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瞧着我做什么。”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殷不悔看着殷长宁和殷久安。
“老头子的病我有办法。但由于耽搁了一段时间的缘故,我并不能立刻让老头子转醒过来,只能靠着药物先把命保下,日后再做打算。”
“行吧,能救回爹的命已经很不错了。”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殷长宁对于这个结果虽然略有不满,但还是能接受的。
殷久安点点头,看向殷不悔:“如此也好,那在老爷子转醒前,殷家就交给你打理了。”
“让大姐管家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呢…”嘴角又是扯了扯,殷不悔盯着殷久安:“二哥,你没意见吧?”
“我没意见。”点点头,殷久安扭头:“大姐,那家里就交给你了。”说罢就欲起身而去。
“交给我?这合适吗?”殷长宁愣然,好半晌后才叫出声来。
“没啥不合适的。谁说女人不能当家了,就算是想当皇上也不是不可能。”
突然想到了那个靠着一己之力,睡完老子睡儿子,然后自己坐上皇位的女霸总,殷不悔咧嘴一笑。
然而听到他的话,殷久安却是瞪来一眼:“休得胡说!”
“呵呵,我错了,我错了。”两只手伸过头顶,殷不悔做了个谁也看不懂的动作。
“行吧,那我就先替爹管着殷家吧。”思虑了片刻,殷长宁终是同意了下来。
见状殷久安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逗留,转身出了中厅。
而待得他走后,殷长宁缓缓踱至殷不悔近前:“小四,你何时懂的医术?还有你那易容术?”
“我在昌平遇见了位世外高人,医术和易容术都是他传我的。”想也没想张口便来,殷不悔知道自己会被盘问,所以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闻言,殷长宁颔首,深深地看了眼殷不悔:“小四,今日你让大姐刮目相看。那爹就交给你了。”
“这个自然没问题。不过大姐你得给我支些银子,我得去购些药材回来。”
“需要多少?”
“需要…”抬眼看着屋梁,殷不悔略作思量说道:“先支我500两吧。”
“这么多?”
“我需要买些人参、龙骨这样的大药,所以价格自然不菲。”看着眼眉微皱的殷长宁,殷不悔讪讪笑道。
“行吧。”眉宇舒展,殷长宁点点头:“明日我让梅儿陪你一同去。”
“啊?!”
“啊什么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买药可以,别说500两了,就算5000两,只要能让爹好起来这钱花的就值。”
顿了顿,殷长宁看着大张着嘴,一脸便秘状的殷不悔,浅浅一笑:
“但你休想直接从家里拿走一块铜板,免得你借着给爹购药,私自弄些银子花天酒地去。”
“噗嗤!”
殷长宁话落,殷姝当即笑出声来。狭长的眸子轻眨,看了眼面色涨红的殷不悔,立刻又将目光移转了开去。
而看着吃瘪的殷不悔,殷长宁眼角的笑意也是越发明显了起来:“行了,今夜够闹腾的了。都早些休息吧。”
说罢走向殷姝:“小姝,大姐送你回去。”
“谢谢大姐。”俏头微点,殷姝说着话,又偷偷瞄了眼僵在原地的殷不悔,被殷长宁推着缓缓驶离了中厅。
啪!
大姐!你坑我啊!
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脑门上,殷不悔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欲哭无泪。
他的确是想借着给老头子买药整点银子。
可不是要去花天酒地,而是要发育啊。
这下可好,计划彻底泡汤了。
“哎!自作孽不可活啊…”
呆立了许久,殷不悔一声长叹,耷拉着脑袋向西院而去。
翌日。
太阳高升殷不悔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打着哈欠拉开房门就是一愣。
院中齐齐跪着十数人,一个个脸色难看无比。
“求四爷恕罪!”
“求四爷赐药!”
见殷不悔出来众人连连磕头,一个叫的比一个声音大,好像深怕被忽略了一般。
哦对,还有这茬事呢。
咧了咧嘴,殷不悔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家丁:“殷世荣呢?”
“回四爷,按大小姐吩咐,一早已经送官了。”
“嗯。”
点了点头,殷不悔伸手探入怀中。
昨夜殷世荣还在家中,他自然不会拿出所谓的‘解药’。如今人已经送官了,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每人一小勺,化水服用,毒即可解。”从怀中摸出早就备好的一小包炉灰,丢给了面前的家丁。
殷不悔目光锐利的扫过众人,淡淡道:“日后若让我再发现你们胆敢有任何僭越之举,我定不轻饶。”
“是是是!小的们遵命!谢四爷赐药,谢四爷赐药!”
众人一哄而散,只留下一名丫鬟还站在院中。
完了得和大姐说说,家丁护卫能换的还是得换换。
摩挲着下巴,看着离去的一众家丁,殷不悔心中盘算。
片刻后冲着站在院中那不知已经等了多久的小丫鬟招了招手:“走梅儿,买药。”
……
执金吾,地牢。
殷世荣背靠着长满苔藓的墙壁,低着头,凌乱的长发遮挡着双眼,没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忽然甬道内有脚步声传来,停在了兽槛那边
“你来了…”偏了偏头,殷世荣淡淡出声。但由于长发遮挡,依旧看不出他眼中是喜是悲。
“你说说你,打了一辈子猎,怎么还叫鹰啄了眼?”
来人声音中带着戏谑,不过由于光线的缘故,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隐看到他绯袍上面绣着云鹤图案。
那种只能出现在四品大员身上的云鹤图案。
“哼,是猎物太狡猾。”轻哼一声,殷世荣站起身来,双手上的镣铐哗哗作响。
“何时能放我出去?”
“恐怕不能放你出去了。”
“你说什么?!”听着来人那淡漠的语气,殷世荣冲到兽槛近前使劲摇晃着栅栏:“我这些年孝敬你那么多银子!你却不肯保我?!”
“哼。”冷哼声传来,绯袍大员看着发了疯般的殷世荣,声音清冷:“要不是看你还算懂事的份上,你以为我还愿意见你。”
“行了。”摆了摆手,绯袍大员淡淡道:“你这次栽的挺狠,殷家光是人证就有十几个,你让我咋办?”
“那,那我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吗?”身体晃了晃,殷世荣脸色苍白。
“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关键是看你舍不舍得了。”
“你…”愣了愣,殷世荣看着面前的绯袍大员,半晌后嗫嚅出声:“如果我把整个殷家都送给你,能保我一命吗?”
“舍得?”
“有什么能比我命重要?况且那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如此,我自然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