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个想去河里捞鱼改善一下伙食的金家保镖,在河道中发现了几具尸体。
林宇他们赶忙起身,走过去了解情况。
只见那河边浅滩上,搁浅了五具尸体,由于浅滩的周边杂草丛生,不靠近根本发现不了。
金荣成摆了摆手,就有人跳下去,蹚着水将尸体拉过来。
楚璋朝保镖队长招招手,两人耳语了一阵,保镖队长就带着一些人向四周散开,想来是去旁边探查情况,以确保他们周围没有任何威胁。
楚璋想了想,转头对言思乐说:
“思乐,你就别过去了吧?免得晚上容易做噩梦。等会儿你要是实在好奇,我们再给你讲讲。”
言思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虽然她是有点好奇,但她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华国,压根没见过这么多尸体,确实可能会对她产生很大的冲击。
权衡利弊之后,她还是选择稳妥一点,背对着他们站到一边去了。
等尸体都被拖上岸以后,他们才围过去观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林宇仔细打量着那几具尸体,只见他们的脸部都被河水泡得发白肿胀,无法辨认出他们的五官,可见他们的身体应该已经在水里泡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其中,有一具尸体泡发的程度没有那么高,可能是最近才扔进河里的。
但是,他的胸部和腹部都被人剖开了,刀口整齐,一看就是用刀划开的。里面空空如也——他五脏六腑的器官全都被摘除了!
另外有一具女尸和一具男尸的情况相同,都是全身的血液被放干了。
还有一具女尸,是被五花大绑,脚下坠了块大石头,沉入河里活活淹死的。
最惨的是一具小男孩的尸体,被削成了人棍以后,又被河水泡得肿胀发烂,让看到的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这是一具人类的尸体。
在场的人都是见过些血的,倒是没有出现那种倒头就吐的情况。
两个雇佣兵团队的首领,立刻面色沉重地让自己的队员们也加入到警戒排查中去。
查看一番后,金荣成便让人将这几具尸体草草掩埋了。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是在缅北这片区域内死去,都不会有人为他们伸张正义的,还不如让他们入土为安了。
林宇刚刚也使用灵力,在那些尸体内探查了一遍。
但遗憾的是,由于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他们的魂魄都已经不在了,其他的线索也都被湍急的河水破坏得一干二净。
四周搜查的队员们慢慢都回来了,值得庆幸的是,周围并没有什么危险。
金荣成拿起对讲机,通知所有人,休息结束,准备启程。
夕阳从山头落下,在最后一抹余晖中,金家车队驶入了茂密的丛林。
刚刚楚璋已经简单地给言思乐讲了一些他们发现的东西,此时,她仍心有戚戚焉地转头看向林宇:
“林宇,这个地方,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林宇见状,只能出言安慰她:
“你放心,只要你一直待在队伍里,安全方面肯定是没问题的。我给你的东西,你一定要随身带好。”
由于前排有不熟悉的司机和保镖在,林宇的话说得有些隐晦,但言思乐肯定是听懂了。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抓向胸前的衣服,摸到衣服下面硬硬的玉符时,她的心里顿时觉得轻松许多。
车子继续摸黑前进,不知道到底开了多久,直到树林都消失了,他们这才进入到一个像是人造峡谷的地方。
前面的保镖转过头来,大声地跟他们解释:
“言小姐,林先生,我们已经进入到帕干矿区的外围了,大概用不了半个小时,咱们应该就能到达驻扎地了。”
这个矿区里面真的非常大,由于天色很晚,这周围并没有什么灯光,他们看得不太清楚,只能借着月色,隐隐看到道路两边山丘的轮廓。
车子又晃晃悠悠地开了半个小时以后,他们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关卡前面停了下来。
他们前面那辆车上的金荣成下了车,带着楚璋和几个保镖走上前,和哨兵们进行交涉。
没过一会儿,他们便回到了车上,车队缓缓地开进了矿区。
车队又行驶了几分钟,开到了一个十分开阔的地界,在几排木板房前面停了下来。
这里是矿主统一安排前来交易的老板们住宿的地方,别看这木板房样貌简陋,里面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我们很幸运,最近这两天没有别的老板过来,这几排房子咱们可以随便住,大家看中哪个就去住哪个吧,男士们尽量两人一间,思乐可以自己住一间。”
即使他们现在已经身在矿区,自己队伍的警戒也还是非常有必要的,金家保镖和雇佣兵团队的队员们搭伙进行夜间轮班巡逻。
他们到达的时间已经接近午夜,矿区里早已没有饭菜可吃,只能各自拿出干粮垫了一口肚子,等到明天早上再去饱餐一顿。
木板房内有淋浴室,不过只有少量的热水,他们都抓紧时间冲了一个战斗澡,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睡觉。
毕竟这缅国一年四季都比较湿热,就算他们白天什么事都不做,都会出一身大汗,就更别提他们还在拥挤的车上待了那么长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就都被喊了起来,金荣成带着言思乐他们三人一起去见了矿主。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矮个子男人,打扮也十分朴实,属于放进人堆里一眼认不出来的那种。
要不是金荣成给他们介绍,他们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人会是一个拥有一片大矿场的矿主。
他的皮肤有点黑,看不出来是哪里人,只能判断出来是个亚裔。
他在和他们交流的时候,说着一口不太标准的华国话,对他们的态度倒是有些热情。
“泥门见凉,我桌里有些简露,挑拣不太好。入谷有几回,欧门在瓦城仔肩面,欧请泥门去欧家里吃代蝉。”
几人听得云里雾里,只觉着他笑得十分和煦,却硬是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仿佛他说的并不是华国话。
矿主笑呵呵地盯着他们看,似乎是在等他们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