继续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郑初雨完全是喝醉了的,根本就是瘫在了吧台上,被他叫醒后迷迷糊糊的还要倒酒去喝。
黎江南没有办法,若是放任她一个人继续待在这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只好替她把账结了,俯身把她打横抱出酒吧。
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沿途霓虹灯影掠过,已经是半夜,黎江南伸手去推身旁的人,“郑初雨,你家住哪里?我现在送你回去!郑初雨,郑初雨?”
无论他怎么叫,始终都没有回应。
郑初雨双手交叉的搭在肩膀上,闭着眼睛歪在那,呼出来的只有酒气。
黎江南看了眼窗外,有hotel的标识掠过,他再次伸手过去,很有绅士风度的只用手指碰了碰她的两个口袋,里面空空的,没有钱包,更翻不出来什么有效证件。
不知道是像上次那样忘记带了,还是刚刚喝多后被人顺走了。
前面已经漫无目的开了很久的司机,没耐心的回头问,“先生,到底去哪儿?”
黎江南看向醉成烂泥的郑初雨,送佛送到西,既然管了总要管到底,无奈之下,只好报上自己所住的酒店。
深夜的关系,酒店大堂里的人并不多,他抱着郑初雨横穿而过倒是目标很明显,电梯就停在一楼,直接走进去。
因为是需要刷房卡到指定楼层,黎江南双手空不出来,只能将她先从怀里放下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房卡,刷过后按下数字17。
等到电梯上升时,怀里的郑初雨忽然往下滑落。
黎江南怕她会跌倒,连忙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俯身时刚好她是仰着脸,她的嘴唇不偏不倚贴在了他的上面。
柔软的触感从两瓣薄唇间袭来,他霎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