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有些费解。
爹娘明明看上去那么恩爱，可为什么还会打架呢？
而且打完第二天，两人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她这颗聪明的脑袋想破了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问那些姨娘的时候她们就知道笑，也不告诉自己原因。
就在言儿咬着笔杆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李信在丫鬟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属下见过国师，见过公主殿下。”
言儿早在出生没多久，就被赵姬收做干女儿。
并赐予公主称号。
“免礼吧，李将军何事来找本座。”
范季指了指桌面上的字帖，示意言儿继续练习。
李信这段时间在
果然，李信直起腰汇报道：“启禀国师，刚才乘坐小船去前方探路的士兵来报，在八十里外发现一片陆地。”
“属下想请教国师，船只是否需要靠岸休整。”
从出海到现在两个月的时间，大家一直都是在海面上飘着。
时间短还好。
可时间一长，难免有些枯燥。
而且这深海之中放眼望去都是一样的景色，多少也会产生审美疲劳。
蜃楼虽稳，但若是遇上大风大浪，依旧免不了颠簸。
如果能够靠岸休整几天，那是再好不过。
李信话刚说完，原本平静的范季忽然一震。
抬起头来直视着他。
就连言儿也感受到了父亲的异常，停下笔不解地看着他。
“是属下失言。”
李信当即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
心中惶恐不安。
范季看着他沉思片刻，缓缓摆了摆手。
“与你无关，那是怎样一片陆地，上面可有人类踪迹？”
李信连忙回道：“士兵们带来消息，说那上面有些蛮荒未退的野人，有的以兽皮为衣，有的衣不蔽体，茹毛饮血，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不会穿衣服，不会生活做饭。
只知道抓着树枝石头哇哇乱叫，在李信看来，这不是野人是什么？
甚至说野人都是抬举。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群野猴子。
“陆地，陆地，蛮荒未退……”
范季若有所思地轻喃着。
恰在这时，小衣与绯烟一同结伴而来。
“见过两位夫人。”
李信很识趣地行礼道。
二人微微颔首，回了一礼。
“见过李将军。”
见李信有事在向范季禀报，小衣朝坐在后者腿上的言儿招了招手。
“言儿过来。”
她本来是打算来叫范季和言儿去吃饭的。
然后吃完饭将言儿丢给绯烟。
但见李信在，也不急于这一时。
“哦。”
言儿应了一声，放下笔朝小衣跑去。
几人正准备先行离开之际，范季突然问道：“绯烟，此处距离秦国多远？”
在这辽阔无际的大海上，绯烟与月神的占星术比罗盘还好用。
这些日子也一直是她与月神负责航行的线路。
两个月的时间走出多远，她们两人一清二楚。
范季问完，绯烟便不假思索道：“已有五千九百六十里。”
这个距离是她们从海岸边出发到此处的距离。
误差不会超过十里！
这就是阴阳家的厉害之处。
每夜占星，便能准确掌握动向。
天上的星辰便是最好的参照物。
“五千九百六十里，那便是两千九百八十里，原来是那里！”
范季迅速将里转换成公里计算了一下路程。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眸光突然一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道道戾气从他身上弥漫而出。
房间内的气氛在这一瞬间骤然变得异常压抑。
仿佛下一刻空气就会被抽干。
绯烟和小衣二人对视一眼。
根据她们对范季的了解，他这是动了杀意！
可奇怪的是，前一秒他还好好的。
怎么在问了绯烟距离之后突然出现这么大的戾气？
李信更是一脸懵逼。
不知所措地看着范季。
言儿感受到了自己父亲的变化，抬起头来看着小衣。
“没事。”
小衣轻轻摸了摸她脑袋安慰。
范季直视着李信，道：“你说那上面有一群野人？”
李信战战兢兢道：“是。”
“好，本座有件事要安排你去做。”
“国师请吩咐。”
范季依旧铁青着脸，李信不敢有丝毫怠慢。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率领船上所有士兵，将那里所有的野人全都找到，一个都不准给本座漏下。”
李信信誓旦旦的一口答应下来。
“喏，属下保证，一个都不会漏。”
说完，他又问道：“敢问国师，找到之后该如何处置？”
他以为范季是要从那些野人口中打听关于鲛人和鲛珠的下落。
可是想想又不对。
那些野人连话都不会说，沟通都困难。
找他们问那不是白费功夫？
范季张嘴刚想要交代什么。
目光却看见小衣身旁的言儿。
他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提起言儿刚才练字的毛笔，在字帖上龙飞凤舞写下一个大字。
然后袍袖一挥。
那张字帖便自行飞向李信。
以小衣与绯烟的实力，二人自然在字帖飞行途中看清了范季写在字帖上内容。
脸色同时微微一变。
李信连忙抬起双手在空中接过字帖。
疑惑地低头往上面看去。
顿时，他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那字帖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杀”字！
字迹上的杀意仿佛化作实质巾。
李信只是看了一眼，心中便控制不住地升起恐惧！
捧着字帖的双手不由自主颤抖。
冷汗顺着额头滴落。
他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抬头朝范季看去，似乎想看出一个原因来。
然而，范季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放下手中的笔，沉声道：“去办，若是漏掉一个，本座唯你是问！”
“喏！”
李信打了个激灵。
保证的无比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