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唐橙不会说实话，在解释和唐宋的电话之后，沈曼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了过去。
响铃过了十米秒才没人接听。
这个点儿，唐橙绝对不可能在睡觉，那么……
果不其然，听筒里音乐躁动，DJ的背景乐震耳欲聋，不用想也知道唐橙人在酒吧。
沈曼把手机音量调低，“找个能听清楚的地方，聊两句。”
唐橙一手堵着左边的耳朵，一手贴紧电话，跟身边的男士说了句什么，转身妖娆的甩了甩长发，走去洗手间方向。
“咋了小七？听语气要审我？你可要温柔哦，姐姐我现在有应激性障碍，玛德都是那帮条子害得。”
“你堂弟，小宋宋，今天很拉风的帮我长了回脸，从行头到座驾，全是江都富二代的顶配，你可别说你堂弟家里搞婚庆公司的，恰好能租到装备。”
那边传来唐橙哈哈哈杠铃杆的笑声，“哎呀这个啊，狗屁的富二代，他老爹做点小生意，有几个臭钱，得亏他好意思，居然拿出来显摆，回头我教育教育他，臭小子这样会被人骂死。”
这样？
“还有，小孩子哪有不爱虚荣的？他每个月就那么点零花钱，估计全都磕你身上了，这不是想讨好老板吗？所以你适当的给点奖金啥的，别让孩子回家啃面包。”
说的这么可怜，沈曼都要信了。
沈曼眼角弯弯，“行吧，我回头提醒提醒他，靠双手发家致富，从勤俭持家开始。”
“得嘞，反正这孩子我交给你了，你就一个姐半个妈，顺道替他爹妈做好初入社会的基础教育工作。”
聊完唐宋，沈曼切话题，“你去西安一家古董行帮我办点事，具体细节我发你微信。”
唐橙也没多问，“老板帅不帅？年轻吗？值不值我换一身光彩照人的战袍？”
沈曼挤兑道：“老板年纪也不大，今年也就七十五。你要是愿意的话，打扮成兔女郎也行，也让老爷子开开荤。”
“靠！”
——
接下来的一周，整个江都都在热议赵艺婷和赵家的丑闻。
娱乐圈的头版头条，无不谩骂赵艺婷的人品，更有甚者，把赵艺婷的诈骗挂在门店外面，上写“赵艺婷和狗不得入内”。
赵氏集团股票经历三连跌，不无意外的，走到破产边缘。
“爸，你现在打我骂我都没用，咱们得想办法把难关熬过去。”
第五天，萎靡痛哭后的赵艺婷，走下楼，看着别墅大厅的一片狼藉，抹掉眼泪，从容的站在赵启华面前。
赵启华几乎一夜白头，脸上愁容加深法令纹，让他看上去苍老了十五岁。
他双手无力的捧着脸，好几天失眠后，两眼鲜红。
听到赵艺婷的声音，赵启华忽然抬起头，挥出右手，给她左脸甩了一巴掌！
哗！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贴着赵艺婷的脸掴下去，登时就是露出鲜红的五个手指印。
赵艺婷身体倾斜歪到一旁，肩膀撞到楼梯口的大花瓶，肩胛骨被撞的生疼。
她忍忍脸上和肩膀的疼痛，回过身来，眼里噙着泪，“爸，对不起，是我看错了人，是我太蠢，以后不会了！”
赵启华打完女儿，手颤抖的缩回去，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做出这种事，“婷婷，你……没事吧？”
赵艺婷抹掉眼泪，摇摇头，“没事，爸，你别生气。”
赵夫人从楼上匆匆下来，看到这幅景象，气也不是，疼也不是，长叹一口气，“咱们家现在是完了，演艺圈更不要说，婷婷，你还是出国生活吧，趁还能出去，抓紧时间去美国，以后不要回来了。”
“不！”
赵艺婷坚决拒绝提议，“爸，公司可以直接申请破产，大不了咱们重头开始，但是我今天受的苦，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季寒城害我出丑，丢掉所有代言，这些钱赚的钱，全都赔进去不说，还毁掉我辛辛苦苦积累的名气，我咽不下这口气！”
赵启华有气无力的垂头，“说起来，你也是……”
赵艺婷手掌拂过小腹，“妈，你陪我去医院，我今天就打掉这个东西，往后，我和季寒城，还有沈曼，就是势不两立的敌人！”
她揪紧肚子上的衣服，揉成一团，“现在我动不了季寒城，但我会让沈曼尝尝一样的滋味，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赵夫人气晕的脑袋也恍然清醒不少，“对沈曼！订婚宴她也在场，肯定也有她的参与，那……”
赵启华冷下脸，听到沈曼的名字，额头青筋暴起，“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在搅局？婷婷别难受，爸爸一定替你出这口恶气！”
赵艺婷转而问，“爸，你和季寒城合作的公司，是不是全都转移到季寒城名下了？”
说起来这个，赵启华悔不当初，“我……我以为你和季寒城的婚事已经敲定了，就听了他的提议，提前把股份先转到他那里……”
“呵呵！我就知道，季寒城早有准备！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
——
四季集团，总裁办公室。
季寒城一目十行扫完文件，签上名字递给王超，“以公司的名誉发出声明，赵启华不再是股东，所有举动都是个人所为，与公司无关。”
“是，总裁。”
王超接完任务，先行吩咐秘书去办理。
折身回来，“总裁，赵启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会不会打击报复啊？照他的性格，可不会忍气吞声。”
季寒城也想到这一层，不过他评估过，以赵启华的水平，做不出什么大事。
何况，他针对的并非赵氏集团，而是给赵艺婷父女小惩大诫，没必要做太绝。
“先留着，以观后效，他再找死，就直接送他一程。”
总裁居然放过赵家了？
只是破产，没把人送到监狱也没断他胳膊腿什么的？
王超很意外，小心追问，“总裁以前对曲荣升，好像……也没这么宽容啊，我看赵启华比曲荣升也好不到哪儿去。”
何况曲荣升只是得罪了少奶奶的朋友，并未直接触动季家的利益。
下场不是一般的惨呢。
季寒城莫测高深的点点手指，“我快要做爸爸了，手上不能沾血。”