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一个黄花大小伙,沾上这点事儿之后,一天天跟魔怔了一样往镇上跑。
这种事情,人家女的都没说啥,潘红霞这个当妹妹的也没说啥。
就连武谷良知道了,也没说啥,唐河还能说啥。
不过,王建国隔了几天回来之后,还是把唐河吓了一跳。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潘云霞三多岁,正是介于虎与狼之间,最猛的时候啊。
王建国瘦得都快脱相了。
他回来也不为了别的,就是盯上唐河的虎鞭酒了。
唐河被他缠得没招儿了,给他倒了半斤。
这样也好,他本来就是来避难的,跟着自己进山打猎,容易死山里头。
现在天天钻女人被窝,倒是消停了。
唐河拉着着急要走的王建国,犹豫了好半天,急得王建国直蹦。
明知道这种事儿劝不了,可是唐河还是说:“我说建国啊,都是男人,能理解,这种事儿刚尝着味儿谁都想多尝几回。
但是你也得有时有晌啊,你瞅瞅你造这样吧,哪天再死人被窝里头!”
王建国赶紧说:“唐哥,绝对不能,这不是还有你的虎鞭酒吗?”
“哥们儿,虚不受补啊!”
唐河还真是担心他。
杜立秋这么猛的虎玩意儿,在女兵营里趟了半天一宿,都差点废掉。
但是这种事儿,是真的劝不了,王建国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唐河还不能多说,说多了铁定翻脸。
王建国拿了虎鞭酒,连饭都没吃跑了,说是潘姐马上要下班了。
这特么是赶着下班到家进门就先吃一顿啊。
唐河扭头狠狠地瞪了潘红霞一眼。
潘红霞白眼一翻,没好气地说:“你看我干个屁,我能管得了啊,再说了,我们女人就不憋得慌啊。
我姐三十多岁,老陈没死那会,都十多年没有……”
“行行行,你可别说了!”
唐河赶紧摆了摆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而且这离了婚,死了男人的女人,奔放起来就像野马脱缰,搂都搂不住。
王建国这黄花大小伙就好这一口,反正都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自己操那个心干啥。
唐河懒得理会了,还是进山打猎比较消停。
正好老八头捎信回来,在他们倒套子的27伐区,看到了一大群梅花鹿。
这可是好东西,正愁过年怎么走动呢。
拎枪带狗上车,现在有了车,就不能这么走啊,同村的乡亲可都还在伐区呐。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不少人家都托他捎东西。
山上虽然有做饭的,但是那饭做得跟猪食一样,还要自己花钱,所以村民上山的时候,都会自己带吃的,尽可能地省些钱。
冻得梆硬的馒头,腌好的咸菜,烤好的咸鱼之类的东西,当然少不大塑料桶装的散搂子。
面包车塞得满满当当,晃晃悠悠地往老八头所在的27伐区。
唐河现在是人的名树的影,到了伐区那必须得是段长接待。
伐区这地方,上山倒套子的农民住大帐,采伐的林业局职工住在另一处,分得可清楚了。
卧牛村的村民都在这个伐区倒套子,唐河当然不可能跟段长去那边,得跟同村的人在一块啊,要不然的话回头人家就得说,老唐家有钱了,眼睛都长脑瓜顶上去了。
当然,也就是说说,因为唐河就算是真把眼睛长脑瓜顶上去,他们也觉得应该的。
有两个臭钱没啥了不起的,关键是人家有编制啊,林业局办公室正经的打字员,闹呐。
唐河和段长一块来了,当然得做点好菜啊。
唐河亲自下厨,八印的大锅刷干净了,五花肉切大块,用红烧肉的做法炖上半锅,然后再下入泡好的干豆角丝、茄子丝,炖得差不多了,再下粉条子咕嘟着,这就是满满一锅了。
干菜非得大油水才好吃,要不然的话咋吃都感觉剌嗓子。
大锅菜慢慢炖,滋味儿十足,就这一个菜就够了。
各家带来的咸菜、小炸鱼,花生米啥的往大板条桌子上一摆,一样是下酒好菜。
段长陪着唐河在这大帐蓬里好好地喝了一通。
今天这个酒,唐河跑不了,之前有回村的回来都说了,那些老娘们儿跟着唐河又是肉又是钱的。
要不是还有李淑华和张秀春这俩妈跟着,还真容易让人误会,是不是被唐河这个小年轻偷了家。
男人的感情都在酒里呢,喝就完了。
唐河哪受得了这车轮战呐,藏了个心眼子,喝了二斤散搂子,就假装不行了,直接钻桌子底下去了。
也用不着假装,他是真的喝到腿儿软了。
杜立秋一瞅,这不行啊,不就是喝吗,老蒙古鞑子我都不怕,我还怕你们了。
杜立秋刚一叫嚣,就让老八头几巴掌抽一边去,哪都显着你了。
老八头一边打一边骂一边满脸红光,这个虎抄抄的儿子,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谁成想,小唐儿挠一下就起来了,带着儿子也跟着起来了。
不但打猎挣着钱娶了个谁见谁夸的好媳妇儿,还落了一个林业公安局烧锅炉这么一个编制,他现在哪里是打人,分明就是骄傲,分明就是在炫耀。
杜立秋气得啊啊大叫,差点掀了桌子,索性直接睡觉去了,不跟你们喝了。
武谷良直接投降了,他可喝不过这些干力气活的一众大酒包。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上饭,坐着老八头的牛车爬犁,沿着采伐道一直到了深林子里头。
老八头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桦树林子:“前天,就在那片林子瞅着的,还没得靠前呢,就跑没影子了!”
“行,我们进山找去,说不定今是外,咱就能炖一只尝尝呢!”
老八头重重地一拍唐河的胳膊:“再咋地也不差那口肉,你们加点小心。”
唐河能感受到老八头极为含蓄的关爱之心,笑着嗯呐了一声,然后挥手做别。
这两天也没下雪,风吹着雪把地上的脚印覆盖的大半,隐约的还能辩认得出来。
寻着那鹿群的脚印,一直往山里头追去,一直绕过两座山,那脚印也变得越来越新鲜,还追过了几处鹿群盘踞过的草场。
“这群鹿的规模不小啊,少说也得三四十只!”武谷良喜滋滋地说。
现在打猎带来的成就感,远高于他倒腾木材啥的。
“能打几只打几只吧,这玩意跑得太快了!”
“找到鹿群,咱下绊索呗!”
“到时候看看……靠,坏了!”
唐河一看地上出现的新脚印,不由得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