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把唐河整懵了,你好歹也是豹啊,是猛兽啊,进退如风才是你的风格,而不是暗戳戳地躲在一边像个小贼偷儿一下偷下口啊。
你这个样子让我很为难呐,藏在空心柳里头我看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心焦吗?
“唐儿,咋整啊?”杜立秋有些焦急地问道。
唐河也有些急了,那只豹子偷了一只五十多斤的野猪,足够它吃得饱撑的了。
一只吃饱了的大猫,是绝不会再捕猎了,能懒一会儿是一会,能躺一会是一会。
空心柳很密实,里头很窝风,冬天的豹子皮毛厚实,虽说不像老虎那么霸道,但是窝在空心柳里头睡上三天两天的毫无问题。
它特么睡得轻快,自己咋整啊。
没有任何遮风挡雪的窝棚和雪窝子,就这么趴在一团干草上,三两天太看起来他们吗,再有三两个小时,三人就能得冻一对半。
还能咋整,主动出击吧。
空心柳的范围不算太大,唐河决定自己守在这边,让武谷良和杜立秋带着三条狗围上去,然后把那头豹子赶出来。
这个机会太难得了,就这么错过了,他半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武谷良和杜立秋很有默契地绕了一圈,然后人吼狗叫声响起。
猪群被惊了,轰隆隆地跑了起来。
唐河一直盯着的那片空心柳也刷啦啦一动一响,一头花豹嗖地一下弹跳了出来。
这一跳,足有三米多高。
可是唐河赌的是它会窜出来,所以枪口瞄得偏低。
花豹往外一蹦,唐河一枪搂火,子弹从花豹的肚子底下飞了过去,打了个空。
花豹落地,唐河压着枪又补了一枪。
花豹的身子一晃,然后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这一枪肯定打中了,而且还是穿腹而过。
腹部柔软,距离又近,子弹一穿两眼,然后豹子跑了,又钻进了空心柳里头。
唐河急了,拎枪起身就追了上去,也亏得是空心柳,这种灌木比较光滑,要是换成刺玖秧子,别说人跑不动,老虎都钻不动,那是留心鸟类、啮齿类小东西的自留地。
花豹从另一头钻了出来,迎头就撞上了杜立秋和大黑。
大黑晃着膀子子,顶着秃头歪脸就冲了上去,直接去锁人家豹子的喉。
花豹一个纵跃大黑的身上跃过不说,还顺手给了它一爪子。
这一爪子就把大黑挠了个跟头,黑色的狗毛乱飞,不停地惨叫着。
唐河的心头一惊,完犊子了,大黑这回不死也得重伤。
猞猁才五六十斤,干狗就跟玩一样,东北豹的体重可是超过一百斤的,而且比猞猁还要灵活呢,干狗更轻松。
杜立秋怒吼一声,挺枪而上的时候,花豹已经扑到了他的跟前。
杜立秋来不及开枪了,调转枪口,梆地一枪托就砸到了花豹的脑袋上。
人的头骨都那么硬呢,何况是花豹,就连猫的脑袋都比人硬,至少你跟猫顶脑门,你撞得生疼,它屁事没有。
别不信,刚拿自家的猫试过,猫胜。
花豹被杜立秋这一枪托砸得脑袋一垂,屁事没有,反倒是钻到了杜立秋的胯下,然后一扭头,一口掏裆。
问:男人在什么时候最灵活?
答:被掏裆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男人,其灵活度,反应度,甚至还在花豹之上。
杜立秋甚至都不用脑子想,反正他也没脑子,脚尖一崩,瞬间爆发出人类不该有的强大爆发力,就像个僵尸一样,或者说像一只受了惊的猫一样,直愣愣地蹦起来一尺多。
就让来这一尺就足够了,只是东北这年头的棉裤吧,除了一些爱美的女人,会收腰收腿,把棉裤做得格外贴身之外,还是以保暖为主的,根据手艺的不同,这裤裆有大有小。
反正我们男人不喜欢太紧的棉裤,兜裆。
所以棉裤的裤裆普遍大了点,好像不大一点就兜不住一样。
花豹这一口咬住了杜立秋的棉裤裤裆,然后嗖地一下就把它甩了出去。
“我的妈呀!”
不远处的武谷良吓得妈呀了一声,暗道一声完犊子啦,我立秋兄弟被废掉啦。
唐河也吓得头皮发麻,这结结实实的一口,可真的完犊草了。
当初赖长庆只是被狐狸的小尖牙咬穿了懒子,就废掉了,现在被花豹来这么一口,怕是要囫囵个的咬掉了吧。
唐河刚刚奔过去,杜立秋就扯着裤裆哈哈大笑:“没事,没事,囫囵个的,没咬着!”
杜立秋再提起棉裤的时候,棉裤裆被咬坏了,连里面的线裤都被扯烂了。
至于裤衩子……
我们男人一般不太关注自己的裤衩子,兜不兜得住不重要,有这么一个玩意儿就行,啥时候穿得像个抹布一样彻底兜不住了再换新的。
所以,杜立秋再在穿了开裆裤,就这么当啷着,寒风一吹,冻得直缩缩。
唐河见他没事,再看那只豹子已经窜了出去,奔着林子去了。
让它进了林子,可就真找不到啦。
唐河立刻举枪瞄向那只豹子,距离不远,自己的枪法也好,豹子奔跑时起伏的的韵律格外有美感。
所以,唐河要露一手真正的枪法给大伙看看,什么叫一枪穿腚眼子,留下一身好皮子。
雁过留声,豹过自然留皮。
唐河在豹子将要跃起的时候,已经瞄好了提前量,在它跃起最高点的时候,会有瞬间的停顿,相距三十米,忽略风速、湿度、地球曲度、还有重力影响,三点一线,开……
“eng!”
唐河刚要开火,一声吩儿吩儿的低啸声响起,余光瞥光一个黑糊糊的家伙奔着自己扑了过来。
草,野猪不是惊群跑了吗?这泡卵子跑来凑什么热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豹子的身上,根本没注意到,那领头的泡卵子,居然带着猪群又杀了回来。
这个季节正是母猪准备揣崽子的时候,泡卵子格外护群。
护群你特么的去找偷猪的豹子啊,奔我们来干啥啊。
咋地,人好欺负啊。
唐河这一枪固然能留下豹子,可是这四百来斤的大泡卵子都不用獠牙,直接撞一下子,自己少说躺仨月。
“草!”
唐河怒骂了一声,身子一扭枪口一转,大泡卵子已经冲到了五步开外。
“砰!”
一声枪响,泡卵子脑门出现了一个血洞,子弹穿脑,在下巴颏子处爆出一个拳大的洞来。
大泡卵子直挺挺地扎到了地上,忽通一声摔到了唐河的跟前。
杜立秋和武谷良也啊啊地叫着搂火,连打了几头野猪,头猪又死了,剩下的猪群顿时一哄而散。
唐河气得跳起来踹猪,一边踹一边怒叫道:“欺负我是不是,我很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