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呢?今天上午医生已经确认过了,他的心脏早已停止跳动,大脑活动也早都已经终止了,他怎么可能会没死呢?”
穆广中的表情中带着几分惊讶,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甄玲珑也随之附和,跟着点了点头:
“是呀,林宇,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我感知到他的身上确实没有魂魄的气息了,各项生命体征也都消失了,很明显,他应该已经离世了。”
周围的其他人也纷纷赞同甄玲珑的观点。
“玲珑说的没错,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这个人都像是已经去世了,难道林宇你有什么特殊秘法能让他重新活过来?”
林宇轻描淡写地随手变出一把折扇,潇洒地打开,对着自己慢悠悠地扇了扇。
“你们说的也没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已经‘死’了。”
“那你怎么……”
“不过,他的魂魄依旧还在,而且仍是生魂。你们应该也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吧。”
甄玲珑嘴里喃喃地重复着林宇的话:
“生魂?还是生魂的话,就意味着他还有可能复活!”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的魂魄现在还是生魂的?难道你见到了他的魂魄?”
林宇微微摇头:
“并没有。不过,虽然贫道未曾亲眼见到他的魂魄,但是贫道擅长相面,通过他的面相,贫道能看出来他还并未完全死去,仍有一丝还阳的希望。”
“简直是一派胡言!是谁在这里砸贫道的招牌呢?”
突然,一道微微带着苍老的男声厉声喝道。
原来是火丛生,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
陈弘道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看见旁边的围墙上露出一排人头,顿时将他吓得心里一悸,差点儿以为这里又发生了什么无头命案。
待他定睛一看,率先看到了坐在墙头的林宇,见他全须全尾地坐着,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只要是活人,那就好办了!
“这位……道友?敢问你师承何门何派啊?年轻气盛在所难免,若是你能在大家面前承认自己看错了,贫道倒也不是不能饶过你。”
“可你若是仍然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老道我不讲情面了!”
最近这段时间,在这穆营村里,因为这些村民离奇死亡的事情,而导致他们同行云集,周边几十里地范围的寺庙道观的门槛几乎都快要被村民们给踩破了。
不管是假和尚还是假道士,大家在这里相遇之后,都互相心照不宣,默契地彼此恭维一番,然后便各去各家,各做各的法事去了。
有钱大家一起赚,难道不好么?
怎么竟然有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胆敢公然拆他的台,真是令人气愤!
莫不是哪家道士带了弟子来,却又没有嘱咐好弟子要少说话多做事?
“呵,我看你才是执迷不悟!刚刚我就想进去找你说道说道了。你刚刚念的这咒语,分明就是胡编乱造的!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外行人吧。”
甄玲珑从梯子上直接爬到了墙头,稳稳地站好以后,才指着陈弘道大声斥责起来。
“你你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你们是哪家的小辈?还不快快报上名来!你们家的长辈若是不懂得管教孩子,那我便替他们教育教育你们。”
陈弘道被他们气得火冒三丈,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一顿输出。
来一个拆台的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现在竟然还冒出来一群!
他这次要是不打压掉他们的嚣张气焰,只是任由他们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回头还怎么有脸在江湖上继续混下去?
“等等!”
灵棚中死者的亲属突然出声打断了陈弘道的质问。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憔悴的半百男人,强撑起虚弱的身子,步履蹒跚地走到围墙边上,用殷切的目光看着林宇。
“这位小道长,您的意思是……难道是说……我、我儿子忠义,他还没死?您有办法救他?”
林宇朝他们微微一点头:
“确是如此。从你的面相上来看,虽然子女宫有些阴暗、微凹,但还未完全塌陷,显然还有一线生机。只不过,若是再拖上几个小时,他的生魂就会彻底变成死魂了。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过来救他,也无力回天了。”
陈弘道急忙伸手去阻拦那个男人,生怕即将到手的生意被人给抢跑了。
而且他还等着结束这场法事以后,立刻去赶下一个场子呢!可不能让他们把时间都给耽误了!
“居士,你可千万别听那些个黄口小儿在这里信口雌黄。他年纪那么小,哪里懂什么道法啊?不过是想在这里哗众取宠罢了!你可莫要误信旁人,耽误了你儿子下葬的吉时啊!”
“当家的,这位道长说的对啊!咱儿子都没了,就连医生都说他彻底没有生机了,怎么可能还会活过来?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吉时了,万一要是错过了吉时,咱儿子在
旁边一个矮小黑瘦的妇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死死拽住男人的手。
穆忠义的父亲,穆铁柱,看着棺材里躺着的冰冷尸体,咬了咬牙,狠下心来,一把甩开了自家婆娘的手。
他满眼期待地看着林宇,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腾地一下子朝他们跪了下来。
只见他一边磕头,一边恳求道:
“小道长,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
他儿子今年才二十八岁,孙子孙女都还年幼,儿媳一直在家里照看孩子,没有任何收入来源,一家老小全都指望着他儿子外出打工来挣钱养活呢!
说句心里话,他刚刚站在棺材前面,还在心里暗暗发愁,今后他们这一大家子人,要靠什么才能活下去呢!
若是他儿子还能活过来,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就算给了他这个希望的人,只是一个比自己儿子还要年轻的小道士,他也想要尽力地试一试。
“当家的!”
穆铁柱的妻子满脸错愕地看着他,她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坚持?干脆一点儿,让儿子安心地去那边,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