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殷煦瞪着云望川道:“你这可是大不敬啊!”
父死子继,是说太子和皇孙,兄终弟及也可以解释为太子不在了,由二皇子、三皇子继任太子。
可云望川说的却是晏王。
圣上还健在,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传扬出去,那可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云望川却面无惧色,含笑道:“是草民失言了。”
殷煦也不生气,云望川只这一句话,便将在场的三人栓在了一条绳上。
“皇位于我而言是负担,本王只想做个逍遥王爷,这话云先生往后不要再提了。”
“是,王爷。”
经过一番试探,云望川已经清楚晏王心中所想,日后他也知道自己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
这次魏淑儿回府,比上一次顺利的多,家中门房得知是晏王府来人,直接将大门打开来迎接魏淑儿。
殷煦特意选太子入葬这天让她们去魏府,就是为了能避开魏相。
魏相和魏弘升都在宫里参加太子的大殓,是魏相的两位妾室迎接的魏淑儿。
两位妾室进门晚,都没见过魏府的两位小姐,只知道一位是宫里的娘娘,一位进了晏王府。
皇娘她们这辈子怕是没机会见到了,但是能见见这位二小姐,也是她们的荣幸。
生怕一时招待不周,怠慢了这位贵客,于是把魏府里的丫鬟婆子都叫了出来,伺候魏淑儿。
结果一大群人站了一院子,一屋子,几十双眼睛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这样下去,王爷交代的事还怎么做呀?
好在她们已经提前做了准备。
厚福客气的对两位姨娘道:“上次良娣省亲的时候,两位姨娘不在,今日正好得空回府,良娣特意为两位姨娘准备的见面礼。”
两位姨娘一听,面上都露出喜色。
稍顿了顿,厚福继续道:“知道两位姨娘是怕怠慢的良娣,可魏府本就是良娣的娘家,两位姨娘这般盛情,反倒是见外了,这么多人围着,都不好同两位姨娘说说体己话了。”
两位姨娘见晏王府的婢子呈上来两个用锦帕盖着的托盘,那下面肯定是送她二人的见面礼。
俗话说,财不外露,丑不外扬,一大群下人围着也的确不妥。
“姑娘说的对,是妾身们思虑的不周了。”
说着,便让丫鬟和婆子们都退了出去,只留了两个贴身的丫鬟在旁陪侍。
王府婢子将手中托盘交给两位姨娘的丫鬟,掀了上面的锦帕,每人各送了一套做工精美的南红妆花头面。
“妾身谢良娣赏赐!”
两位姨娘的年纪都只有二十多岁,比魏淑儿也大不了多少。
在魏淑儿看来,她们也都是苦命的女子,花一样的年纪,就被送到相府里做生育的工具。
母亲是正室嫡妻,因为没生出儿子,都被他们逼死了,这两位姨娘不知道平日过得怎样苦楚。
于是柔声道:“前些时日去宫里看望了贵妃娘娘,一直没腾出空来回府向父亲禀明姐姐的境况,今日正好得闲,也刚好能同两位姨娘见一面,说说贴心话。”
魏淑儿同两位姨娘说了魏贞儿的情况,让她们转告父亲不用担心。
提到魏贞儿生了三皇子的时候,厚福屏退了两位姨娘的婢女,贴近二人小声道:“良娣这次回府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希望两位姨娘能保密。”
两位姨娘不知魏淑儿要说什么,都有些惶恐,她们在府中是做不了什么主的,大事小情都是由魏老太爷说的算,魏相和魏弘升去办。
“不知良娣想要妾身做什么?”
魏淑儿坐在软榻上笑的有些羞涩,厚福小声道:“不瞒二位姨娘,贵妃娘娘可以一朝得男,多亏了魏相那生子的方子,所以……二位姨娘能不能也给我们良娣一份。”
两个姨娘一听,心道:嗯?怎么回事?相爷有个生子的密方,给了宫里的娘娘?竟然没有给她们?
见她二人一脸的疑惑,厚福接着道:“难道相爷从没同二位姨娘说过?”
两位姨娘摇头。
“没想到父亲只给了姐姐,连两位姨娘都没有给?”
见魏淑儿有些失落,其中一位姨娘道:“怎么会呢?老爷一定是忙于朝政,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不如我们帮良娣去找找那方子。”
她们哪里是想帮魏淑儿找,她们自己也很想要能生子的秘方,打着魏淑儿的名头,就算老爷知道了,应该也不会责罚她二人。
年纪稍长的那位姨娘却苦笑道:“可我等都是粗苯的,不识得字,方子就算放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识得。”
“没关系,姨娘带着我这婢女一起去就好,方子找到了,叫她誊抄一份留给两位姨娘,只是这事,我不想让旁人知晓,还请姨娘们务必要帮我保密!”
屋内几人眼神交汇,互相都明白是什么意思,难怪这位二小姐一回府就把下人都赶了出去呢!
这种事,谁都不想被外人知道,两位姨娘自然明白。
有机会巴结上晏王府,对这两个姨娘来说也是难得的机会,她们自然应允,带着厚福到了魏相的书房。
三人在房中一通翻找,果然在一只抽屉里找到一张药方一样的纸张。
“找到了!”
厚福将找到的药方拿给两个姨娘看,二人识字不多,所以对这张方子深信不疑。
其实魏府跟本就没有什么生子的秘方,那方子其实是云望川事先写好,厚福夹在袖子里,偷偷带进魏府的。
厚福趁二人专心找药方的时候,偷偷将方子塞进抽屉中,然后再假装找到了药方,借此来掩盖她们来魏府的真实目地。
厚福带着方子回来,又誊抄了两份给两位姨娘之后,才同魏淑儿一道回了晏王府。
晏王和齐初北都去宫里参加太子大殓的仪式了,只有云望川在王府等着她二人回府。
刚一回府,云望川就按着厚福的记忆,将魏相爷书房的大致布局画了出来。
厚福对着这张图,看了又看,点点头:“嗯!我记住的都画下来了。”
云望川收笔墨的时候,厚福突然很好奇的问云望川:“先生,你给我们的那张生子的方子是真的吗?”
云望川笑的狡黠,可还是那样好看。
“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