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梅梅快步走了上来,很欢快地笑道:“嘿,怎么看到我连个招呼都没打呢!”
唐河赶紧摇头,“你捂得这么严实,我也没认出来呀!”
“现在不认出来了嘛!”
“啊,啊,是,是,还没祝你新婚快乐呢!”
“我这都结婚两个多月了,你才祝福呀!”
孙梅梅的声音又脆又甜还带着媚,特别是那双眼睛,带着水汪汪的意思,让唐河的心里直颤悠。
“孙老师,我这还有事儿……”
“你别急呀,我家买了点煤,正好碰着你的,你这还有车,帮我拉回去呗!”
孙梅梅说着,水汪汪的杏眼幽幽地看着唐河,用一种很媚的声音说:“我妈没在家,我丈母也没来,家里就我一个人……”
孙梅梅很漂亮,很有气质,还是老师,还骚,还这么主动,关键是,现在她还是别人的老婆,她使用的还丈夫这种书面语,属于BUFF快要叠满了。
唐河哪敢啊,她这分明是想让自己当接盘侠啊,真要是扯出点啥来,人家一句早产了,这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再说了,看她这样,扒拉手指头一算,新孕不过两三个月,正是最危险的时候,真出了事受了伤流了产,你说你负不负责吧。
唐河的脑子得热成什么样,才能为了这点破事儿,把自己的小日子毁了啊。
亏得自己活了两辈子,后世这种破事见得多了,哪能上了你这鬼子当啊。
“啊呀,你看这事……”
唐河说着,悄悄地把鞭子伸到了驴腿处,在驴蛋上狠狠地一戳。
“儿啊!”
小公驴嘶叫一声,顿时就毛了,撒开四蹄就狂奔了起来。
孙梅梅瞪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唐河赶着毛驴车撒丫子就跑了,气得她直跺脚。
她怎么怀的她自己心里清楚,老公那里能不能骗得过去不太好说,所以就逮着唐河,想多捞一条鱼,多留一条后路。
放到后世,这就叫鱼塘多养鱼,多几条备胎。
而唐河无疑是最肥最大的那条鱼,备胎中的好胎。
结果,唐河居然不让她养,不让她备。
不过,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肚子顶个脑袋的大活人还不好找嘛。
一中新晋的那位副校长,前途远大,是一条上好的退路呀。
孙梅梅倒也洒脱,转身就去找另外一条备胎帮忙去了。
一直出了镇子,毛驴儿才慢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
唐河也呼哧呼哧地喘着。
这个孙梅梅,比老虎妈子还要吓人。
老虎妈子只吃人,孙梅梅这是细嚼慢咽地要吃一辈子啊。
幸好幸好,当初自己忍住了,没有跟武谷良和杜立秋他们一块扯犊子,要不然的话,就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唐河像是被狼撵似的,赶着车用最快的速度回了村儿。
刚到门口,就闻到了浓浓的香味儿,那是飞龙汤的味道。
武谷良正在院里,将一大块冻住了羊肉卡在案子上,手上拿着一个刨子搁那刨羊肉卷。
只不过他使得笨了卡叽的,唐大山看不过去了,把他推到一边,拿过刨子,先刨去了不平的地方,都平乎了之后,按住刨子,向前一推,使了一个寸劲儿。
哧!
一声畅快轻响,薄薄的羊肉片打着卷,从刨子窝口处翻了出来。
“唐叔,真尿性!”武谷良竖着一根大拇指道。
“滚一边拉子去!”唐大山没好气地说道。
武谷良见唐河回来了,赶紧迎了上来:“咦?豆腐呢?”
“我没去啊!”
“你看你,这整的啥事儿啊!”武谷良有些不悦地说。
唐河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起了孙梅梅的事儿来。
武谷良嘶是吸了一口冷气。
“你能确定是谁的不?”
武谷良搓着下巴,紧紧地皱着眉头:“睡过孙梅梅的可不止我和杜立秋啊,而且那会太乱,还真不好说啊!”
“那真要是你的可咋整?”
“抱回来呗,我跟红霞结婚三四年了也没个崽子,有个现成还不好?
不过,最好是儿子!”
“呸,就你还想要儿子?”
武谷良一脸正色地说:“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儿子会打洞。
性子这玩意儿随根儿啊,你想啊,要是个儿子,以后瞎基巴扯犊子,那也是咱占便宜啊。
真要是个姑娘,长大了性子随孙梅梅,这要是骚起来,咱得多操多少心啊。”
唐河气得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还知道啊,那也不见你和杜立秋轻点,我特么的抠鱼腮都没有你们那么狠。”
武谷良嘎嘎地怪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跟你讲啊……”
唐河扭身就走,你讲个粑粑啊,我都特么被封了好几章了。
屋里头,杜立秋正在压水。
别的地方,水井多是那种地面有开口,上头有架子,装个摇轱辘把,用桶把水打上来的。
大兴安岭的山里不一样,四周都是山,控山水多,地下水资源格外的丰富,地下两三米就是地下水了。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太冷了,冬天去屋外打水,冻个好歹倒好说,万一脚滑掉下去可就完犊草了。
打井也简单,先整一根三米长,手臂粗的铁管子,一头打尖淬火,然后四周打上指头粗的小孔。
房子建好之后,地面挖个深坑,把铁管子竖进去,然后垫上木头块梆梆地往地下砸,深入地下四米左右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把坑回填之后,再装上压水的筒子和把手,里头是胶皮碗,用水一引,再一压,嘎叽嘎叽地就能压出水来了。
男人们在里屋喝着茶水抽着烟,女人们忙着整菜,在炉子上还坐着一个铜盆,里头装了大半盆的飞龙汤,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儿。
“赶紧的,别瞅了,把这些肉喂狗!”
李淑华说着,将煮过的,已经没什么滋味儿的飞龙肉块递给他。
唐河把肉撕了下来,骨头扔了不要,再用开水汤了苞米面混到一块。
三条狗连猪食都没吃,就等着这一顿呢,尾巴摇得跟铁棍子是的。
这死冷寒天的,往炉子边上一坐,飞龙汤翻滚着,夹一筷子刨得精薄的羊肉卷,放到汤盆里左右那么一晃,羊肉立刻就八成熟了。
唐河还特意买了些芝麻酱和腐乳回来,涮得刚刚好的羊肉蘸着芝麻酱,一大口炫进去,别提多得劲儿了。
二十斤羊肉,外加一些酸菜啥的,吃得溜干净,居然没够吃。
不过好在犴肉和猞猁肉都烀好了,捞出来撕成条,蘸着蒜酱和唐河从长白山带回来的狗酱,照样得劲儿。
吃喝完,酒到七分醉,把秦爷两口子请到自己家去住热炕头。
林秀儿把小屋的炕烧了烧,两口子就住在里屋。
迷的糊的刚刚要睡着,外头的狗呜呜了两声没了动静,接着传来一阵敲窗的声音。
“唐儿,唐儿,睡了吗?”齐三丫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唐河的心里咯噔一下,这又整出啥妖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