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晓瑜抬手按着太阳穴,否则那里像是能蹦跶出两只青蛙出来。
听完他的话后,她火不由更大,冷笑着反驳,“这还不是故意是什么!”
秦思年看到她脸上和眼里毫不掩饰的怒气后,浑身都一激灵。
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不仅仅像是只大型犬,又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扯动着薄唇,“我只是不敢告诉你,害怕你知道我其实没有AIDS的话,你就会离开我身边了!”
“你这样认为?”桑晓瑜除了肝,感觉肺也疼。
秦思年拧眉,低沉的嗓音幽幽,“之前易祈然给你打过一次电话,被我偷偷删了,还有我看到你从行李箱里装着那枚钻戒,我害怕你只是因为知道我有病,同情我可怜我才会取消婚礼来这里找我,若是知道我其实没有的话,你就会回去找他结婚……”
说到最后,他声音里都泄露出那份担忧。
桑晓瑜听完他的话,一股火从脚底顶到了脑门,直接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嫌弃的一根根将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掰开,冷笑了两声,随即恨恨的说,“对,你猜对了!知道你没病的话,我可不就得回去找他结婚!”
说完,她便猛地推开他。
抓过旁边沙发上的抱抱,伸手摸了一把,里面的身份证和钱包都在,她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的牵了下嘴角,然后就突然越过他大步夺门而出。
秦思年反应过来,自然是长腿追上。
只不过楼层太低的关系,等到他趿拉着拖鞋追出去时,桑晓瑜已经兔子一样跑出了住宅楼,而单元门外,一辆私家轿车停在那,驾驶席上坐着戴眼镜的张彬。
秦思年心里暗叫糟糕,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桑晓瑜钻进车里后,轿车像是离弦的箭一样消失不见。
……
隔天下午,冰城。
某个中高档的酒店,表妹蒋珊珊和男朋友的订婚选在这里的包厢内。
男方的家庭条件并没有多富裕,普通的工薪家庭,对于小姨一家来说很是满意,这样也算是门当户对,否则把女儿太高嫁了,也害怕日后受委屈。
订婚其实就是走个形式,双方家长还有一些亲戚,坐着整整一桌子人对新人送出祝福,然后商量和筹备婚事。
桑晓瑜坐在表妹蒋珊珊旁边,看着她接受着亲戚们的恭贺,也替她感到高兴。
冒冒失失的小丫头,转眼也长大要嫁人了!
她夹了一块酥炸小羊排,还没等放到嘴里面,放在桌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桑晓瑜没有拿起来的意思,重新恢复动作,倒是旁边刚刚敬完酒回来的蒋珊珊,八卦脸的凑过来,“姐,你这手机响的都快没电了,还不接啊?”
她瞥了一眼,“不接!”
从她到酒店包厢坐下时,手机就一直不间断的响着。
或者说,她昨天傍晚背着个挎包从西藏回冰城的期间,秦思年的电话就一直在狂轰乱炸,只不过她一直没接,发来的短信微信也一律都没有看。
“好像是姐夫,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蒋珊珊好奇的往她身边凑,指了指手机屏幕,“唔,又打来了!”
桑晓瑜闻言,这回直接伸手,将一直震动不停的手机干脆关掉了。
好了,世界安静了!
看着她夹着羊排恶狠狠咬着的模样,蒋珊珊缓缓的坐回原位,半晌后,又起身贼溜溜的拿着手机去上洗手间。
夜色降下来,参加完表妹的订婚宴,桑晓瑜回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插入房卡后,她直接倒在大床上。
昨天傍晚暴走回去后接完表妹的电话,她就给张彬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
得知他没有生病后,桑晓瑜真的被气坏了,气他的故意隐瞒,气他不告诉欺骗自己,害他白白担心那么久!
虽然她很少在他面前表露出什么,但很多夜里醒来的时候,依偎在他怀里她鼻尖都会不由自主的酸涩,不敢想象他有天身体出现并发症,跟胆颤于他会离开自己……
想到此,桑晓瑜那股没有熄灭的火又燃烧起来了。
她坐起来,鼓着腮帮子扯掉后面的马尾,准备去浴室好好泡个澡降降火,暂时不想那只混蛋禽兽!
果然,泡个澡之后除了身体放松下来,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桑晓瑜掀开被子,钻到里面。
昨天当着他的面回答说对,自己要回来找易祈然,其实只是被气到故意那么说的,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又转飞机,她下午一点多才落地,到酒店开了房间紧接着就去参加表妹的订婚了。
这会儿躺下来,她也的确很疲惫。
睡觉到半夜的时候,隐约听到有敲门声。
桑晓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自己的房间,看了眼窗外,夜色阑珊,而电子闹钟上显示着已经凌晨一点钟。
她皱了皱眉,在外面锲而不舍的敲门声下,最终起身下床。
裹紧身上的浴袍,她又在外面披了个外套,才缓缓的走向了门口。
她趴猫眼往外望了望,没看到什么人。
“谁啊?”
桑晓瑜喊了声,也没有人回应。
她抿嘴了半晌后,迟疑的摸向门锁,将门板试探的一点点打开。
果不其然,和她预料的一样,外面站着的不是秦思年那张英俊的脸还能有谁,一身的风尘仆仆,看样子也应该是跟她前后脚从西藏追回来的。
蒋珊珊这个死丫头!
又出卖她!
桑晓瑜嘴角抽搐了两下,磨牙问,“你还来干什么!”
秦思年一条手臂抵在门框上,风流倜傥的桃花眼里有疲累的红血丝,但也丝毫不影响里面灼亮的眸色,“你不是回来找他结婚么,怎么一个人住酒店?”
桑晓瑜被他给当面戳破,有些气结。
尤其是他眉毛挑得高高又胸有成竹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欠揍!
狠狠瞪他一眼后桑晓瑜便立即想要将门关上,最好夹扁他那张俊脸。
可是已经晚了,秦思年在她有动作的前一秒,就已经抢先一条长腿迈进来,然后挺拔的身形硬是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