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年奇异于她带来的反应。
喉结滚动,吐出的声音不知觉间已经沙哑了,“放手!”
“不放……”桑晓瑜摇头,泪水朦胧了她的眼睛,声音哽咽,“池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你调回国内就结婚,然后先买个小房子,等到攒几年钱再换个大房子……”
秦思年皱眉抓着她的手,“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嘴里念的人!”
桑晓瑜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喃声,“是不是因为那方面我做的不好,在国外诱惑太多,你才没有把持住自己?那我也可以给你,我这就给你好不好,我现在就给你好不好?”
因为一个坐一个站,桑晓瑜拽着他往回用力时,秦思年脚下不稳,整个人朝她直直的跌倒下去。
薄唇上紧接着传来柔软的感觉。
有些笨拙。
秦思年血液仿佛都一瞬间沸腾起来。
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绷紧,秦思年劈手捏起她的下巴,声音压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桑晓瑜痛呼皱眉,眼睫毛颤动着,涣散的眼神辨认了他半晌,触及到那双桃花眼,她顿时骂道,“渣男,伸舌头的混蛋,弄坏我相机的王八蛋……”
被她一连串骂了三声,秦思年的脸色很黑。
不知道她意识到底是清醒还是迷乱的,过了两秒又开始哭哭啼啼。
秦思年双手撑在她的脑袋两侧,桃花眼里宛若卷起了风暴,五官有些微微扭曲,似在努力抑制着什么,当皮带的金属扣声音响起,他彻底的爆发,“这是你自己要的!”
她背地里造谣他的那些话,在此刻也完全刺激了他想要证明自己。
同时,也激发了一个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夜。
这也是桑晓瑜和相恋五年的男友池东,都未曾有过的缠绵悱恻。
隔天早上,桑晓瑜醒来刚刚睁开眼睛,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四肢反应吃顿的不受大脑控制。
痛痛痛——
这是她第一个反应。
浑身都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稍微移动就是伤筋动骨般的酸疼,下意识的翻了个身,手心触碰到了一堵温热的胸膛,她顿时打了个冷颤。
意识瞬间清醒,桑晓瑜凌乱的瞪向身旁躺着的男人,那双极具有存在感的桃花眼阖着,眼窝显得更加深陷。
靠!
什么情况!
她掀了掀被子,低头看到两个人都是光溜溜的,而房间里有着非同寻常的气味,除了地板上的卫生纸团,她看到床尾处有像是一拳头那么大的红色血迹。
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昨晚许多凌乱的记忆渐渐浮现。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渣男,伸舌头的混蛋,弄坏我相机的王八蛋……”
“这是你自己要的!”
……
桑晓瑜感觉血液都在往脑门上冲,她差点口吐白沫的厥过去。
这次的云南出差绝对是一个噩梦,非但没有采访成弄坏了相机,又撞破了相恋五年的男友劈腿,现在莫名其妙的还把初夜给了一个渣男……
桑晓瑜无语问苍天,绝对的流年不利!
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下床,她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往身上套,边套一件就在心里咒骂一句,最后看着大床上依旧睡着的男人,她忍着冲上去把他脸揍成猪头的冲动。
昨晚吃亏的是她,享受的是他!
桑晓瑜瞥到地毯上的男士钱包,打开匆匆扫了眼,里面除了现金还有不少的卡和证件,磨牙的眯了眯眼,然后就钻进了浴室里,没多久就传来马桶的抽水声,她像是企鹅一样歪歪扭扭的溜出了房间。
丽江这座城市和她八字犯冲,所以她打算立即动身回冰城。
回到自己所入住的客栈,从木质的楼梯上去,桑晓瑜脚步顿住,房间门口那里站着个修长的身影,眉眼一如记忆里的清隽,只是习惯性微微上扬的嘴角此时有些下垂。
相比较于当时的激动,她显得平静了许多。
听到她的脚步声,池东立即转身过来,“小鱼,你去哪了?客栈老板说,你昨晚一整夜没回来!”
“跟你还有关系吗?”桑晓瑜看向他的眼神,已不止是冷漠。
前天晚上在目睹他和别的女人上床,她被扇了一巴掌关在走廊外面,都没见他打过电话问过半句,现在却一副关切的姿态问她昨晚去了哪里?
“小鱼,对不起。”池东低下头去。
桑晓瑜淡淡的笑了,“这句话前天晚上我抓奸的时候,你已经说过了!“
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回来一声没关系。
她不是坐在莲花台上的菩萨,心里面的伤口大了去,不会因为他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会轻易将这件事翻篇过去,现在她还觉得恶寒,五年感情所托非人。
听到她嘴里刻意重重咬字的“抓奸”,池东面部表情僵硬起来,眼睛里尽是尴尬和难堪。
桑晓瑜已经没有心思再和他理论,摸出房卡刷开门,里面的行李都还没来得及拆开,她直接提着行李箱走出来,手臂被上前的池东给抓住,清隽的眉眼间复杂又纠结。
“小鱼,对不起,故意瞒着你是我不对,我……”
然而话没说完,就听见一阵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女音,“亲爱的,不是说好五分钟嘛,都已经过了三十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