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登记?
那样的小事他竟然记住了?
桑晓瑜目光怔怔的失神望着他,垂着的手几乎下意识的就覆在了他的大掌上面,轻轻的握住,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声,“禽兽……”
秦思年见状,邪气的望过来,“怎么,想车震了?”
震个鬼啊!
这男人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撩……
桑晓瑜满脸通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动作,连忙像是烫到一样将手缩回来,清着嗓子说,“我是想说,你挺累的,我来开车吧?镇里我比你熟悉,找酒店更容易!”
“不用,我们直接回冰城。”秦思年抓回她的手。
“回去?”桑晓瑜惊讶。
秦思年点头,桃花眼专注的望着前方,“嗯,明天上午我有半天的门诊。”
桑晓瑜闻言“噢”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夜晚的关系,回冰城的路上更显得安静,迎面遇不到几辆车,黑色的卡宴在深沉的夜色里匀速行驶着,好像天大地大只剩下他们两个一样。
晚间行车不比白天,视野受到一定影响,速度也会慢下来不少。
桑晓瑜原本靠在椅背上打游戏,渐渐地,脑袋歪在车窗玻璃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到卡宴终于挺稳,手刹拉起来的时候,她才被惊醒。
“到了?”
秦思年勾唇,“嗯。”
桑晓瑜打了个哈欠看向窗外,发现竟是陌生的环境,不是她自家的住宅楼下,顿时愕然问,“这是哪儿啊,我们不是回家吗?”
看样子也不是酒店,而是临江的一处现代化公寓式小区,之前她有次采访来过这里,虽抵不上某些夸张的富人区,但作为江景房这里也可谓是寸土寸金,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秦思年径自解开安全带,“跟我下车!”
桑晓瑜揉了揉眼睛,半梦半醒的跟着他下了车。
楼门口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待他们走近时,毕恭毕敬的喊了声,“秦少!”
随即,便一直送到他们到了电梯门口,然后有条不紊的说,“按照您说的,都已经重新布置过了,立即就能入住,这是您要求的两把钥匙!”
“嗯。”秦思年接过钥匙。
男人任务完成后,便颔首离开了,电梯门缓缓在眼前闭合。
桑晓瑜还一头雾水着,看着电梯数字不断的向上攀升,她没弄明白秦思年大晚上不回家睡觉,带她来这里做什么,“禽兽,这里到底是哪啊?”
“婚房。”秦思年薄唇一勾。
“噢。”桑晓瑜点点头,然后吃惊的瞪大眼睛,“啊?”
电梯门这时已经“叮”的声拉开,秦思年拿着那两把钥匙大步走了出去,桑晓瑜傻愣在半天,电梯门再度要合上时,她才反应过来小跑步跟在后面。
防盗门拧开,灯光亮起,里面的布局便映入眼帘。
房子比她现在借住在霍总那里的差不多,稍微大一些,标准的两室两厅,一厨一卫,家具非常齐全,而且刚刚在楼下那个男人所说的,看起来像是重新布置过的,窗帘和床单全都是崭新的。
桑晓瑜脚步声落在地板上,她低头时看到了卧室门口放着的两个白色的行李箱,其中还有个是她上大学第一次参加夏令营时买的,上面还有很多机器猫贴纸和划痕。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一直都放在卧室柜子里的,很少拿出来。
“这行李?”她惊讶的伸手指。
秦思年跟在她后面,一条手臂拄在门框上,斜斜的站姿,“傍晚咱们出发去镇里时,我让搬家公司收拾的,把你的行李全都搬了过来!林小姐离开冰城了,和长渊彻底分了,你住在那不是觉得不自在吗?我已经把那的房子还给长渊了,你住在这里。”
桑晓瑜环顾了一圈,灯光下温馨的感觉实在太过于强烈。
其实进入电梯里的时候,她就猜到应该是他的房子,像是连黑卡都能拥有的人,在冰城拥有这样的房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
桑晓瑜吞咽唾沫,像是方才听错了一样问,“禽兽,你刚刚说这里是……婚房?”
“我们两个既然已经领了证结婚,不是应该有个婚房吗?”秦思年唇角一挑。
虽然没和她领证以前,大多数他都是宿在医院分配的宿舍或者随便酒店里开一间房,几乎不会回让他觉得拘谨不自在的秦家,在冰城里他的房产有很多处,但大多都是以投资的方式购买的,没有出租全部都空着,但他从来一栋都没有住过,觉得自己住总会很孤独。
在多处的房产里,有别墅也有楼中楼,他却选择了这一处相比较最小的公寓小区。
标准的户型不大不小,容纳他们两个人很轻松,却又不觉得空旷,不管她在哪个房间都不会离开他的视线,而且也让他觉得有温馨的烟火气。
“……”桑晓瑜悄然的攥住手指。
这一整个晚上,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让她的心脏有些负荷不住。
“这个生日礼物怎么样?”秦思年桃花眼里承着暖黄色的灯光,调侃了一句,“你给我买了一百块钱的衬衫,我送你这样一个房子,是不是挺划算?”
桑晓瑜听到最后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视线所及里,他立领的休闲夹克里,穿着的正是她买来的那件便宜的打折衬衫,似乎从她送给他的那天起,除了送去水洗时,几乎他都没有离身过。
其实当时买的时候,她心里是带有一些赌气成分在的。
被有钱有势的顾琪那样欺压了一番后,她走出商场几乎是连想都没想的随手买了件便宜货,可是没想到他却丝毫没有嫌弃,而且可以说是很愉悦的,她心里难免有些内疚的感觉。
张了张嘴,桑晓瑜不知说点什么时,忽然被他大步上前,搂着腰身抵在了敞开的门板上面,五官俯的极其低,声音很轻易的跌进耳朵里,“秦太太,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家?”桑晓瑜怔怔的。
秦思年勾唇,低沉的嗓音重复,“对,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