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本宫问你话呢?”
赵姬貌似恢复了一些力气。
撑起身子死死瞪着独自穿戴的范季。
范季不急不慢地整理着衣服,口中说道:“您觉得我什么意思?你堂堂一个太后,跑我府上去住怕是于理不合吧?”
去他那里住,这不是扯淡呢吗?
谁不知道她太后娘娘小心眼儿?
要是去了之后和那些莺莺燕燕们一扎堆,谁万一口无遮拦说些什么让她不爱听的闹起来怎么办?
难办那干脆还是不要办了,您搁您这宫里好好呆着吧。
“礼?呵呵。”
赵姬柳眉一挑,干笑两声。
一把扯开自己身前的被子,指着身上的痕迹道:“刚才您国师大人怎么不和本宫礼数呢?现在想起来讲了是吧?”
她知道这不过是范季用来拒绝的借口罢了。
果然是没良心的。
自己刚才都这么顺着你了,现在却一点儿不讲情面。
还真是拔无情!
范季系着腰带说道:“你住宫里也是住,住我那里也是住,就算是去了我那儿,你也不能跑出去晃悠,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赵姬据理力争道:“你那儿那么多女人,热闹啊,红莲在你那儿,乌雅也在你那里,听说你前段时间还收了个小白毛当徒弟,小小年纪就已经身手不凡,本宫还真想见识见识。”
说着说着,她突然眼眶一红,声音哽咽道:“而且……而且你这么久才来看本宫一次,本宫去你那里小住,也是想多看看你。”
“你是好了,每日都有人陪,身边美人不断。”
“可是本宫呢?只能在这深宫大院中望眼欲穿,只能不知时日的等你偶尔过来一次。”
“本宫日日夜夜的思念你,有什么事都想着你,可你倒好,连本宫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同意,难道你非要让本宫整日以泪洗面才满意吗?”
赵姬抬起手背轻轻掩了掩眼角。
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从那里流出来了似的。
范季怔了怔。
表情似乎出现了一点变化。
弯下腰缓缓凑到赵姬面前。
赵姬捂着脸,雪白的玉肩轻轻耸动着。
好像哭的格外伤心。
终于,范季开口了。
“太后,您……演技有待提高啊。”
这点小把戏,还想骗本座?
装得一点儿都不像!
“你混蛋!”
赵姬瞬间破功,恼羞成怒!
抬手一巴掌呼了个空。
范季看着她干燥无泪的眼角呵呵一笑。
要不是知道太后娘娘是戏精,还真给她糊弄了。
“好好在宫里呆着,等陛下东巡回来,我带去东海。”
东海一行范季没打算把家人都带着。
少带些人,就少和太后闹些变扭。
赵姬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不知国师所说的可出海是什么时候,你那蜃楼究竟何时建成?”
唇楼之事早在之前就已经定下。
公输仇也已经按照他的要求设计在加紧打造。
算一算进程,至少也得一两年的时间,方可完成。
赵太后一听还需要一两年,顿时眉头紧蹙,满脸不愿。
虽说一两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但对她来说还是太久。
她恨不得现在就能飞出这座牢笼。
人就是这样。
没有期盼的时候一些都好。
可一但有了值得盼望的念想,便会觉得度日如年。
“蜃楼本就并非普通船只,自然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太后又不急在这一时,何必为此事担心?”
“不行,那还要等好久呢!”
赵姬苦着脸,仿佛一刻也不想在这宫里多呆。
“本宫先去你那里小住几日,然后回宫,等蜃楼造好了,我们再一起出海如何?”
范季摇头道:“不如何,没得商量,再吵东海也不带你去。”
还小住几日。
真要让她去了,估计就没那么容易送走了!
“你……”
赵姬被他气得灯都疼。
偏偏又拿这人毫无办法。
“本宫真是瞎了眼看上你,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范季反驳道:“我怎么没良心?”
赵姬冷笑一声:“国师只是出去一段时间就将本宫忘得干干净净,回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你来找本宫。”
“若不是本宫派人去请,国师恐怕早就回你那神仙府快活去了吧?”
“又哪里会想起本宫这人老珠黄的太后啊。”
“你还说你有良心?”
“不过也是,您国师多厉害啊,只是轻轻一出手,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匈奴拿下,这样的功绩,当真是所罕见,堪称传奇!”
“本宫本来还在想,等国师回来必定要与国师好好庆祝一番,没有想到国师竟如此冷血,看都不来看本宫一眼。”
“这就是你所谓的良心?我看是让狗给吃了吧?”
“你那府邸还是本宫所赐,原本就是本宫的行宫,现在本宫要去住几天都不行,你这还叫有良心?”
赵姬长发披散,赤着玲珑雪白的玉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一边说着,一边戳着范季胸口。
声色并茂,怨声载道。
仿佛是在提醒他,他就是个负心汉!
“哦。”
范季不动如山,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他就不信赵姬不知道他今天早晨才回来。
就不信她不知道自己在嬴政那里聊了一天才结束。
这女人要是不讲理来,你呼吸都是错的。
赵姬一下子愣住了。
像个怨妇似的指责了半天,结果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
这家伙他根本软硬不吃!
吱呀~
宫殿大门从里面被打开。
范季板着脸走了出来。
宫女们早就站得远远的,低着脑袋惶恐不安。
虽然没听清国师和太后在里面说什么,但刚才里面的争吵声却是实打实的。
果然,太后和国师又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