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快要被闪到腰，“你……有你这么提问的吗？”
季寒城面不改色的启动车子过绿灯，“你刚才不是说车上看书效率高，记得住？我随便问一个你就卡壳了？”
沈曼不服气的握住拳头，咬咬小白牙，“你刚才的提问方式犯规！重新来一次。”
季寒城余光瞥她，小女人努力证明自己的样子，还挺可爱，“平均价格指数的日间波动可能会受到人为操纵的影响，次级回调和反弹受到这方面影响比较有限……这句话在哪一页，哪一行？”
靠靠靠靠！
季寒城你个狗！
沈曼气到没脾气了，松开拳头和牙齿，盯着前方的高楼大厦，好在她快到公司了，“季二少爷，你以前上学的时候，是不是经常被老师提问背书？背的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啊，都能达到这种级别了！好厉害！”
“你错了，国际学校的老师注重素质和创新能力的培养，不让学生背书。”
沈曼：“……”
狗男人！你个坏家伙！
“那你学到的东西怎么记住的？”
“看一遍就记住了。”
沈曼：“……”
呵呵呵呵，你大爷哦。
“好！”
沈曼翻开那本书，随便找一页，给季寒城读了一遍，然后她合上书，“好了，你听了一遍，也该记住了吧？背啊。”
季寒城：“……”
他不是记不住，而是刚才专注的在听沈曼念书。
他从不知道，这些无聊的金融数据，从她嘴巴里念出来，居然有种甜丝丝的味道，她声音很清脆，像初夏的风吹过草莓园。
沈曼嘿嘿得意的笑了几声，“怎么样？下次吹牛注意点，不要随便吹，不然会被自己坑死的。”
季寒城对此并不做任何解释，“什么时候学生也能提问老师了？嗯？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
“我原创的！”
呵呵，原创的，挺好。
沈曼提前一个红绿灯路口下车，和公司错开距离。
可她分明看到，季寒城经过四季大厦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一路呼啸着疾驰而去。
他不去公司吗？
还是有别的安排？
——
中午茶歇时间，沈曼依然抱着书看。
茶水间陆续有人过来喝水休息，看到沈曼这么认真，好奇的八卦。
“海伦最近要考什么证书吗？很多人都在私下靠会计证，以后很值钱的哦。”
“海伦看的是股票书籍，显然不是会计啊，以后准备做金融行业啊？”
“准备转行了吗？金融行业吃香啊，证券银行什么的，油水很多。”
沈曼也不避讳，“我不是没上大学吗，赶紧给自己补补课，省得以后跟你们这些高材生交流总是被秒杀。”
王思甜撇嘴表示不信，“你我还不知道？内心强大到流氓级别，才不会在乎别人说什么呢？”
沈曼坏笑，“甜甜这个嘴巴哦，我喜欢！”
接着有人说，“四季集团好像有大动作啊，听说没？”
“什么动作？季朗坤病重了提前让儿子继承衣钵？那季寒城不就是董事长兼总裁，妥妥的一把手啊！”
一同事摇头否定她的猜测，“恰其相反，据知情人士爆料，四季集团要大换血，首先啊，季寒城的总裁职位，被架空了，也知道他得罪了谁，亲爹都不给面子，生压啊！”
几个人全都一瞬不瞬盯着爆料的同事。
沈曼合上书，跟她们一起侧耳听起来。
季寒城被架空了？所以今天他没去公司？
所以……他昨天问她想去什么地方，他可以陪同。
合着，他现在没班上？
“季寒城好像公开跟他爹叫板，把他老爸给惹生气了，大佬就是大佬，权威不容任何人侵犯，亲生儿子都不行，前天和昨天，季寒城都没去公司，这说明啥？你们品，仔细品。”
沈曼拧紧眉头。
季寒城和他父亲的矛盾，似乎是从医院那次开始。
他们单独出去交流了好久，回来后，季寒城的表现就很奇怪。
难道是那天，季寒城把季朗坤给惹怒了？
可他们能因为什么事产生分歧呢？
“所谓的虎落平阳被犬欺，季寒城才离开集团两天而已，那些人就迫不及待想重新安排高层领导，以前虎视眈眈盯着总裁和副总裁位置的人，开心死了！”
“最可怕的是，季寒城的大哥，以前不是有点事儿不方便担任总裁的职位吗？我看，二少爷离开后，他很有可能杀回来。”
沈曼的脸，彻底黑下去。
季南天要顶替季寒城的位置，当总裁？
那就太糟了！
季南天看季寒城不对眼，兄弟俩搞的跟仇人一样，季南天完全不给他面子，好几次公开挤兑他讽刺他。
简直就是个变·态恶霸。
嗖！
沈曼拿起那本书，转身离开了茶水间。
阳台，安静的角落。
沈曼拨通季寒城的号码
她很少主动给季寒城打电话，今天她忽然有点心疼。
不想季寒城被欺负。
很快，电话通了。
那边是慵懒的声线，有些疲惫，还有浓郁的鼻音，“怎么了？还想背书？”
沈曼揉揉鼻子，“那个，你在哪儿呢？”
“这个时间，你说呢？”
撒谎。
“你不在四季大厦。”沈曼直截了当的戳穿他。
季寒城停顿了一下，那边还有窸窣的声音，他似乎换了个接电话的耳朵。
有翻书的声音。
“嗯？”
“你开车从门口经过没进去，你没去上班，你在哪儿？”
季寒城看着书店一排排英语教材，正在反复挑选，估摸着哪一个版本最适合沈曼，“观察的还挺仔细，你这么关心我？这是谈恋爱的基本素养吗？”
沈曼不是开玩笑的！
她有点担心季寒城，公司继承权都要没了，大哥要回来篡位呢，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的事我听说了，你还好吗？”
那边静默了一下，沈曼紧张的又咬住指甲盖。
她有点怕听到季寒城说不好的消息。
可是等待了快十秒钟，季寒城忽然问，“你大学考四级了吗？过没过？考了多少分？”
“……”沈曼一时间居然没能适应，“还……没考，就离开学校了。”
“嗯，知道了。”
季寒城选了基本适合的书籍，又走去文具专区，给买了一大堆笔记本，笔，便签之类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样？”
“你听听我的声音，不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