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还需要打保胎针，但医院里人多眼杂，主治医生和院长，保不齐跟季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万一她怀孕的消失传到季家，那就麻烦了。
保险起见，沈曼决定提前出院。
至于打针之类的，她让私人诊所的医生去家里。
张晓冉特意请假一天，在医院陪沈曼，忙前忙后的办理出院手续。
医生听她要出院，气的直瞪眼，“你心可真大，怀着双胞胎，胎像又不稳，为了省一点住院费就着急忙慌的出院，回头孩子要有什么不测，看你后悔去！”
张晓冉一脸笑，“医生说得对，我这个朋友就是轴的狠，回家我一定好好教育她，24小时监督她吃饭睡觉打针，下个月来产检，保证她白白胖胖。”
应付完医生，张晓冉拎着装满衣服和营养品的包，陪沈曼坐电梯。
电梯从上面下来的，里面站着几个医生。
“这次多亏赵医生，不然他昨天肯定挺不住。”
“这么大年纪了，受罪啊！作为医生，虽然建议他们放弃治疗不合适，但癌症……谁不知道白花钱还遭罪，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哎。”
沈曼脸上看不到情绪波澜，心里想的都是爸爸。
现在的医疗，有些癌症还是盲区。
经过这次打击，不知道他能不能挺住。
张晓冉抓着她的手，发现沈曼手心冰凉。
——
回到住处，沈曼被张晓冉强行要求躺着。
“从现在开始，你好好的做个称职的孕妇，不许任性，需要什么尽管指挥我，端茶倒水搀扶上厕所，我都要参与！”
沈曼不敢拿怀孕开玩笑，乖乖躺着，“那我还上得出吗？”
说笑着，张晓冉把一摞专业书给沈曼搬过去。
“趁休息，看看书，充充电，说不定等你生完孩子，人生就逆袭了呢！”
沈曼翻开书，看几页，“晓冉，你得帮我一个忙。”
张晓冉盘膝坐在卧室的地摊上，研究各种口红和彩妆，柜子里满满当当的盒子，“好滴，你说。”
“你去一趟铂晶公馆，帮我把卧室床头柜里面的结婚证拿出来。”
张晓冉啪嗒啪嗒眼皮，“干嘛？”
“办理离婚手续。”
——
张晓冉开车去铂晶公馆，停在缠枝大门外，往里探头。
被眼前的奢华的建筑给吸睛。
曼曼从这里搬到现在的三室两厅，落差应该很大吧？
佣人看到有客人来访，打开门热络的迎上去，“您是少奶奶的朋友吧？”
她来之前，沈曼给佣人打过电话。
佣人还以为沈曼也会回来的，可只看张晓冉一人，未免失落。
张晓冉点头，笑着扬起脸，“嗯，是我，主卧在哪儿，我帮曼曼拿东西。”
佣人听她话这么说，心更凉。
少奶奶连拿东西都不愿意自己来，是想彻底跟少爷划清界限吗？
可是少爷说过，这栋房子是少奶奶的了。
张晓冉换下拖鞋，踩着流光水滑的地板，走路的姿势都有点扭曲，怕不小心留下脏脚印。
看她踮着脚尖的样子，不亚于刘姥姥进大观园。
看到比她家客厅还大的主卧，张晓冉捂着心脏深吸一口气。
那么多韩剧白看了！
她来之前应该再做一道心理建设！
床头柜的抽屉里，只有一个结婚证，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个礼盒。
红丝绒精心缠绕，锦盒华丽高档。
张晓冉拍了个照片给沈曼。
【大宝贝，这是你的吗？要不要给你带回去？】
沈曼想起季寒城说过，考试成绩好的话，就给她奖励。
她用白卷换了一百分，季寒城说礼物在卧室，大概就是这个。
【不用，只要拿结婚证。】
她故意交白卷，自然没必要承受他的大礼。
拿完东西，下楼。
张晓冉从包里掏出两个鼓鼓的信封，分别交给在客厅等待的佣人。
“曼曼说，这里她不回来了，这些钱是给你们结算的工资，还有一个月的补偿，她说，感谢你们的照顾。”
佣人捧着沉甸甸的信封，眼泪汪汪，“麻烦张小姐转告少奶奶，不管她什么时候回来，只要还要我们，我们一定再来伺候她！”
出门，经过院子。
张晓冉看到花圃那边的狗窝。
放在室外的狗窝，又大又豪华，还附带着可以充分奔跑玩闹的庭院，比单元楼好了几百倍。
【曼曼，你真想清楚了吗？别的不说，季寒城的生活条件真好啊。】
沈曼：【办完事了吗？早点回来，我和你干儿子肚子饿咯。】
——
接到闻子萱电话时，沈曼在看胎教书籍。
沈曼塞上蓝牙耳机，翻书，“萱姐？好久没联系了。”
“曼曼你在哪儿呢？我听说你跟寒城离婚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要离婚？”
沈曼看着彩页上的胎儿图片，心里暖烘烘的，“好端端的当然不会离婚啊，肯定是有问题呗，萱姐你不用劝，这婚我们肯定会离的。”
闻子萱在车上，催促司机快点开，“你在哪儿？我去看你，咱们当面聊聊可以吗？”
从机场回市区的路上，闻子萱一分钟都等不及，想马上见到沈曼。
沈曼不想被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推辞，“现在不方便，过几天我联系你。”
结束电话。
闻子萱又打给季寒城，电话依然没人接。
闻飞宇打给季寒城、王超，全都无人接听。
不情不愿的黑着脸，“姐，你有季南天的号码吗？要不，问问他？”
闻子萱翻开手机，季南天的手机号码在通讯录里，已经很多年了，可她拨出的次数寥寥无几，接听的更是屈指可数。
指头微动，“我问问。”
——
季南天从证监会出来，司机打开车门，恭候他上去。
听到电话响起，他划开接听。
“哪位？”
淡然凉薄，不染温度。
那边很明显的，有些怔，似乎没料到，他居然没存她的号码。
“是我。”
季南天拿开手机看了眼号码，一双单调的数字，“子萱？有事？”
闻子萱做了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若无其事，“我回国了，联系不到寒城，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季南天附身，上车，准备去医院，“他不方便见你，有什么话，我可以转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