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可以…”
使劲晃了晃被摇晕的脑袋。
用眩晕对抗眩晕。
殷不悔看着总算消停下来的老人，满眼幽怨：
“只是我那替身现在给我替岗呢，这要是被人发现…”
“对！这事不能让人知道！”
跺了跺脚，原地转了几圈，老者一脸焦急。
“要不！你现在回水牢，让你那替身过来？！”
“算算算，当我没说…”瞥了眼脸色瞬间一黑的殷不悔，老者讪讪一笑。
当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求人办事，难啊…
“要不…”又是在原地转了两圈，老者张张嘴，愣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见状殷不悔翻出一记白眼，淡淡道：“老先生若是实在等不急，就自行先去看看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一拍脑门老者抬脚就向水中走去。
而后不等殷不悔反应过来，一脚跺下，瞬间令得一阵细碎的机括声在洞中响起。
咔哧，咔哧…
不多时，伴随着水面涌起一阵白色的水花，一条一米余长的巨大木鱼从水底浮了上来。
仿生机器鱼？
不对，仿生机关鱼！
大脑又是一懵，殷不悔定立原地，就这么呆愣愣地看着老者又是跺下一脚，升起了水道中的铁栅栏。
随后以半躺的姿势钻入机关鱼之中，沉入了水底。
“我尼玛，要不要这么先进？”
傻站了好半晌，殷不悔突然回过神来，怪叫一声心脏狂跳。
牛逼，真的是太牛逼了！
那木质的鱼鳍、鱼尾摆动之丝滑，就如同真鱼一般。
这等工艺，这等技术，当真让人瞠目结舌。
也难怪老者会对他口中的人形傀儡这般好奇，这般的上心。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就是通向更高技术层面的钥匙啊。
而就在殷不悔震惊于先前看到的这一幕时，大木鱼已经游了回来。
老者从机关鱼中跳出，看着殷不悔神色还要更加复杂。
“你，你那个真是傀儡？！”
“是。”
“那你…能不能让我研究一二…”
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声线太过颤抖，老者盯着殷不悔双眼，一脸认真加严肃。
“可以！”
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殷不悔话锋一转，表现的有些为难：
“只是，如果让军中其他人知道…”
“这种精密的傀儡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明日时辰到了，你自行回去就行，我绝不会提及你出现在这里的事情！”
给出了一个殷不悔想要的答案，老者挥挥手：“跟我来吧。按我的步伐走。”
交代了一声，老者带着殷不悔一边朝洞中深处走去，一边询问出声：“你这傀儡…”
“是我碰见的一位高人赠予我的。我当初算是无意中救了他一命，于是这位高人就将这傀儡送给我当是谢礼了。”
知道老者一定会问替身傀儡的来历。
所以一早殷不悔就想好了托词。
“这样啊。”
点了点头，老者表示认可。
毕竟救命的恩情，送出这等宝贵之物也确实合情合理。
“那这位高人可曾留下了姓名？”
“没有。”
耸了耸肩，殷不悔摆出一副有些惋惜的模样：
“除了这替身傀儡，他就只给我留下了一本有关机关术的书籍。除此之外再无任何。”
“机关术的书籍？！”
“是。”
略带一丝惊错地看向老者，殷不悔表面上装出是被老者一惊一乍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但实则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先前他就曾猜测此地可能涉及机关术一道。
后来见着那条机关木鱼更是笃定无比。
所以在想托词的时候，同时做好了计划。
毕竟就算他成功的解锁了‘墨道’一途，且获得了各种锻造笔录。
可他在此一途上，却是个实打实的零基础小白。
有人多少带一下，那就可以节省出自行摸索所消耗的大量时间与精力了。
因而不管是正式授艺，或是老者能许他从旁观看一二，对他来说都将是大有裨益。
至于置换条件，自然就是脑海中的各种秘录。
以‘天道录’的段位，只要稍微放出一些，绝对能让这些人为之疯狂。
当然，如果说这些人真的可交，殷不悔也并不介意多给予他们一些东西，甚至全部。不过这却是后话了。
“书在哪？！”
见识过替身傀儡的神异，一听还有本秘录。
老者一双眼睛瞬间亮的如天上的烈日一般。
伸出铁钳般的双手就要去抓殷不悔肩头。
见状殷不悔赶忙后蹿一步，开口说道：“书我毁了。”
“什么！”
“销毁前我提前抄录了一份！藏了起来！”
瞧着如欲杀人般的老者，殷不悔急忙解释出声，免得自己突然被一巴掌拍死当场。
闻言，老者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长长吐出一口气：“没毁掉就好，没毁掉就好…”
而后看了看殷不悔，开口道：“跟我来吧。”
都是聪明人，殷不悔说出有本所谓的秘录，但又不直接说出秘录下落。
为的自然是避免老者因着替身傀儡，或是秘录而心生歹意，杀人越货。
老者没有继续追问，一来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先前唐突了。
二就是他也明白殷不悔此刻提起秘录，是有所图的。
“老先生，你们是…”
一场没有被摆到桌面上的交易，在两人沉默间默契的达成了某种平衡。
殷不悔偏头看看前方幽深的甬道，询问出声。
他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现在也该到对方亮亮牌面了。
“我叫莫年，你叫我莫老或是老莫都行。”
咧嘴笑了笑，老人也没有隐藏什么，直接给殷不悔介绍起了他们这些人的来历：
“我们是‘匠门’中人，擅长锻造各种兵器与机关的制造。”
“之所以会躲在这里，是因为昌武五年发生了一件险些导致宗门覆灭的剧变。”
“幸得卫将军所救，并将我们藏在此地，我们这些所剩不多的匠门中人才能得以延续。”
“而为报卫将军大恩，我们平日里在研习机关与锻造手艺之余，会给卫家军制作一些品质尚可的武器盔甲，供他们使用。”
说到这，老者不说了。
虽然简短，但倒也说清楚了他们这群人的来历。
然而听着老者的讲述，殷不悔眼瞳却是缩了又缩。
昌武五年？！
又是昌武五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