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肉用凉水拔上一小天儿,然后放到大锅里烀上两个小时。
把盐、味精辗成细面儿,再拌点十三香,撕上一条子狼肉,蘸着这椒盐,别有一番风味。
要是让苏大哥苏大嫂用胳肢窝再夹一下,多点孜然味儿,也不知道会不会好一些。
苏小妹用大锅烧了水,然后用毛巾蘸着水给自己擦了擦,接着钻进了被窝。
少了体味儿,好像还少了点应有的感觉呢。
山里的日子真的是太无聊了,天天琢磨着吃啥,打着啥吃啥,啥都是炖着干菜吃。
反倒是田大庆腌的那些咸菜,把人馋够呛。
但是唐河他们也舍不得吃了。
田大庆死活不同意离开山里,这些咸菜是它重要的盐份、蔬菜补给,都吃完了让他吃啥呀。
这两天除了给田大庆利整的剃了个一个大光头之外,就是帮他割草喂小花,还要再存上一些。
好在这些干草,倒也不怕被野牲口吃了。
大半夜的,外头又传来嘎吱嘎吱的抓挠声。
田大庆只听了一耳朵,就说是豹子。
唐河顿时兴奋了起来,豹子啊,自己还没打过豹子呢,追了两回全跑了。
倒是有一只死的,是被牛叔又顶又踩的全零碎了。
唐河他们仨悄悄地摸到了门口,武谷良举着电棒,把厚重的原木门推了一条缝。
唐河举起了56半,轻轻地碰了武谷良一下。
武谷良把开关一推,一道光束打了出去,照在了那头豹子的身上。
花不溜秋的花豹被吓得一蹦多高,唐河的枪口一沉,砰地一枪。
花豹嗖嗖嗖几下子就没影儿了。
“唐儿,你打空啦!”杜立秋大叫道。
唐河叫道:“有人,有人,快起来,出去,都特么快出去!”
唐河惊叫着,推门冲了出去,然后一个前扑扑到了雪堆里头。
嗖地一声,子弹贴着唐河的头皮飞了出去。
紧跟着,武谷良手上的电棒也啪地一声炸了。
唐河冲着黑暗中砰砰就是两枪,然后一缩脖子翻身一滚,接着就是好几发子弹打到了他刚刚所处的位置。
打得好准啊。
再一想那是老苏那边来的,有夜视仪也正常吧。
不过躲开之后,好像追自己的子弹就没跟上。
零下五十来度,对任何电子产品都是一个极端的考验呐。
唐河现在太感谢在长白山化武库那一战了,老鬼子当年也是精锐的鬼子,学到了不少东西啊。
“立秋,放狗!”
猎狗是不能咬人的,咬过人,尝过人的味道之后,狗就废掉了。
但是现在顾不上这些了。
这时,扑通一声,田大庆扑到了唐河的身边,小声说:“我去,我知道他们都在哪!”
“诶!”
唐河还来不及阻止,田大庆已经拎着56半冲进了黑暗当中。
黑暗中,响起了枪声还有惨叫声。
唐河现在哆嗦成了一团,他现在可没穿棉衣棉裤啊。
唐河一边往外爬一边叫道:“立秋,老武,守着门,只要不是大庆就给我往死里打,千万别让人靠近了,这地窨子太小了,扔个手榴弹,咱全都得完犊子!”
唐河说着,翻身骨碌到了地窨子里头,先把棉衣棉裤穿好,花鼠子皮做的薄手套戴好。
就这么一会功夫,他的手指头都冻得阵阵刺痛,再过个十分八分的,铁定要冻伤了。
苏大哥这一家子慌了,苏大哥更是把他不离身的包拍到了唐河的怀里。
“无论如何,把这个交给国家!”
唐河大怒:“这个时候说这个有屁用,你早怎么不交?”
“我交了,人家不要,事情没完,谁敢拿!”苏大哥也怒了,“你们办事儿,一点都不爽快!”
“你快闭了吧!”
唐河说着,一脚把苏大哥踹到了炕旁边的角落里头,然后把苏大嫂,苏小妹全都塞了过去,把屋里但凡能找到的东西全都压到了他们的身上。
“轰!”
外面传来了爆炸声,唐河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追杀苏大哥这个级别的特工,那得精锐成什么样儿啊。
武谷良和杜立秋但凡死一个,自己怎么跟他们的老婆交代啊。
唐河又冲了出去,扑倒在雪堆里头,伸手一拽杜立秋。
“掩护我,祖国需要……”
唐河一脚将他踹得滚了出去,“需要你妈呀,给我趴好了!”
唐河气得血压都高了,这个时候你冲个屁啊。
“老武呢?”
“那边沟里趴着呐!”
“我没事儿!”武谷良大叫。
“没事儿就给我挪位置,一会打死你啦!”
唐河说着,在雪地里拱啊爬啊,直奔二十米多外的一颗桦树。
唐河冲到了桦树底下,把下面的干草卷吧卷吧,都堆到了树根儿底下,然后划了火柴点了干草,然后赶紧跑。
刚跑了两步,不知哪来的一发子弹,打在唐河的肩膀处,棉袄被扯裂,唐河也被扽了一个跟头。
桦木皮易燃,很多人都到贮木场扒桦树皮,屋顶防水,烧柴引火都少不了它。
这棵大腿粗的桦树,先是烧着一些小火苗,等烧到树枝子上的时候,忽地一下烧起了大火,像是一个大火炬一样,把四周都照亮了。
唐河躲在一棵树后,看到了隐绰的人影,枪口一甩,砰砰砰几枪过去,那人一个跟头栽到了地上。
精锐这么好打的吗?唐河有点迷糊了。
“啊啊啊!”
杜立秋的爆吼声响起。
“乌啦!”另一个人的吼声响起。
火光下,杜立秋和一个人撞到了一块,然后一起摔到了地上。
“轰!”
一声爆炸声响起,唐河眼睁睁地看着杜立秋飞了起来,甩腿撂胯地摔进了雪堆里头。
唐河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举着枪砰砰砰地射击着,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杜立秋的跟前,薅着他的衣领就往地窨子里拽。
“别薅,没事,我没事儿,手榴弹让那个逼压住啦!”杜立秋一边叫着,一边放着枪。
“别开枪,是我!”田大庆的声音响了起来。
地窨子的门口,几个人聚到了一块。
“散开,都散开啊!”唐河急得大叫。
“没事,死了仨,剩下的跑了。”田大庆信心十足地说。
“你咋知道?”
“因为这是我的家啊!”田大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