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旺他们急匆匆地走了,嗯,酒驾!
唐河看杜立秋拽着齐三丫要回家,忍不住瞪了杜立秋一眼:“你媳妇儿怀着孕呢!”
杜立秋洋洋得意地说:“怀孕咋啦,招儿不有的是嘛,诶唐儿,我跟你说噢……”
“说个屁,滚!”唐河一脚将他踹开,没看三丫脑袋都抬不起来了吗。
虎鞭霸道,鹿肉就比较温和了,属于滋补益阳型的,谁用谁知道。
都九点多了,唐河和林秀儿才起来吃早饭,这一吃又吃到了十点多。
唐河的样哈欠出了门,从仓房里推出大摩托,东德精工也架不住大兴安岭这温度啊。
推到屋里缓了一会,再推出去,踹了好半天才踹着了火。
唐河本想自己去镇派出所找陈旺的,不过武谷良和杜立秋听着摩托车的动静,全都来了。
仨人一台摩托,滋滋溜溜地往镇上走,结果摔了好几个跟头。
本来能支得住的,但是架不住这腿儿有点软呐。
唐河气得大骂杜立秋完犊子玩意儿,我俩腿软能理解,你腿儿软个屁啊。
杜立秋立马眉飞色舞地解释起来,这回到镇上,还得再买几瓶子香油回来。
到了派出所,陈旺正躺沙发上睡觉呢,看样子他也是累得不轻。
唐河活了两辈子,可算是过来人了,苦口婆心地劝着陈旺,人到中年了,可不能逞强啦,气得陈旺差点把茶杯砸过来。
扯了一会有的没了,也赶到晌午饭的时候了,陈旺带着他们到了老黄的饭店,本来要点大肘子溜肥肠啥的。
唐河赶紧制止了,还是整点毛葱炒鸡蛋,酸菜炒粉条子,没有尖椒的尖椒干豆腐吧,白酒就不喝了,一家整一箱子啤酒溜一溜得了。
这会的啤酒,一箱是二十四瓶,棕色瓶,六百多毫升。
一家先炫了一瓶啤酒,然后才开始吃菜说正事儿。
“青安林场那边死人了!”
“妈呀,这回又是哪个畜生啊!”
唐河可记得清楚,前年的时候青安林场恶性事件,一男人把一妇女用扇刀砍死了,然后拖回家把伤口缝上,三天,三天呐。
他也去过青山林场,钓豹子没钓着,还赔了两只羊。
不过武谷良和杜立秋没白去,仓库里当同道好友。
“不是,这回死人还真跟畜生有关系,应该是只黑瞎子,但是吧,但是除了死人那户人家,在其它地方,找不着这黑瞎子的脚印儿,这可就怪了,总不能飞了吧。”
唐河笑道:“这事儿,还得找我啊,我们才是专业的。”
“行,你去瞅瞅吧,加点小心,这事儿我总觉得有哪不对劲儿。”
正事说完就该说扯犊子的事儿了。
一家一箱啤酒喝完,陈旺也该下班了,唐河刚好去把面包车开回去。
啤酒喝多了胀肚尿还多,一道撒了好几泡尿才到家,到家就饿了。
要去青安林场,武谷良和杜立秋格外积极。
唐河冷哼,还不是惦记着那点破事儿。
道不太好走,到了青安林场的时候天也快黑了。
梁场长陪着唐河他们在场部喝着酒,绝口不提死人的事儿。
正吃喝着呢,外头传来狗叫声,然后门开了,一个风韵还存的女人走了进来,掏了几个咸鸡蛋说是给他们下酒。
这老娘们儿,就是上回来扯犊子的,她算是尝着甜头了。
不就是整一下子嘛,好处还不少捞,比林场里那些抠嗖的老爷们强多了。
杜立秋和武谷良立马坐不住了,眼瞅着这仨人跑了,梁场长的脸都黑了。
唐河叹了口气,啥也不说了,咱爷们儿喝酒吧。
梁场长的酒量不咋好,唐河还没发力,他就倒下了。
结果喝醉的梁场长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死人那个地方在吃掉的。
此前也组织人找过打过,黑瞎子打了好几只,但是依旧死人。
都是黑瞎子入户把人吃了,屋里院里有脚印,然后脚印就不翼而飞。
这事儿,都快成了禁忌了。
这回要不是有个人头骨碌到了大门口,把一个小孩儿吓得丢了魂儿,这事还不会捅上去呢。
唐河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村儿里有狗,冬天黑瞎子醒来爪子热,再硬的冰面,走过也必定会留下脚印。
如果说从前村民发现不了还情有可原。
但是陈旺可是老警察了,亲自带队过来探查都没有发现,那就更不对劲了。
黑瞎子成精了?
就算成精,也得卷点黑风吧。
唐河一觉睡醒,杜立秋和武谷良居然还没回来,杂草的,这俩犊子该不会是住到人家里去了。
不能啊,那个风韵稍存的老娘们儿,可是有男人的。
唐河跟梁场长打听了一下那女人家的位置,直接找了过去,在院里喊了两声,一个中年男人推门出来了,缩着身子,时不时地咳上几声,看着挺虚弱的样子。
这男人赶紧把唐河请进了屋,唐河进屋都傻了。
杜立秋和武谷良这两个货,在人家吃饭呢,酒都喝上了。
而且,那个男人居然还陪着一块吃饭喝酒呢。
这特么的叫怎么个事儿啊。
唐河黑着脸,饭也不吃,杜立秋和武谷良对视了一眼,也不吃了,赶紧下地走人。
刚刚出门,就隐约听着那女人说:“这回孩子上学的钱够了,回头领你去卫生院再抓点药回来,总这么齁喽气喘的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再折腾又能折腾几年,到啥时候不还得男人顶门立户!”
然后又听到那男人咳了几声,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唐河也叹了口气,想说啥,却又说不出来啥,就这么着吧,人呐,有的时候糊涂点也挺好的。
要去林场
唐河看着这个冒着炊烟的村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先到了那户死人的人家,找人打听了一下,男人在林场干活,女人在家,孩子上学去了,一人在家的时候,被黑瞎子吃了。
牵着狗进了屋,屋里结着霜,死过人的屋子,好像格外的冷。
屋里还有不少血迹,血迹集中在里屋炕边上。
炕没塌,窗户没破,就连门都没坏。
这黑瞎子,是咋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