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理发师同样是个穿戴着红色兜帽的商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感到有些不适。
走进理发店,一股浓烈的药水味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一个化学实验室。
发旧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物品,有五颜六色的假发、不同品牌的洗发水、护发素以及各式各样的做发型工具。
这些东西摆放得杂乱无章,给人一种陈旧而混乱的感觉。
理发店内部空间不小,正前方安装着一整面巨大的镜子,反射出店内的一切。
镜子下方是一排座椅,看起来有些破旧,但却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此刻,这些座位上几乎都坐满了顾客,他们或沉默不语,或低声交谈,整个场景显得有些压抑。
艾梨和林赫无奈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等待空位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一名理发师走了过来,示意艾梨过去坐下。
艾梨起身,跟着理发师走到座位前,缓缓坐下,理发师则递给她一本画册,上面画着各种各样的古典造型。
艾梨接过画册,开始翻阅起来——她原本以为这家名为“阴间理发店”的店铺会提供一些阴森恐怖或者不符合常人审美的发型设计,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些发型设计竟然非常反阴间。
“你觉得哪个适合我?”艾梨一边翻看着画册,一边询问身旁的林赫。
同时艾梨随手将画册递给林赫。
他微微挑眉,从艾梨手中接过了画册。
看似漫不经心,但实际上很认真的在为艾梨挑选着最好看的发型。
“就这个吧。”
林赫指着画册上的图片,“鬼母髻。”
艾梨看了一眼,这是一种盘发,鬓角处有两绺卷曲的刘海,头上的盘发看起来有点像是骷髅的形状,并且的确有一些恰到好处的骷髅与骨头装饰。
是一个很显成熟韵味的发型。
艾梨微微挑眉,“喜欢成熟的,嗯?”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和笑意,但对于林赫的这个选择,她并不觉得意外。
林赫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我只是觉得它很适合你。”
他的回答既巧妙又带有几分宠溺,让人无法反驳。
艾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将画册还给了理发师,轻声说道:“就那个鬼母髻吧。”
温馨提示,说髻不说吧,文明你我她,请大家不要和艾梨学。
理发师没有半句废话,当然这或许也是因为他根本无法开口说话,总之当他将画册放在一旁后就开始动手准备起来。
然而等待的过程总是无比漫长的。
坐在椅子上的艾梨不禁开始猜测起林赫所说的那场拍卖会究竟何时才会正式开启。
但她还是强行忍住了这种冲动,绝不能让对方察觉到自己似乎迫不及待、非常关注这场拍卖会的模样。
而且,既然连他自己都不着急,那她又何必去着急呢?
事实上,林赫确实并不着急。
毕竟所谓的拍卖会,只不过是一个随便找的借口而已。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钱大夫依旧在疯狂地赶制着各种物品。
尽管艾梨已经离开了,但龙骁却依然紧盯着他,这让他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不过,他们的存在似乎引来了一些别的东西的注意——
“噗通!”
对面河边忽然传来一阵重重的落水声。
好像有什么人或者是大型动物掉了进去。
龙骁闻声抬头看去,除了河面上泛起的涟漪,便没有别的什么注意的了。
然后龙骁便收回了视线。
根本不为所动。
没过一会儿,河边又响起了更大的动静。
“噗通!哗啦!”
那水花溅的很高,打湿了岸边的草灰——那是之前咪咪放火烧白魒的时候留下的。
龙骁依然不为所动,抱着胳膊专注的盯着钱大夫,他心里清楚,此时此刻,任何一丝干扰都可能导致失败。
现在正是最后关键的一步,龙骁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钱大夫的每一个动作,确保他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咪咪回头看了一眼龙骁,见他没有反应,便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迈着谨慎的步伐悄悄接近河边。
当咪咪来到河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随着它靠近后,发现岸边有一条肥美无比的黑鱼一动不动的停在唾手可得的浅水下。
这条鱼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咪咪的存在,仍然悠然自得地待在那里。
咪咪的尾巴轻轻晃动着,它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渴望——当它随意的伸出爪子去捞水里的黑鱼时,那条黑鱼却突然甩起尾巴,慢悠悠的往前面游去。
咪咪顿时来了兴致,它决定要抓住这条狡猾的黑鱼。
倒不是它疏于谨慎,实在是它被激发了猫咪的好奇心和胜负欲的天赋,它悄悄地跟随着黑鱼,试图找到最佳的时机出手。
黑鱼似乎察觉到了咪咪的意图,但它并不害怕,反而故意放慢速度,引诱咪咪上钩。
此刻咪咪早已准备好,并以极快的速度——张开嘴喷出一团凶猛的火焰!
黑鱼:?
不是老铁?
炙热的火焰与河水接触的瞬间产生了大量白烟,但当白烟散去,河底那条黑鱼不见了,只剩下翻腾的泥水。
像是钻入泥潭逃走了。
咪咪感到一丝无趣,尾巴抖了抖,旋即半眯着眼睛转身回到了龙骁身边卧下假寐。
此刻河底的某魅:艹!
魅,二十四鬼之魅,又称为水精,诞生于流动之水,是水泽之精,无实体,化身无穷,常以落水幼童和肥美黑鱼示人,以引诱过路者救人、捞鱼,从而将其困入水中,与自己作伴,性格顽劣贪玩,畏惧阳光,多在阴天时现身。
此刻的天气的确很是阴沉,厚重的乌云遮掩天空,仿佛又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谁关灯了?给我点光。”
钱大夫忽然出声道。
咪咪翻了个白眼,尾巴尖上冒出一团火苗,它将其申了过去,给钱大夫充当猫形蜡烛。
“好多了,谢了。”
钱大夫嘟囔一句,继续专注的手上的工作。
直到三分钟后,他终于将最后一丝白魒抽了出来,随手挂在自己的眼眶上——
他眼眶上挂了不少白魒丝儿,他觉得这东西能入药,所以就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