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江万峰一句话,惊得殷不悔和长妤同时站了起来。
而后不等长妤从如此骇人的消息中回过神,殷不悔率先反应过来:“门主既然镇山锏已丢,那为什么!”
“为什么你父亲还会被针对?”
摇了摇头,江万峰叹道:“惦记九神器的又岂止一个人?”
“明白了…”
点了点头,殷不悔缓缓落座,不再说话。
江万峰说的没错,觊觎神器的又岂止是一个人,或一方势力。
所以即便‘镇山锏’早已丢失,可依旧会有不明情况,或心有不甘之人将目光锁定在殷开山身上。
“就是因为这样,父皇才会对殷将军置之不理?”
呆立了半晌长妤猛地转身,狭长的眸子盯着江万峰,求证出声。
自打听闻了殷开山辉煌的过往,长妤便对老人充满了敬意。
单从其一口一个‘将军’,就能看出她是打心底敬重殷开山的。
与此同时,她也总算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对这个名字熟悉无比。
即便这个名字现在早已被人遗忘,可在她年幼时,一定是常常被人提起的!
所以殷不悔气愤武帝对待殷家凉薄,她同样对自己的父皇很是不满。
可那毕竟是她的父皇,不论是不喜自己的父皇这般对待忠良之士。
还是担心身旁的青年会就此对皇室有所偏见。
总之这是她不愿看到的。
所以当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后,自是满心期待。
“没错。陛下扣下殷家祖宅,看似是将殷兄逼入了绝境之中,但其实却在变相保护于他。”
“什么都没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可惦记的了。”
“殷不悔。”
扭头望向沉默不语的殷不悔,江万峰正色出声:
“你要知道,不论是你进入门中,还是你捅出来的诸多荒唐之事,若没有陛下授意,你面对的麻烦可能要多上许多。”
“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陛下的深意。”
“我明白了门主。”
认真地点了点头,殷不悔脸上有着几分笑容浮现。
如果真是这样,那皇帝老儿还不算太过凉薄。
而看到殷不悔舒展的眉宇,长妤也是暗暗地吐出了一口气来。
“对了门主。”
心中的疙瘩没了,殷不悔略作思量,开口问道:“门主不让我冒然唤醒父亲,也是为了安全考量?”
“是。”
点点头,江万峰提壶倒茶:
“照你的描述,殷兄应该是被困在了某个阵法中。”
“不论他们是何人,困住殷兄必然是将之视作威胁。”
“但反过来看,他们只是困住殷兄,没有痛下杀手,一定是在顾忌什么。”
“如此你一旦将之强行唤醒,很有可能会刺激到这些人,迫使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除去这个威胁。”
“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按兵不动的好。以目前殷家,以及殷兄的状况来说,应该会让许多人将目光移转开来。”
“虽然这样可能会让殷兄饱受心灵的折磨,但起码能大大降低外在的危险。待得日后扫清隐患,你再唤醒殷兄也不迟。”
“明白了。”
也是点了点头,殷不悔接过茶壶,给长妤续了一杯淡茶,又给自己添了一杯。
“门主能告诉我是什么人,或是什么势力才能拥有这种让人困在梦中的手段?”
“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很多,天机师可以,儒门的人也可以,甚至是鬼魅妖物同样可以,要想通过目前你所掌握的线索去判断幕后之人,太难。”
“我明白了。”目光微微一暗,殷不悔放下手中鎏金茶壶,直视江万峰:
“门主让我去军部,是想让我找到当年策动军中造反的贼人?”
“是,也不是。”
既没点头也没摇头,江万峰盯着殷不悔看了片刻,忽然笑了:
“让你进入军部初衷至始至终都未变过,就是借着卫缨羽卫将军的邀请,顺理成章的将你送入其中。”
“将那些沉底的淤泥搅上水面。顺便也让你历练一下。”
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江万峰看着面前俊逸的青年,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当然,如果你自己在军中发现了什么,那你能扎根在那里,自是会方便许多。”
“不悔,在此谢过门主了!”
站起身来,殷不悔对着江万峰郑重地抱了抱拳。
见状江万峰脸上笑容再度汇聚,摆摆手:
“行了,这两日好好准备一下,此次的军中行,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门主放心。”
同样笑着点了点头,殷不悔与江万峰和长妤又闲话起了一些有关殷开山的往事。
待得行出皇长子府,橘红的暖日已经彻底爬下了山头。
……
某处地底空间。
青紫色的火焰熊熊燃烧,仿若能烧尽世间一切。
然而一众罩袍人影看着鼎炉,却是眉头紧锁。
“师兄,这都快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办法完全炼化?”
身材矮小的灰袍人轻碰了碰身边之人,小声问道。
伴随着洞顶之人脖间鲜血流尽,鼎炉内的兵刃便开始有了融化的迹象。
早在五个时辰前,乌黑的锏身便早已化作一滩精水。
可鼎内的锏柄就是没有丝毫被炼化的迹象,立于熊熊火焰之中,岿然不动。
“我哪里知道!别说话了!小心天师责罚!”
狠狠地白了一眼身旁多话的家伙,身形稍微高大些的灰袍人还未来的及将头扭转过去,便骇然的看到,身边之人一张脸突然变得扭曲起来。
下一秒其人便是飞了出去,直接落入了鼎炉之中。
“啊啊啊!天师饶命啊!天师饶命!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回响开来,只是眨眼的功夫,矮小的灰袍人便化作了一滩血水。
而有了新的血肉为祭,青紫色的火焰瞬间变得浓郁了起来。
轰!
这一刻,伴随着火焰腾升,一声爆鸣响彻间,鼎炉内的锏柄顿时炸裂开来。
大小不一的碎片在火焰灼烧下,终于慢慢化作了一滴滴乌黑的精水。
见状白袍人脸上顿时有着诡异的笑容浮现。
转身向着一众身体轻颤的灰袍人轻喝出声:“取容器!”
不过白袍人并未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转身的这一刻,一滴滴乌黑的液体,却是悄然渗入鼎炉炉壁内。
顺着鼎炉外壁滑落而下,隐入了大地之中。
而就在这一刻,殷不悔刚刚迈入殷家小院的脚掌突然一顿。
心中悸动感传来间,扭头看向城东某个方向。
……
各位看官老爷这两天看的有点着急了吧,我只能说这番对话很重要,很重要。有很多信息在里面。
不过我就不多透露了,请诸位看官老爷静候。(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