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她软绵绵的语气里带有明显的暗示。
秦奕年跟着坐起来,喉结微懂,“什么新方法?”
李相思没有回答他。
她猛地伸手,就将他给推到了。
秦奕年:“……”
窗外夜阑珊,月光映照出房间内的旖旎。
隔天早上,突然响起的闹钟声把人叫醒,李相思翻了个身,微微噘嘴,外面天还没有完全亮呢,有种又回到了刚开学军训的时候。
秦奕年严格律己,其实早就醒了。
他替她捂住了耳朵。
等到李相思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快八点多了,冬日的暖阳已经爬了上来。
阳光从玻璃窗外透进来,屋内的暖气充足,感觉犹如在夏日里一样,被包裹的每个毛孔都特别的舒展。
镜子前,秦奕年已经换好了黑色的制服,领口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戴上大檐帽后,气场强大。
秦奕年这一周没有飞行任务,但他有很多飞行计划的会要开,以及对其他飞行员的训练,以此培养出最优秀的精英力量。
做好的早餐放在桌子上,秦奕年摸了摸她脑袋后,就出去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陆行跑来敲门。
抗来了一大袋子的水果,各式各样的,个大又新鲜,还有贴着今天早上日期的鲜牛奶,摆在餐桌上,满满的一堆,虽然是冬天,但从后勤部大老远的搬过来,还是一头的汗。
李相思心里微热。
她知道,陆行这是把她当自己人,并且视为自己老大的女人来对待。
“陆哥,你擦擦汗吧,辛苦你了啊!”李相思忙拿了纸巾递给他。
陆行立即嗷嗷的摇尾巴,“嫂子,那你别忘啦在秦队面前表扬我哦~”
“……”李相思嘴角抽搐。
陆行怕她一个人长时间待在宿舍里无聊,外面天气又好,这会儿暖阳又高挂在头顶,提议带她出去四处逛一逛。
李相思跟着他,在航司总部能出入的地方转了一圈。
路过训练的场地时,从门外面,远远的看到中央有一架庞大的飞机模型。
机舱的窗户是没有镶嵌玻璃的,每个窗边都有条白色的麻绳垂坠在地面上,每根绳子的下方,都有个穿着训练服的飞行员。
徒手哼哧哼哧的爬上去之后,再从旁边机舱门的地方,双手水平抬高,从逃生滑梯上滑下来。
这样反反复复的。
秦奕年戴着黑色的墨镜,健硕高大的身姿立在旁边,双手卡着腰,眉宇间杀气咄咄。
“秦队不行了!”
“爬不动了,胳膊和腿要折了……”
秦奕年脸上表情没有半点的松动,听着这些抱怨声,下巴的线条越发的犀利。
冷厉的目光扫过,他黑眸里恍若盛着寒冰,森冷刺骨:“飞行员在驾驶舱密闭狭小的空间里进行特殊作业,短时间内完成飞机从地面上升至万米高空,每一次飞行中都有可能面临大气气流的多种突变,多种气候区域的环境变化,飞行中不可预测的突发情况等一系列问题。
飞行员的职业要求,除了精湛的飞行技术和丰富经验,还要有较普通人更为突出的身体素质,你的身体保持平衡的能力,快速反应能力,动作灵敏,动作协调等等!
飞机承载着数以万计的乘客生命和国家财产安全,具有这些身体素质,是民航运输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听清楚了吗?”
话音落下,秦奕年拿起手里的口哨。
哨声在训练场地格外的清脆。
那声音像是催命符一样,原本消极怠工的人群,听到哨声顿时一个个吓得挺直腰板,一声也不敢再抱怨,抓紧手里的绳子往机窗上攀爬。
秦奕年依旧立身在那,他低眉掐着手腕上的表,周身却仿佛散发着强大冷厉的气场,几乎一个抬眸,便能让人如坠冰窖,像是来自地狱的阎王。
已经走到训练场门口的李相思和陆行,双双望着。
陆行默默替场上的同事们表示同情,啧啧出声道,“秦阎王可不是白叫滴!”
李相思吞咽了口唾沫。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秦奕年铁面无私的一面。
“嫂子,你害怕了?”陆行想起来她在旁边,见她闷声不吭的忙问。
李相思没有回答,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训练场地。
陆行以为她害怕了,觉得自己闯祸了,连忙急吼吼的安慰说,“咳,嫂砸!那个什么,你千万不用害怕哈,咱们秦队只是在训练中这样,他身体里一点暴力因子都没有!你别担心——”
目不转睛的李相思这时忽然感叹道:“好帅啊!”
陆行:“……”
拼命往上攀爬的众人:“……”
这绝对是亲嫂子!
站在车边掐着表的秦奕年,眼角余光里也发现了她和陆行。
当听到陆行问她是不是害怕了时,他心脏一紧。
秦奕年平时在工作中习惯了威严和不苟言笑,要求格外苛刻,但却担心他的小姑娘害怕自己,紧张又忐忑,等听到她的回答后,唇角顿时高高扬起,神色发亮。
最后一个从逃生滑梯上滑下来的飞行员,惊险达标。
全部及格达到他的要求,秦奕年这才满意的点头,对着满地东倒西歪的人喊了声“解散”,然后便大步流星的朝着李相思走过去。
两人回了宿舍,陆行也狗腿了跟了回来,屁颠颠的给他们去食堂打了两份饭。
看着满餐桌的水果和牛奶,秦奕年心情不错的让他留下来三个人一起吃。
吃完后,李相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看她眼睛惺忪的像是只小松鼠,秦奕年勾唇,“又困了?”
“嗯……”李相思软软的点头。
吃饱喝足后,困意就上来了。
秦奕年一眼斜昵过去,陆行秒懂,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我马上消失!”
宿舍门关上,他俯身轻若无物的将她抱起来放在被褥整齐的床上,掌心抚着她的脑袋,语气宠溺又调侃,“动物到了冬天才愿意冬眠,你也是么?睡吧,小懒猪。”
李相思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幽怨的朝他看了眼。
这怪谁啊!
还不是他昨晚没个节制,竟然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